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见鬼了
孟鸣禅今天跟夏碌约着去吃酒,也没待太久,诗会什么的孟鸣禅坐不住,也没家里自在,早早就溜回来了。还是在家里用饭。
到家之后先去洗了澡,现在天冷,天黑的也快,洗个澡的功夫院子里就黑成一片了,孟鸣禅在窗前坐着发了会儿呆,又看了几页书,倒也没急着叫用饭。
宝策银绒疯玩到天黑才回家,一进门瞧见孟鸣禅还没吃饭,宝策多管闲事,巴巴地问:“公子怎么还坐着呢,再不吃晚饭都变成夜宵了公子。”
孟鸣禅抬指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你再浪到这么晚回来我就叫他们把你锁在外面,这么大人一点也不知道着家,天天在外头野,臭德行。”
宝策被说的理亏,心虚地缩了缩头,小午则是一副了然于心但又抗争不能的心死表情,站在一旁也不说话,实则内心已然把宝策银绒的倒戈行为狠狠唾骂了千百回了。
今晚的月亮很亮,月辉柔和清亮,照着院子里的一方小鱼塘,反出碎银子似的银白光影,孟鸣禅把书一合,又看了眼院门,拂袖下榻,小午心领神会,白眼快要翻上天,心想终于舍得吃了,不情不愿出去传膳了。
宝策眼见婢女一个接一个的上菜,也没长记性,趴在桌边问:
“公子,先生还没回来呢。”
孟鸣禅斜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怎么?我在我自己家吃饭还得等人?”
宝策终于后知后觉发现今晚孟鸣禅的心情貌似有点糟糕,没敢顶嘴,保命为先地溜下了桌。
纪衍舟刚好在宝策跳出房门的那个当口进了院门,宝策回头望了望一副要吃人神情的孟鸣禅,悄咪咪溜过去拉了拉纪衍舟的袖子,小声道:
“先生,我太晚回家,公子好像生我的气了,我先回去了,不然我怕挨揍。”
纪衍舟也没吃晚饭,他一忙起来一般都顾不上这个,他拍了拍宝策的脑袋,让他先回去,一天没见着孟鸣禅了,纪衍舟想的抓心挠肝的,只想赶快回去看一眼好续续他的命。
进房时孟鸣禅正喝着汤,纪衍舟洗了手才上桌,孟鸣禅口淡,小厨房做菜也清淡,他吃了两筷子野簌,刚沐浴过身上还有些许潮气,脸嫩生生的,墨发长垂,容貌俊丽。
见纪衍舟回来也没说话,孟鸣禅端着碗吹热气,也不正眼看他。
纪衍舟盯着孟鸣禅看久了就出神,思绪不自觉地飘,在回忆从前在蔺都时,他最喜欢亲亲孟鸣禅的脸,亲起来舒服的不得了。
孟鸣禅瞥了他一眼,被纪衍舟看得后背直发毛,欲盖弥彰地把瓷勺往碗沿一磕,叮的一声,纪衍舟才把眼神收回来,抿了口鸡汤,把唇边那点没忍住的笑埋进碗里。
纪衍舟从浴房出来时孟鸣禅正在榻上盘腿坐着喝牛乳,他草草地擦了两把头发,素衫宽衣,从箱子里拿出两个药罐子,一个握在手里,一个递给孟鸣禅。
孟鸣禅见怪不怪,等纪衍舟脱了衣服就给他背上的伤疤上药,涂了几天也没见多有用,孟鸣禅一度怀疑这是智商税,但拗不过纪衍舟,就当涂了走走过场也行。
纪衍舟挽着臂上的寝衣,微垂着细白的颈子,鸦睫纤长,雪肤无暇,掐着孟鸣禅给他上完药的那个点开口叫住他:
“怀絮,能麻烦你个事吗?”
孟鸣禅现在一听他叫这两个字就条件反射地防备,他往后退了退,才警惕道:
“有屁快放。”
纪衍舟侧过身,把另一个瓶子摊给他看,神色诚挚,道:“怀絮,我坐久了腰不舒服,你也替我把药上了吧,我摸不到腰上。”
“………………”
孟鸣禅垂眼盯着那个小瓶子,嘴角抽了一抽,他明知纪衍舟是在没事找事,可他一点证据都没,只能纪衍舟说什么就是什么,孟鸣禅无力地揉了揉额角,心想一个也是赶两个也是放,熬过这段时间就好,熬过这段时间他就回北昭去,把纪衍舟甩的远远的!
纪衍舟这次索性把衣衫都除了个干净,堆在一旁的矮桌上,把长发撩到一侧,跪坐在孟鸣禅身前,额前的发乖顺垂下,道:“谢谢怀絮。”
孟鸣禅冷着脸装没听见,手掌揉化了药膏,掌心贴着他纤秾合度的腰身,沿着后腰一处一处地揉。
孟鸣禅心无杂念,只当纪衍舟是个没知觉的人,可半天也没听见纪衍舟坑个声,孟鸣禅皱眉,话在嘴巴里绕了几百个圈才别扭地吐出来:“……是这里吗?”
纪衍舟挽了挽鬓边的几缕碎发,把红的不像话的耳尖藏进乌发里,回过脸,在烛光里瞧见孟鸣禅的侧脸,低声道:
“嗯,是那里,怀絮揉的很好,很舒服。”
“…………???”
孟鸣禅又皱眉,冷不丁被纪衍舟刺了一下,他又开始怀疑纪衍舟是不是被夺舍了,以前不是最喜欢装正经了吗,怎么现在什么话都张口就来。
他越想越不对劲,脸也诡异地发烫,孟鸣禅把瓶子扔回给他,又赶紧捡起衣服给他披上,在趁着纪衍舟穿衣服的间隙在面盆里洗手,擦干了水就头也不回地上了床,活像身后有凶猛恶鬼要来索命似的。
纪衍舟系好衣带,吹熄了烛火,也摸在孟鸣禅后面上了床,还很贴心地给孟鸣禅掖好了被角。
孟鸣禅在床上躺着也没翻身,耳垂的余热仍旧未散,烫的他面红耳赤,他咬牙,在心里暗骂。
见鬼,真他娘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