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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这是我家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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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鸣禅沐浴过后就在房中用晚饭,小午立在桌旁,手指绞成一团,欲言又止,还时不时拿眼睛偷瞄他。

    “你有话就说,我又不会吃了你,老偷看我算怎么回事?”

    小午深吸口气,拿出一副豁出去的架势,道:“少夫人,我之前和您说的让您守身如玉的话您还是忘了吧,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孟鸣禅喝了口汤,觉着太闲,鄙弃地皱了皱眉,倒了杯茶压压咸味,道:“那你还管我叫少夫人?”

    小午垂着脑袋,失落地老实改口:

    “公子……”

    喝完了杯中茶,孟鸣禅吃了半碗饭也吃不下了,他擦了嘴角,不甚在意道:

    “你都叫那么久了,我也都听习惯了,改不改口的我也无所谓,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

    小午在心里嘀咕,纪衍舟从蔺都千里迢迢追到这儿来,摆明了不会轻易放过孟鸣禅。

    可孟鸣禅的性子势必会触底反弹,他厌恶一个人往往就厌恶的很彻底,纪衍舟这样锲而不舍,只会让他更反感。

    那些时间孟鸣禅过的是什么日子,有多作践自己,小午全都看在眼里、

    他伤口太深,发着高烧时,口中含糊喊着的也是纪衍舟的名姓。

    可他却从没来看过孟鸣禅,从来没有。

    小午也是从那时才知道,人心也并不都是肉长的,至少纪衍舟就舍得对孟鸣禅这样狠心。

    孟鸣禅要的不多,哪怕那一夜纪衍舟来看过他,问他一句痛不痛,孟鸣禅就能毫无怨言地把心都拿出来让他看。

    他要的只有这么多,一句关心就足以让他知足。

    但纪衍舟什么都不舍得给他,他把孟鸣禅的心意踩在脚底下,碾进泥里,化成黏稠血水,从指缝中漏走,再也无法找寻。

    小午心里不是滋味,只收走了碗筷,带上了孟鸣禅的房门。

    纪衍舟很会挑房间,就睡在孟鸣禅隔壁。

    蔺都一别,孟鸣禅已经有许久没见过纪衍舟了,今日一见,虽谈不上惊涛骇浪,但仍心有波澜。

    他孟鸣禅是天之骄子,没那么下贱,有的傻,犯一次也就够了,拿命撞了回南墙,哪能次次都往火坑里跳。

    纪衍舟追到桓州虽在他意料之外,但孟鸣禅没那个闲工夫去理会,回了琼州家里还一堆事等着他应付,怕是真得被孟晏徽拿马鞭抽死了。

    小午替他铺好了床,孟鸣禅在被窝里滚了几圈,累了一天,没一会儿就睡得四仰八叉的。

    纪衍舟睡在隔壁,深夜也不见有睡意,屋外又在落着雨,伴着闪出云层的声声闷雷,噼里啪啦的,打湿了窗台,渗了些进窗缝里。

    脚踝上的伤还发着疼,用冰块敷了,又垫了软枕,明天还要赶路,没时间多休息了。

    桓州距离岭南还有接近一个月的路程,勉强能在年前赶到琼州,纪衍舟在夜色中睁着眼,手指搭着被面轻轻地敲,心里盘算着到了岭南之后的打算。

    别说三年五年,就是十年十五年他也等得起。

    纪家在岭南也有买卖铺户,若要在岭南久居也不是问题。

    但纪衍舟深知此路难行。

    在客栈见那一面时,孟鸣禅眼底的厌弃远远大过于惊诧,纪衍舟几乎是很轻易就得出了结论。

    孟鸣禅现在很讨厌他,甚至是恨他。

    他不愿意见到他。

    可纪衍舟没办法,他怕这次再不追就真的没机会了。

    纪衍舟未经情事,幡然醒悟时却也太晚了,他早知动情,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之时,才得以窥见本心。

