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行政中心站的隧道
听到我夸，赫敏脸上不由得泛起红晕，看样子很是高兴。
“其实整个图书馆站的书都算少的，上面的大图书馆目的可不单单是为了保存这些名著，是为了某个材料而建成这么大的图书馆打掩护。”赫敏神神秘秘地说“这份材料被创造者藏了起来，藏在图书馆，被严密保护着。”
我：“这是什么材料？”
赫敏：“是真知，可怕的真知，将一切真相都记录在上，一切历史，或者一切人类该有的创新。这种书记录了历史和当下，还有各种人类该走的路，就藏在大厅，那里有上千万上百万本书，都是为其打掩护，据说这种材料伪装成书，看上去就是本普普通通的小说。你听说过观察者的传闻吗？有一批人在隧道壁后面透过墙缝观察我们，操控着我们的一切，或者操控着人类的一切，需要干预时就出手。那本书可能跟这个传闻有关系。”
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
……
“相信你所看到的一切。”
……
“这些都是真的。”
……
“你不会无缘无故接触到这些东西的。”
……
大概到了时间，赫敏叫醒了我起来，与他匆匆告别之后，便去了站台处。
“出站！还差两个人，往北客站走的，随时可以下车。”轨道车上有个人喊，还有两个人坐在旁边。这应该就是组队走隧道的，有轨道车无疑能更加降低风险。
“我！”我大声喊，顺便递交了证件。
“你要去哪？在哪里下？”
“行政中心站。”
又凑了一个人之后，守卫检查了证件，祝福过后就放行了。尽管是五个人组团进隧道，但是仍然危险重重。
本来是想去凤城十路站，但是感觉那里远了，危险肯定更高，而且莱客部分高层都在行政中心站，行政中心站也有雇佣兵的分布。
上了车，五个人轮流换班摇火车。人多了就不会害怕。
队伍无声的进行，黑暗笼罩了整支队伍，但由于手电筒，所以并没有被吞噬。
脑中闪过了一些思绪，听到了体内有几句奇怪的话，反应过来就已经忘了是什么话，非常离奇。
我迅速扫了一眼众人，他们都默默拉着把手，旁边的人若有所思，指挥官也平静的望着前方，没有一丝丝异常。
正常的有些可怕了。
轨道车前行了一会，上方传来了一些噪音。
又是之前广泰门站的噪音，但显得更加剧烈。
旁边的人仍然若有所思，指挥官仍然淡定的望着前方。
“你们听见什么了没？”我焦急的问“就在隧道前方。”
指挥官：“什么都没有，是你的幻觉吧，左道天。”
噪声急速变大，但噪声显得极其不安，似乎在恐惧什么东西。甚至噪音的主人比我还不安。
这声音已经开始充斥整个地铁。
我旁边的人叫陈彬，他现在开始用一只手抓耳朵。
我：“你怎么了？”
陈彬：“不知道，耳朵有点痒。”
我：“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陈彬：“没有，还是没有，但是感觉耳朵被堵住了。”
地铁网没有任何两条隧道相同，单从表面上来看，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可深入探索，便会看出或听出里面某种氛围，有的只是单单的来自孤独的恐惧，但有的却很像索命的恶魔。
即便是一段隧道正反方向都不一样，都有一种独一无二的特性。能感觉到这些的人很少，也有可能靠了一部分天赋。这种敏感来自长时间的跋涉，想在隧道中活下去并死里逃生，必须依靠这种敏感。大部分人走了再多地铁，也不会激发出这种感觉，隧道里总会有很多难以解释的恐惧，怪声、人声，不能融入隧道的人，便会逐渐被侵蚀。
我突然能理解范霖之前说的话了，尽管隧道里见不着人影，看不见摸不着，但里面不可能是空荡荡的，某些不易察觉的东西，会在不知觉间围住人或人们，那东西可能是活的，也有可能是死的。
