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好年轻的老爷爷
眼线解决了，凤舞将她与净清合算的事全盘托出。
“寻药？”
萧珏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记号，还有净清已经抓好的药，对他们的良苦用心不知该哭该笑。
“没有结果的事，你们也信。”
他早已对解药不抱希望，很是淡然。
凤舞坚持：“我信。纵使不信冯娇，我也信白邺。地图上的药，一定有。”
提及白邺，萧珏黯了黯神色，“你当真如此信他？”
“是，他是位好老师，好兄长，好臣子。他答应我的事，从不食言。”
凤舞捧住萧珏的脸，耐心解释。
“他并非有意诓骗你。你的毒，他真的尽力了。这份地图，是他呕心沥血的成果，我们不能辜负他，更不能放弃唯一的机会。”
萧珏轻轻握住她的手，搂她入怀，问：“你如何知道冯娇会知晓毒方？”
凤舞亲昵一笑，“诈出来的。”
凤舞将冯娇掉包一事告诉萧珏。
她起初不过是试一试，想知道冯娇这个有“天眼”的外来者，究竟知道多少东西。
没想到，她真的连那药师的毒方都知道。
说什么柳宫残存药方，完全是糊弄萧楚的鬼话。不过大家心照不宣，不拆穿罢了。
“药方拟好，药材备齐，只要找到那株药，你的毒就彻底解了。”
萧珏心思却不在药上。
“她说我们是什么？纸片人？”
萧珏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意。
凤舞宽慰，“我们通过书本了解前人，后人通过阅读知晓我们。说到底，每个人都是史书上的一点笔墨，毫无例外，管它是叫什么。她自己不也困在其中，不知归路？”
见萧珏情绪不佳，凤舞攀上他的脖子，捧住他的脸，与之对视，笑盈盈问：
“离了京城，脱了华服。我们就是普通的夫妻。我该叫你什么？夫君、郎君，还是珏郎？”
几声软语，唤得萧珏心头发痒，不自觉弯了唇角，搂住她腰的手紧了紧，“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
凤舞眉眼弯弯，“那就夫君吧。我喜欢这个称呼。”
“好，以后，我便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娘子。”
凤舞慵懒的躺在萧珏怀中，满足道：“我喜欢现在这样。”
如果可以，她希望一辈子都可以这般温存。
可终究是昙花一现，他们的责任，注定让他们还要回到那个牢笼。
正因为昙花一现，她更珍惜现在的每时每刻。
马车一路向北，一边领略沿途风光，遇到有趣的景色，停一停，玩一玩。一边往北赶，奔向极寒之地。
一路上，萧珏给足了凤舞极尽的宠爱。凤舞享受了从未有过的幸福。
历经两月有余，他们来到了山的尽头。
高山高耸入云，半山腰之上常年白雪覆盖，是为极寒之地。山下有土著民守护。
附近人称之为天山，唤土著民是天山族人。
马车一进村庄，一群头插羽毛，身绑皮衣藤绳、手拿棍的土著民围住了车马。嘴里不停的喊着“喔——喔——”
“主子，夫人，先别下车，有危险。”
宋崇、宋岚、阿文拔剑防御，谨防他们攻击。
天山人见几人亮剑，更加生气，捶胸顿足叫的更凶。
长矛兵蜂拥上前，就要打架。
凤舞忙道：“收剑，别伤人，他们怕是误会了。找个懂话的问一问。”
几人收了剑。宋崇出声道：“诸位，我们路过此地，并非恶人。还请各位让个道。”
天山族民依旧咿咿呀呀的不肯退让。
宋崇忙又请道：“不知可有听懂话的先生，还请帮忙转达。”
“有有有。在这儿呢。”
人群中挤进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佝偻着背，由一个小丫头搀扶，气喘吁吁的走到前头。
“我是这儿的向导。他们听不懂外地话，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宋崇恭敬道：“老人家，可否请他们让一下道，好让我们过去。”
老人扫了遍马车，问：“你们从何而来，要往何处去？这村庄之后，再无路了。”
宋崇回：“我们正是要进山。”
老人现了一丝警惕，随即哈哈大笑，“你们还是回吧。这山比天高，其上寒冷异常，非常人可进。”
“老人家。”
一声温婉从车中传出。
凤舞掀开窗帘，露出一张含笑的倾世容颜。
“老人家，可否在庄中暂住，我们与你细说？”
老人微微一震，忙含笑同意，“好说好说，来者是客，还请移步老夫舍中。”
“黑丫，快招呼客人。”
老人扭头唤身边丫头，黑丫头却是盯着凤舞看出了神，眼睛黝亮发光。
“黑丫！”
老人推了推她，黑丫头这才回过神，不好意思的笑道：“爷爷，这位姐姐好漂亮。好像雪娘娘。”
她从未见过这般美丽的人，比画像上的雪娘娘还要美。
老人知道她犯了痴劲儿，板着脸虎道：“带路。”
黑丫头傻乎乎的笑着上前请道：“姐姐请下车。”
后车的秋水、知心闻声下车，上前来挑起车帘。
萧珏先出了车，后扶着凤舞下来。
黑丫头一看见萧珏，指着他的满头白发，新奇道：“爷爷，好年轻的老爷爷。”
老人忙眼神制止她别乱说。
那满头银霜，配上年轻的容貌，一看就知是病态。
再看几人虽穿着朴素，却遮掩不住的贵气，必定非富即贵。不好好招待，怕会惹上麻烦。
萧珏神情冷漠，似是因为黑丫头的话而不悦。
凤舞含笑介绍：“他是我夫君。”
黑丫头忙改口唤：“哥哥好。”
只见老人用土著语同那些人说了一通，他们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凤舞给了知心一个眼色，知心从袖中取出一袋银钱递给老人。
“刚刚惊扰村民，实在抱歉。这些，算是给村民们的补偿，请您代为转交。”
老人掂了掂，非常厚实的一包银子，忙推辞：“不不不，你们远道而来不容易，还是留着自己用吧。他们用不着这些。”
凤舞说：“老人家，您收下吧。我们需要在此住一段时间，算是我们的住宿伙食。”
老人知他们都是大方之人，只好先收下。
黑丫头小步挪到凤舞旁，娇羞道：“姐姐，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