    他得拼尽全力去走一趟,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去试,孟鸣禅为他做的,他也能为孟鸣禅去做一次,他问心有愧,死也不愿再放手。

    来日方长,就算孟鸣禅到死都恨他,纪衍舟就用一辈子去赎罪也没什么不行。

    他被思念折磨的不成人形,几乎快要崩溃,今日那远远的一面,好比是饮鸩止渴,痛彻心扉,却又让他有了短暂的,能存活下去的理由。

    纪衍舟把手腕藏进心口,缓缓闭上眼,抓住了那点仅存的温度,今夜就能贪有片刻的好眠。

    翌日清晨,雨势并不见小,山路难走,落雨泥泞,也只好待到雨势稍小再赶路。

    孟鸣禅最喜欢下雨天睡觉,不用赶路他乐的高兴,睡到大中午才起床。

    吃饭时没见到宝策和银绒,孟鸣禅怕他俩在山里跑丢了,小午跟南桦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孟鸣禅神经兮兮,自己被甩了心理不平衡,一度怀疑他俩是不是在背着他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地下恋情,但想到南桦那个木头脑袋又觉得此事着实不大可能。

    他用好了饭就去找人,客栈里外找了一圈没见着人,孟鸣禅想了阵,撑了把伞就绕去客栈后头的一个小池塘。

    果不其然,宝策银绒披着蓑衣,正在那撅着个屁股捞小鱼,玩得不亦乐乎,罐子里装的满满都是小鱼苗。

    孟鸣禅在后面看了半晌,为了保住成年人最后的体面尊严不被同化,他故作严肃,持着伞喊道:

    “宝策银绒,野死你们两个算了,不吃饭我全让小午倒去喂猪,你俩饿死得了。”

    他话还没说完,旁边树林子里就窜出来一个年纪半大的少年,一见到孟鸣禅就很是惊喜地喊道:

    “姑爷!”

    孟鸣禅一愣,无痕手里捧着个罐子就冲他跑过来了,笑得天真烂漫,脸上都是雨水,冲孟鸣禅一口一个姑爷。

    宝策银绒挨骂的时候装聋,有热闹看时比谁都积极,踩着泥水也跑过来,惊奇道:“无痕和公子认识吗?”

    无痕在客栈里无聊,出来找乐子时正巧就碰见了宝策银绒,三个人一见如故,火速打成一团,就连想的点子都一样馊,大冬天来捞鱼玩。

    孟鸣禅尴尬,嘴角抽了抽,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给无痕抹了把脸上的水痕,道:“下着大雨就跑出来,你回头跟他俩学坏了都。”

    宝策银绒冤枉的不得了,但是还是无痕喊得那声姑爷比较让他俩好奇,宝策扒着无痕的肩,八卦道:

    “无痕,你为什么管公子叫姑爷啊?”

    无痕刚要开口解释,瞥见孟鸣禅身后的身影,把罐子塞进银绒手中就跑过去,孟鸣禅不用回头看也知道背后是谁,脸色变得更难看。

    纪衍舟也是来喊无痕回去吃饭的,但他没想到能在这见到孟鸣禅,他拿着帕子给无痕擦颊边沾上的泥土,温声道:

    “下着雨就不要玩水了,衣服都淋湿了。”

    宝策银绒第一次近距离瞧见纪衍舟,很没出息地哇了一声。

    孟鸣禅心情差得要死,推着他俩就往回走,宝策银绒依依不舍,眼珠子都快挂在纪衍舟身上了。

    无痕捧着罐子,认真道:“我跟宝策银绒出来玩的,我们现在是朋友了。”

    话罢又转头对被孟鸣禅拖着走的两人热情介绍道:

    “这是我家先生。”

    纪衍舟淡笑颔首。

    “先生好!”

    孟鸣禅心里一百万个想骂脏话,但不能教坏小孩,他强忍着怒火,一人一脚把宝策银绒踹进客栈,连头都不许他们回。

    这两个以貌取人胳膊肘向外拐的混球。

    回头全都赶出家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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