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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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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吃了那碗面,孟鸣禅一晚上都在生闷气,一宿都没睡好。

    早上起来眼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照样是看谁都不爽,宝策银绒心虚的要死,见到孟鸣禅都绕道走。

    小午跟南桦不知道上哪儿鬼混了一整天,第二天上路了才见着人影,孟鸣禅心胸狭隘,一心认为二人有奸情,把他气得够呛。

    纪衍舟不善骑术,预备到了城中再去找辆马车用来赶路,他身体不算太好,这一路颠簸,也没怎么休息好,人又消瘦了一圈。

    宝策银绒和无痕只在短短一天时间里就混成了好兄弟,当了太久的弟弟,头一次当大哥,把宝策银绒激动的不行,把私藏的吃的玩的一股脑都塞给无痕,对自家主子都舍不得这么好。

    出了桓州,赶了几天路,途中又下起雨来,雨势颇大,沿路又都是山道,怕遇上滑坡,一行车马也只好在一家偏僻客栈暂时歇下。

    孟鸣禅撑着伞下车,云靴踩进泥水,染脏了靴边。

    已经是傍晚时分,小午伺候着孟鸣禅用完了晚饭,客栈小,房间就不太够分,孟鸣禅晚上也就没让他们守夜,连南桦也没留,只让他们早些休息。

    孟鸣禅在窗前坐了半晌,听外头雨打残枝,风吹落叶,他换了身衣服,也没束发,只松松绾了髻子,拿了两把竹骨伞,去到了隔壁房间。

    纪衍舟正在房中更衣,想去借用客栈的厨房给孟鸣禅做点什么,房门被叩响,他还以为是无痕,可却着实没料到推开门见到的会是孟鸣禅。

    孟鸣禅一身烟水碧色藤纹刺绣宽袖长衫,乌发长垂腰间,衬得他面如冠玉,气韵疏淡。

    手里持着两把伞,他见纪衍舟开门,递了他一把,旋身下楼,淡声道:

    “跟我来一趟。”

    纪衍舟怔愣地望着手里多出的一把竹骨伞,唇线紧抿,带上房门,跟在孟鸣禅身后下了楼。

    孟鸣禅撑开伞,径直去了客栈院中一处竹亭,他侧身收了伞,把伞随手靠在竹栏上,拂去了衣袖上浮着的水露。

    纪衍舟心跳惶急,明明是冬天,手心里却渗出了汗,掌心一片冰凉寒意,他连收伞都收不利落,指尖不受控制地发颤。

    院中水洼遍地,雨声几乎掩盖了周遭一切多余声响,孟鸣禅在竹椅上坐下,松松挽着袍袖,视线不定,漫不经心道:

    “我知道你这一路追着我是想做什么,纪衍舟,我心里比谁都清楚。”

    “但我今天找你出来,是想和你说一句,不用在我身上白费什么心机。”

    孟鸣禅侧过首,往日饱含深情的眼中此时不含一丝情愫,他启唇,声嗓轻缓,词句却残忍:

    “因为我恨你,恨透你了,我根本就不想再见到你,懂了吗?”

    瓢泼雨声嘈杂不堪,那几句轻飘飘的话却犹如炸耳惊雷,狠狠劈在纪衍舟耳边,呼吸被扼住,纪衍舟连吞咽都困难,他堪堪滚了下喉结,想开口,才发现自己早就哽咽到不成样。

    眼泪只在一瞬间就滚落面庞,纪衍舟口中血气浓郁,他弓着脊背,心痛难当,隔着溅起的雨雾,快要看不清孟鸣禅的面容,他只顾得上摇头,语句模糊,字字泣血。

    “怀絮,你恨我,都是应该的……我知道你恨我,你怎么恨我都是应该的,可是,可是我真的喜欢你……怀絮,你信我一次好不好,我真的,真的不是想怎么样的……”

    孟鸣禅仰靠着椅背,像是要透过这场大雨彻底看透些什么,他哑了声音,缓声道:

    “我也许信你真的对我有几分情意,可我要再为了你那几分虚无缥缈的爱,再做到什么地步呢?”

    “我不想再对不起我自己了,你明白吗?”

    手指搭着膝面,孟鸣禅身心俱疲,他揉着眉心,打落纤长眼睫,遮挡眼底不可言说的晦涩情绪,将其尽数包揽。

    “我可以答应你,会继续护着纪家,你的事我也托了兰泉去做,会尽我所能还你一个公道一个清白,也算相识一场的情谊,其余的,就不必再多谈了。”

    纪衍舟面上血色褪的一干二净,他死死攥着衣角,心肺快被疼痛碾碎,连否认都无力。

    他想告诉孟鸣禅不是因为这些,他来找他不是图他这些,他太想他了,他想孟鸣禅能再回头看看他,哪怕一眼都好。

    可是孟鸣禅亲口对他说,他恨他,他恨透了他,他连见他一面都不愿,因为孟鸣禅恨死他了。

    纪衍舟快要瘫软在地,他忍着晕眩,将喉中一口血气咽下,殊不知,孟鸣禅对他的凌迟远远不止于此。

    “兰泉应该同你说了,”孟鸣禅眉眼淡漠,他起身,正对着纪衍舟,语气平静无波,“我此次回岭南,是为着家中安排的亲事才回去的。”

    “我要娶妻了。”

    孟鸣禅太冷静,冷的纪衍舟如坠冰窖,赤裸裸的伤疤被揭开,孟鸣禅正亲手将纪衍舟施以他的痛,一刀一刀地还给他。

    …………

    短短几个字,却足以让纪衍舟生不如死,孟鸣禅回岭南,是为着娶妻才回去的。

    可分明,他们才是写了婚书,拜过天地的。

    只是后来孟鸣禅不愿意再要他了。

    他不要他了。

    孟鸣禅没再理会他,取了伞,踏着满地积水回了客栈,再没回头。

    只留纪衍舟一人,在前尘往事里不肯放手,苦苦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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