第58章 重生的秘密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陆年年微微皱眉，翻了个身，床板“嘎吱”的响动声吓了自己一跳。
该换床了。
陆年年睁开眼，看见白色的墙壁，天花板上的墙皮有些脱落，绿色的霉斑遍布。
这又是哪？
陆年年猛地坐起来。
“吱——”
老旧的铁质防盗门发出刺耳的声响，男人穿着洗的发白的牛仔裤，拖着疲惫的身躯推开了卧室的门。
“沈思琛”陆年年惊呼。
沈思琛反应有些迟钝，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念出了陆年年的名字：“年年”
下一秒，沈思琛冲上去抱住了陆年年。
肩膀处有些湿润的凉意。
“不是幻觉，你还活着，年年，你还活着。”
这个拥抱持续时间很短，沈思琛推开陆年年后立即转身离开了房间，然后是大门关闭的声响，过了一会后，沈思琛提着热腾腾的早餐又返回了房间。
看见坐在床上的陆年年，他难掩面上的兴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搬出折叠桌放到床上，再将早餐摆上去。
“年年，快吃饭。”
陆年年愣了片刻，诧异于沈思琛刚才说的话。
他说，自己已经死了
沈思琛看陆年年愣神，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现在住的地方的确不是很好，早餐可能也不合你胃口……年年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买……”
“你不害怕吗？”陆年年想了想，又补充道，“毕竟……你刚刚说，我还活着……”
沈思琛笑了笑：“我很高兴，为什么要害怕呢？”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陆年年。”
“我知道。”沈思琛回道，“这个世界的年年已经不在了。”
“你打算为我报仇吗？”
“你在你的世界过得好吗？”
二人同时开口提问。
陆年年改口又问：“那你呢，你在这里过得好吗？”问完陆年年就觉得这个问题真蠢，看周围环境就该知道沈思琛现在过的不好啊。
她很想问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可隐隐约约又能感觉到，这一切和自己有关。
沈思琛伸手摸到了陆年年的脸，他低声道：“年年，不哭。”
陆年年眨了眨眼睛，又落下一滴泪。
泪水好烫。
她说：“这不是梦。”
她含着泪，仰起脸，所有的梦境在此刻重叠，她的声音都带上了一点点害怕：“沈思琛……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你是不是重生过很多次”
沈思琛没有否认，他指尖微动，泪水顺着滚落在床单上，晕染出一朵花来。
“那你现在这样……是不是也是因为我……因为我，帮助傅江明，窃取了沈氏的机密材料”
沈思琛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也不是。
本身这一世沈思琛就没什么心思去管沈氏，就算那份资料没被傅江明拿走，凭傅江明不遗余力地打压，沈氏也不会撑太久。
也是这一世，沈思琛意识到了傅江明和江逢业之间的关系。
“别救我了，好不好？”陆年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沈思琛，放弃吧，别管我了，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沈思琛摇头，固执极了。
“你会喜欢上我的。”沈思琛说。
陆年年会喜欢他的，不是现在，是很久的之前以及很久的未来。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服务员。”沈思琛回答得云淡风轻，“傅江明不会让我有好工作的。”
“那奶奶呢？”
沈思琛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奶奶三年前就去世了，是寿终正寝，生前没有什么病，很健康。”
“好了，别问东问西了，先吃饭。”沈思琛抬了抬下巴，“不然一会就凉了。”
“你呢你吃什么”
“我不饿。”
陆年年没有继续追问，默默把食物分成两份，然后看向沈思琛。
“我真的……”
陆年年抢先道：“我喂你。”
沈思琛犹豫了一会，别别扭扭地坐在床沿上，张开了嘴。
陆年年喂一口沈思琛，自己再吃一口，嘴都亲过，倒也不至于互相嫌弃。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好好工作。”沈思琛回答得含糊不清，饭有点烫。
“哦。”陆年年咬了一口包子，汤汁溅到口腔内部，真的很烫。
“放心，会没事的。”沈思琛剥开茶叶蛋，递给陆年年，“相信我，不会让你吃很久的苦。”
“我又不是吃不了苦……我才不会嫌贫爱富。”陆年年喜欢吃蛋黄，把蛋清剥开换给了沈思琛。
沈思琛自然地接过，抱怨道：“真是的，总是挑食。”
陆年年撇撇嘴。
“那我现在怎么办？”陆年年咽下蛋黄，有些噎得慌，又吞了一大口汤，“我没有身份证，现在又是个死人的身份，能出去乱逛吗？”
“京西又没人认识你，想出去逛就逛，一会我把房门钥匙给你。”沈思琛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指，“我会为你报仇的，年年。”
“没关系……”
“有关系。”沈思琛的语气异常坚定，“有关系，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像很久之前那个梦境一样，沈思琛选择了放手，又选择了为自己报仇。
在每一次重生里，沈思琛都在想方设法地拯救陆年年，拯救不了就报完仇再重新来过。
陆年年勉强挤出一个笑：“死亡会很痛苦吗？”
反反复复地重生，反反复复地记住死亡。
沈思琛没有回答，他的手指勾住她的泪，有些不解：“你怎么总是在哭呢？你那个世界的我对你不好吗？”
“很好。”陆年年说，“特别好……”话锋一转，陆年年破涕为笑，气笑的。
沈思琛活了好几世没见过陆年年这可怕的表情，有些发怵：“年年……不，不好的话，也别找我报复……”
“好，好得很。”陆年年笑容和善，“可有礼貌了呢，开口就叫我阿姨呢。”
沈思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