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讨价还价
听见宋母的话，傅婉皱了皱眉。
宋父此刻也消化完了这个事实，他将照片收好，问傅婉：“你想怎么样？”
即使知道宋云窈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也没什么舍不得的。
这些年里，他都很厌恶宋云窈，也厌恶其他人给他扣上的那顶绿帽子。现在知道了真相，虽然对这孩子有点愧疚，但那种厌恶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散的。
之前看了厌恶，现在看了别扭，还不如直接将两个孩子换回来。
他想得不错，却没想到傅婉一张嘴就是：“你们在云窈身上前十五年的投入，我会全部回馈给你们。有了这笔钱，你们可以再要一个孩子，搬到市中心来住。孩子的上学问题，我也可以帮忙解决。”
很多偏远地区的男女婚配、生育都早，傅婉查过宋母的年龄，知道她现在还不算高龄产妇。
毕竟养了宋云窈十五年，宋母对她也有点感情。但亲生女儿的照片摆在这里，她也实在舍不得，左右犹豫半天。
傅婉这话一出，宋母直接炸毛了：“你想得美！两个女儿我都要了！”
对她的话，宋父是不赞同的，只是在傅婉面前他也不好不给面子，只能沉默以对。
如果能有得选，当然还是要亲生女儿！
包间的门被敲响，片刻后，服务员端着菜鱼贯而入。
不愧是大餐厅，就连番茄炒蛋的卖相看起来都比外面要好，身份与财力的差距再一次体现出来。
傅婉没说话，宋母意识到这一点后也闭了嘴。
“先吃饭吧。”傅婉道。
宋父突然开口：“你把思娇还回来，再给我们五十万。”
他刚刚算过，将宋云窈养到现在这么大，大概用了二十几万。看傅婉这副样子，区区几十万肯定不会介意。
傅婉也确实没介意，她放下筷子：“两个孩子都归我，再加五十万。”
傅婉的财产可不止这些，就算五百万，她也是给得起的。不过，总要留个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们都这个年纪了，哪有心思再生二胎？”宋父犹豫了，却还是没松口。
一个是不喜欢的孩子，一个是没见过的孩子。
他家那套房加上装修费才十万出头，一百万那是什么概念！
傅婉无奈笑道：“以思娇的性子，很难适应在新地方生活，到时候如果闹起来，只怕你们也会觉得烦心。”
宋母只是冷哼，并不答话。
“你也要理解我们的爱女之心。”宋父道。
宋父自己不好意思答应，就不住给宋母使眼色，试图用眼神暗示她答应下来。只是宋母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没注意他这边。
傅婉似乎很好说话，温和道：“当然，我知道你们会舍不得女儿。现在高中忙碌，你们只当孩子是在学校住校，等到节假日，我会带她们回来看你们。”
听到这话，宋母稍稍接受了一点。
“以后每个月，我还会额外给你们一万的赡养费——等云窈她们成年了，这笔钱就由她们来出。”
宋母表情仍不好看，宋父怕她拒绝，抢先开口：“……行吧。孩子们在你那，学习条件也好一点。”
几人商量完这些，终于动了筷子。
傅婉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只是喝着水看着三人吃，这种时候让保镖坐在旁边看着也太不人道了。
十数盘饭菜果然不是他们能吃完的，傅婉叫服务员拿来打包盒，自己象征性装了两盘，有些苦恼地问：“装太多我吃不了也会放坏，不嫌弃的话，你们帮我分担一点？”
宋父宋母哪有不应的道理，纷纷打包，还拒绝了保镖帮忙拎的请求。
看得出，两人的本质不坏，只是对宋云窈不好。如果被欺负的是傅婉自己，以她圣母心泛滥的程度，估计她根本不会介意两人的态度。
只是承受这份命运的是宋云窈，未来要怎么做，是宋云窈自己的选择，傅婉不会干预。
来时，两人等了二十分钟才等到来这里的公交车，这会回去，就直接坐傅婉的车了。
虽然有这个打算，但傅婉的分公司暂时还没开到南华来，所以傅婉只是租了一辆车。
拿完银行卡，傅婉却没急着打钱。她从包里取出两份合同，连着笔一起递给宋父宋母：“一式两份，麻烦先签个字。”
宋父怀疑地看看合同，又看看傅婉，生怕这是新时代有钱人准备的卖身契。
“不放心的话，你可以仔细看看再签。”
听傅婉这么说，宋父真就一字一句看，宋母能看懂几个字，拿起另一份也费劲地看起来。
傅婉不赶时间，站在一边等待两人。
合同是尽量精简过的结果，即使是宋父也能看懂。他看完后，神情有点复杂：
傅婉在说好的钱数上还加了一些，另外提到了与他们保持联系，不定期发来孩子的照片等之前没说到的。
傅婉考虑得太周全，宋父想起自己之前是怎么对她女儿的，一时间有些汗颜。
事实上，这倒不是傅婉突发善心想多给钱。
在来之前，傅婉就已经拟好了这份合同，将方方面面都考虑了一遍。如果商议结果没超过合同范畴，就直接签字，两边都轻松。
宋父宋母各自签下名字，傅婉也签好名，将其中一份合同收好。
“方便把银行卡给我一下吗？”傅婉问。
卡里本就没什么钱，宋父很爽快地将银行卡递给她。
傅婉将卡号发给张勉，至于宋父的名字，两人之前就知道了，现在只要张勉去转钱就行了。
收到张勉的回复后，傅婉将银行卡还给宋父：“可以了。”
“这就好了？”宋父不敢相信。
宋母拿起卡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出这张卡上忽然多了百万巨款。
几秒后，宋父的手机亮起。
看了一眼屏幕上出现的短信，宋父颤抖着手点进去，来回数了好几遍零：“还真是！”
“有了这笔钱，如果不被诈骗，应该也足够你们用了。”傅婉提醒。
如果他们在外招摇，钱被人骗走，有合同在，傅婉概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