长时间呆在隧道，把目光融入黑暗，让自己完全融化，成为庞然大物的一个细胞，就会有一种微妙的感觉渗入体内，是一种独属于地铁的超自然声音，美妙，模糊不清。
所以大部分人就融化到隧道，再也出不来了。
“如果今天活该死，那不管怎么拖，都会在零点之前死掉，再多人保护也是无计可施。”
这句话似乎来自隧道的声音，说完这句话，吵闹声戛然而止，隧道内重新变得宁静。
我已经完全正常了，但别人就似乎是一具具干尸，眼睛盯着他本该看的位置，但已经没有任何情感。
“据说这里有个地方，有个口子，能通往世界的真相。”旁边的人没有感情地说出来，其他几人似乎也听到了，但却习以为常。
“什么？”我惊异的说。
我艰难的想要问他是不是活人，尽管事实印证他还是。
“世界的真相，被黑笔描写在书本中，永不朽去。”那人挣扎的说出。
“灭顶之灾……将会来临！会要了你们所有人的命！”
他为什么要用“你们”？
正当我思考时，他又颤抖地说出“它们的……首要武器是……占据内心。”
“没几个人能承受的住，拿着热武器趴在地上，一群黑暗缓缓扑来，不同于隧道中的漆黑，是有生命，是活性的黑暗，看到它们在个头和数量上占有绝对的优势，跑不跑都会被吓疯。”不知为何，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极其清晰。
“一次比一次强大，让站台、全世界的人头脑都有感应，感应到它们一次比一次强大。是有意这么做的，隔很远就能让你感受到它们，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但你就已经知道他在不远处缓缓走来，甚至都能听见哀嚎声。所有人都将精神崩溃！”
听不懂这些话，但明显会让人更加害怕，语言激烈，就跟噩梦似的。
“就跟无线电一样，调试你的波段，下次出现就可以精准打击，让你更痛苦！这不单是恐惧！”这句话说的极其铿锵有力。
“这是整个地铁网的威胁，不只是地铁网，是人类文明系统和发展成果都要付诸东流！这是物种竞争！它们不是什么妖怪，那些在地面上的畜牲，还有变异体，不是什么食人族，更不是什么吸血鬼，它们是新的人类！是我们进化到下一代的产物，更能适应环境，更能接受这些射线！就和摩洛哥变种人一样，住在自己挖的洞中，那洞跟棺材一样，保住了自己的干尸，但同时也将生命献给土地！长得像野兽，但曾经也是智人。尽管我们现在还不想咽气，用猪屎饲养蘑菇，世界再也不属于我们了。我们吃着祖先成吨留给我们的维生素，像老鼠一样，返回自己曾经的家园，挑几个破罐头，回到这个地牢，飞快的望一望，怕被什么东西盯上，因为地面再也不是你们的家园了！”
这些话说的非常混乱，人称不定。
“你们被开除了！但还允许你们做一番无用的垂死挣扎，日子到头了！你们自己设定的进化法则已经创造了新一批造物，跌下了食物链顶端，虽然不是底端的老鼠，但和他们再无二别。该给新人让位了，让那些更完美，更适应的新人类上位。恐龙活的已经够久了。”
“那你是什么呢？”我几乎喊出来的问。“你是它们还是我们还是你们？”
“我们和恐龙没有区别，终归走向灭亡可能有十年，可能有二十年，但终归抵抗是徒劳的。”他没有理会我刚才说的话。
“你想活成木头人吗？！”我扒着他的耳朵说。
“可怕的真相……永不朽去，那一日终将来临，恐惧的黑暗，将把所有美好碾碎……”
突然，旁边那人猛地将腰转向我。我听到了骨折的声音。
那人两眼睁大，瞳孔极小。
“我凌立于你们所有之上。”那人突然断气，径直倒下。
“我走了，我去我该回到的地方了，我已经不在了。”轨道上传来这样的声音。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