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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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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琼州待了这段时间,纪衍舟很显然比孟鸣禅这个亲儿子还要得人心,单从陆霭霭这方面来说,纪衍舟陪她试胭脂就能陪一个下午,且每次都能给出极有见地的建议,比孟鸣禅那个什么都说好看的蠢儿子强多了。

    吃年饭时孟晟野特意嘱咐要孟鸣禅把纪衍舟也请过来,远来是客,孟晟野又惜才,回回与纪衍舟交谈都是满意而归,心想孟鸣禅真是出息,竟也能结交这样的好友。

    纪衍舟坐在孟鸣禅左手边,面前还摆着碗酸梅汤,孟鸣禅给他端了一碟子桂花糖藕,搁在他手边,道:

    “先喝了开开胃,再只吃两筷子就饱了我就揍你。”

    纪衍舟点点头,乖乖抿了口酸梅汤,一顿饭下来孟鸣禅不仅得陪他老子喝酒还得顾着他用饭,孟晏徽有周箬管着,也只喝了两盅,就都由孟鸣禅代劳了。

    所幸他酒量好,孟晟野在兴头上,难免喝多了点,陆霭霭眼看管不住,也就随他去了,只让孟鸣禅少喝点,别明早起来犯头痛。

    孟鸣禅喝多了也只露在耳朵尖上,耳垂透着层薄红,眼神少了些清明,纪衍舟用了半碗甜羹,仗着席间氛围好,把手移到他膝盖上放着,掌心覆着孟鸣禅的手背,敲了敲骨节,公然调戏起醉酒的少公子。

    “做什么你?”

    孟鸣禅想把手抽开,纪衍舟就顺势摸上了他的手心,面上不动声色,手指不老实地在他指根上画圈,孟鸣禅蹙眉,可又像鬼附身似的,连抽手的力气都没了,他恼起来,作势要翻脸,纪衍舟抿抿唇,很无辜地低声道:

    “我手冷,想牵一会儿。”

    “…………”

    孟鸣禅不自然地别开眼,指腹摁着衣料摩挲了片时,剜他一眼,嗤道:“生着炭还冷,怎么不干脆冻死你算了。”

    “嗯,有怀絮在,不会冻死我的。”

    “……神经。”

    宴席快到尾声时,厅外正放着烟花,陆霭霭拉着孟晟野出门去看,周箬身子不方便,孟晏徽就寸步不离地守着,纪衍舟沉思了下,勾了勾孟鸣禅的尾指,道:“怀絮,出去看看吧。”

    “看烟花得去高的地方看,这样看有什么看头?”

    “那就去高的地方看吧,好不好?”

    孟鸣禅瞥他,往嘴里送了一筷子糖藕,道:“怎么?你没看过?”

    纪衍舟摇摇头,认真道:“以前看过了的,只是没和你一同去看过,总觉得有些遗憾。”

    “………………”

    孟鸣禅都快数不清这到底是第几次被纪衍舟不合时宜的情话突然攻击了,他自从受了伤之后,脑子也跟着变坏,一天恨不能调戏孟鸣禅一百次。

    有的还拐着弯来,写首情诗什么的更是信手拈来,纪衍舟文采好,什么郎情妾意都叫他写的活色生香,有时孟鸣禅都得看上个两三遍才敢确认这么腻死人的句子居然是出自清高到把脸皮视为重中之重的纪首辅之手。

    孟鸣禅搁下筷子,略显无语地揉了揉额角,不准备再和纪衍舟掰扯这个问题,起身离座。

    纪衍舟会意,很有默契地跟在他后面,趁着烟花声势浩大,两个人绕出厅门,趁着夜色摸黑往园后的假山处去。

    孟鸣禅出门时还把纪衍舟的氅衣也带上了,顺手给他套上系好系带,猫着腰在园里认了认路,孟鸣禅带着纪衍舟穿了好几个石洞子,假山后还有一处凉亭,建的高,能瞧见镇南王府的全貌。

    登上凉亭时,纪衍舟被迎面袭来的冷风吹得眯了眯眼,孟鸣禅拎着兜帽摁在他头上,雪白兔毛绕了一圈,衬着肤色白皙,桃花眼含情,掩在乌发下,瞳仁乌黑。

    遥远天际处是正在怒放的盛大花穗,怦然炸开,又在空中谢幕,漆黑夜空被彩光陡然照亮,光芒熠熠,五光十色,动人心弦。

    孟鸣禅抱着臂,倚在朱红漆柱上,他今夜穿的是身血红色鎏金赤鸟暗纹束腰长袍,黑缎长靴,身段高挑笔挺,少年姿容英气勃发,唇角隐隐勾着笑,侧容也少去了几分锐利之气,取而代之的是隐藏其间的风流意气,耳垂处缀着的玛瑙血珠鲜红醒目,俊美无俦,潇洒矜傲。

    纪衍舟垂在衣袖下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在这夜风里被迷了心智,喉间吞咽一口虚无,他朝他趋近两步,仰脸唤了声:

    “怀絮。”

    “嗯?”

    孟鸣禅本来靠着柱子看烟花,也没防备,听到唤声自然而然地垂首去看他。

    视线还没落定,距离却被乍然拉近,纪衍舟冰凉的手落在他颈后,只稍用力一勾,孟鸣禅不受控制往往下倾去,又在半空中被截停,唇瓣上突如其来的触感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

    万物都停息,流转的光阴被截止在这个吻中,烟花炸开的声响也被掩盖,高台上,人影交缠,风声凄寒,唇间却滚烫,鼻息相闻,酒香也外泄,杂糅在这个亲吻里,被咬碎,流淌进心间,滋生成难以言说的暧昧。

    纪衍舟心跳如擂鼓,他捧着孟鸣禅的脸,脊背僵直,唇面相贴,温热交接,他品着孟鸣禅唇齿间久违的热度,糖藕里饱含的蜜汁,像是会让人上瘾,纪衍舟仰着颈子,又在他唇上吻了下,才舍得松开。

    孟鸣禅立在原地,嗅到的是纪衍舟身上清浅的玉兰香,他衣料间总是含着这样的香气,第一次见面时孟鸣禅就着迷,以至于后来夜夜相拥而眠,都枕着这样的香才好入睡。

    唇齿分离,把思绪拉回挡下,孟鸣禅接过吻以后声音总是会比平常哑一点,这次也不例外,他垂眼看他,嗓音里透着懒,道:

    “你把我拉到这儿来,到底是想看烟花,还是想做别的。”

    纪衍舟有点气喘,也不知是太紧张还是什么,他捏着孟鸣禅的衣袖,难得地没敢去看他,道:“原先是没想的,是后来才想的。”

    孟鸣禅低笑一声,也没把袖子抽走,只转身下石梯,在前面给纪衍舟领路。

    很多事情,都是原先没想,到后来再想,往往就来不及了。

    就像纪衍舟也想不到,年后他就要回北昭,回到一个纪衍舟这辈子都找不到他的地方。

    有的遗憾,能补就补,补不上的,也只怪当初太蠢,蠢到以为岁岁有今朝,岁岁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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