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继续任性下去吧
谢付干了件蠢事。
李昊以及他背后那个女人，被谢付打断了手脚送到了地下黑市里当看门狗。
在谢付刻意带着季笒过去的时候，季笒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们。
“啊！”季笒尖叫着后退。
李昊看见熟人，呜咽着想拉季笒的裤脚，想求求季笒救救她。
季笒猛地回头，谢付正笑着看向自己。
“你干的”
谢付没有否认：“解气了吗？”
“你疯了？”
谢付一怔：“不满意吗？”
季笒像是第一天认识谢付似的，满脸的惊恐不安。
谢付敛了笑意，挥手叫来人，吩咐道：“把这两个拉下去处理干净。”
那人应了一声，又被谢付叫住：“我养了一头豹子，这几天忙没好好喂，把他们送过去吧。”
“明白。”
季笒听着他们之间的交流，愈发恐惧。
谢付注意到了，他去拉季笒地手，温柔道：“在害怕吗？”
季笒没回答。
谢付说：“那就不要想着离开我。”
或许真的被吓到了，自那天起季笒收敛了脾气，也不再对谢付要求什么了，也不再跟着谢付出去了。
这不是谢付想要的。
人真是贪心。
既要又要。
要了她的人，又想要她的心。
又过了一年，谢付的生意出了差错，濒临破产。
京西的上流都是世家，一代代传下来的，最后被谢付一个赤手空拳的人闯了进来，还占据榜首，站那么高，想看他摔死的人不在少数。
谢付越来越忙，不断地去应酬交涉。他本来就是这样起家的，如今再次低声下气，倒也不算有什么落差。
李昊当初傍的富婆的家族开始落井下石，想方设法地让谢付再也翻不了身。
长久的压力之下，谢付有些失眠，需要药物辅助入睡。
“听说谢总身边养了个美人儿啊，怎么不带出来让我看看”
对面坐着的客户明里暗里意思着，想要季笒陪他一晚，陪高兴了，他就愿意帮一把谢付。
谢付强压着怒火，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
“哎呦，不就一个女人吗？别小气，我也是看她漂亮才愿意赏脸。”
谢付忍不住了，他的拳头扬起又落下，重重地砸在那张全是横肉的猪脸上。
那天谢付回来的很晚，季笒一直在等他。
家里的佣人大都遣散了，只留下一个保姆帮忙做饭。
晚上八点，谢付还没回来，季笒将饭菜又热了一遍。
保姆已经下班了，季笒坐在空荡荡的餐厅里，有些害怕。
害怕谢付……
“你怎么还在餐厅”
季笒回头，看见谢付的脸上挂着彩。
“吃饭吧。”季笒道。
她不问，他也不愿意说，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坐在餐桌旁，谢付悄悄地观察着季笒，季笒没理他，一口一口地吃着饭。
突然，季笒抬头，谢付连忙低下头。
两个人没有话说，沉默也不觉得尴尬。
谢付总觉得，不该继续拖着季笒了，他已经给不了季笒什么了。
“现在是你离开最好的机会。”
谢付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平静，努力克制着那颗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他舍不得，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季笒微微眯眼，抬手扔了手中的筷子，“你想甩了我？”
谢付有些惶恐，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季笒起身离开了餐桌。
她的背影停在楼梯处，突然转过身：“明天回来带一份栗子蛋糕，忘了的话就别来见我。”
谢付松了口气，看着季笒的背影消失，他突然捂着脸低低地笑出声。
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吧。
他们互相折磨，又彼此依偎。
管他爱不爱的呢，在一起就好。
夜里，谢付从梦里惊醒，看见身旁睡着了的季笒，一颗不安的心渐渐平定下来。他觉得口渴，便想起身去倒水。
哪怕他已经很努力地去放轻了动作，季笒还是醒了。几乎没有任何反应时间，季笒抓住他的胳膊，声线有些颤抖：“你去哪？去找谁？你想偷偷丢下我”
“不是，我……”谢付想要解释，可最终什么也没说，而是抱住了季笒，“我哪也不去，睡觉吧，很晚了。”
季笒低低应了一声，又重新睡去，睡得很不安稳，连梦里都在皱着眉。
借着月光，谢付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伸手抹去她眼角遗留的泪珠，他就是突然知道了，季笒是在像他当初一样，守着他。
那么是不是就是可以说明，季笒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爱他的。
后来又过了一年，谢付终于解决了经济危机，回到了当初的位置，不，应该说，比曾经还要好。
家里佣人又重新雇佣了回来，季笒和他之间的关系依旧微妙。
是爱吗？
谢付愿意称之为爱。
他和季笒之间，必须是爱。
季笒依旧不爱出门，谢付不强迫，哪怕需要女伴的场合，他也是孤身一人。
圈里有人见谢付一直单身，便想介绍自己妹妹给谢付，谢付婉拒了。
那人与谢付算是旧相识，知道一些季笒的事，劝道：“你总不能真的娶你那个小情人吧？就算你愿意，人家也未必愿意答应你啊。”
“那就一直这样过着。”谢付说，“我喜欢。”
某天，季笒破天荒地跟着谢付去参加了一个小型的私人聚会。席间，季笒与别人发生了冲突。
如果是十八岁的时候，季笒会默默道歉，不，或许根本就不会和别人发生冲突。
可现在的季笒只会不顾场合地和别人大打出手，泼酒，扇耳光，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被打的女人也不是吃素的，当即打了回去。
谢付没有出声，默默看着季笒。
“好了，好了，姐姐，不要任性。”女人的妹妹拉着女人劝道，“这么多人呢。”
女人这才不甘地收手，冷哼一声离席。
季笒看起来很狼狈，她狠狠瞪了眼不为所动的谢付。
谢付歪了歪头，不明白季笒为什么生气。
要帮她出气吗？可是之前帮她出气吓到她了耶。
谢付明白了，他该给季笒当场撑腰，护着季笒的，出气这种事，也该瞒着季笒进行。
“听说这个季笒以前挺温柔的啊。”
“是吗？这么变成这样了？”
听见这些话，谢付笑了起来。
继续任性下去吧，季笒。
那是只属于他的，别人不曾拥有的季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