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恍惚
在我印象里,父亲干着很忙的活,经常好几天不回“家”,但每次回家都会带来很多钱,供我基本生存。
但这一次,父亲出去的时间格外的长,大概快两个月没有回来——平常不到两个星期就会回来一次。
不过这也培养起我自立的优点,别人孩子还在和父母做游戏,我就已经习惯独居了。
我也很少见我妈,每次都是和我爸一起出去,但是时不时会回来看一下我。我爸每次回家还能留几天,我妈基本上是确认我还好好的就走了;打我记事起家庭关系就是这样。
两个月了,我实在是无聊透顶,就去找邻家的女孩玩。她本来是孤儿院的,但是上面不决定开,就把她赶走了。
收养他的一对父母是有钱人,但并不是可怜她才收养的,还是为了钱。把她抚养到成年就会有人给发一些荣誉,这对他们生意发展是有很大帮助的。
后来那对父母只是让她能够基本生存,给她在贫民窟租了套房,就将她丢下不管。不过这也正常,能给一个生存的机会已经很不错了。
今天天气很阴,远处还有阵阵雷声。时隔两个月,父亲终于回来。
“这次打算留几天?”我面无表情的问他。
“不走了,以后再也不走了。”父亲面色苍白,吭哧吭哧地说。
“哦。”我无力的回答,把他接到屋内。
“这次怎么不走了?”
“以后都不用了,我的工作完成了。”
“你还从没有告诉我你的工作是什么。”
“知道了对你没好处,是很危险的。但是现在没事了。”
“真不走了?”
“真不走了,我也想尽一下父亲的责任。”
“亏你还记得自己是个爹。”
谈话到此结束,父亲慢慢睡着。
大半夜,恍惚间听见父亲在一旁默念。
“儿子,我爱你。”
“儿子,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父亲应该是为自己没有陪伴我而忏悔。
“爸,我也爱你。”我在他耳边轻声说。
他应该在说梦话,听到我的声音,似乎将一颗紧绷的心放下,微笑起来。
……
父亲果然没有走,留下来陪了我很长时间……但这期间父亲情绪不稳定,有时冷静过分,有时却又以泪洗面。
今天早上,父亲坐在桌子旁研究什么东西。现在每天都是这样,我也已经习以为常。
“闫瀚!”突然叫我。
“咋了?”我慢慢走过去,桌子上是一些针筒,旁边放着一些试管烧杯。但是桌子上有我看不懂的文字,从来没有见过,描述不清,就跟标点符号一样。
但桌子下有一摊血迹,令我很吃惊。
突然沉沉睡去。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我在一个没有任何装修的房间醒来;我坐在椅子上,双手被绑着。
一扇门开了,父亲走了进来,向我旁边丢了一个麻袋。
“你在干什么?爸?”我害怕地问道,但父亲没有说任何话,眼中止不住的流泪。
椅子旁边的麻袋破开了,里面是一具尸体,尸体表面没有任何破损,双目紧闭,只是脸显得极其苍白。
“范霖?!”我看清楚尸体的脸。
“爸,你这是在干什么,范霖怎么了?”我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对不起。”这是他进来说的第一句话。
说罢,他拿着一个手提箱向我走来,我眼中流露出了无尽的绝望……
“啊……”我突然踹开被子“吓死了。”
“怎么了?”范霖在我耳边问道。
“没事,做噩梦了”
“没事就好。”刚刚的噩梦已经忘到九霄云外了。
“对了,问你个事。”
“你说。”
“在我低迷时,你能给我怎样的力量?”
“什么意思?”
“你之前不是说,需要力量可以喊你。”
“对呀。”
“那你能给我怎样的力量?”
“你觉得现在你的力量怎么样?不靠我。”范霖没有正面回答。
“比普通人强,而且不少。”我想了想。
“你对你的力量认知还是不够。你知道吗,那天你在被莱客的人攻击时,硬扛了几十发子弹,而你甚至连血都没流几滴。”
“所以呢?”
“在你需要时,我可以给你强于你本身十倍的力量,甚至更多,但需要看你的求生意志。”
“所以十倍是最低吗?”
“对。”
“那为什么那天我没有感觉多大的提升?”
“你的步骤都没有问题,是我没跟你说全。”
“那为什么我还能感到提升?”
“那都是你自己原本的力量,你那天呼唤我之后,心智都得到了提高,变得有安全感,所以才能感到提升;因为你本来是很害怕那些人。我说过,你一己之力完全可以杀掉他们。”
“那呼唤你的全部步骤是什么?”
“步骤你已经知道了,说出那句话就行,只不过是有特定条件。”
“什么情况下可以?”
“在你使用这副躯体的情况下,自残并且成功呼唤可以获得我的力量,而你自残获得力量是最低的,就是十倍左右。”
“什么叫我使用这副躯体?”
“你知道为啥我现在能和你对话不?”
“因为你在我体内,那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那我问你,两个意识同在一副肉体里,这算什么?”
“第二种人格?”
“对,我们共同使用一个身体。”
“那我也没见你使用呀?”
“咱跟其他的第二人格不一样,首先,主导权在你手上,只要你想让我使用,那我也就上位了,我就没有这个能力,我唯一的能力是在紧急时刻自主侵权。”
“那我也从来没见过你使用。”
“我不想使用罢了,如果我使用了,那你便很难醒来。”
“为什么?”
“不知道,但是我跟你说过吧,必须随时意志坚定,从你注射药剂的时候就开始了。你胆敢有一丝动摇,我就立刻杀了你。”范霖说这话的时候跟死神一样
“……好吧”我很无语。
“接着讲使用条件,自残当然不是简单的自残,我说的自残是你自残到致命,才能呼唤我;这是主动的,而被动的就是受外界影响产生的自我保护,比如你被别人快打死了,你已经没有能力呼唤我了,这时我便会侵占身体,而获得的能力全看你的求生欲大小。”
“就意思是比如我给我喉咙划一刀这种我险的自残才能主动获得?”
“可以这么理解,但我们的致命伤可是很恐怖的,因为以你现在的体质,连喝十瓶百草枯都不会死。当然了,你通过自残获得的力量是相当于我们两人融合成一个人格,你不会有醒不来的问题,所以这样是更加安全的。”
“那如果是被动的呢?”
“一般来说不会被动,你的伤再大也能允许你逃跑,但如果真的陷入那种时刻,我便会及时侵入你,不管你先前有什么意志,我的第一目标都是逃脱。”
“知道了,那我如果尽量不使用你,我是不是就越安全?”
“是的,但你不能松懈,我可是随时渴望杀掉你的。”
“……”。
“对了,为什么柯政安要叫你闫瀚?你名字不是叫左道天吗?”
“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曾经有过这个名字,是我爸给我起的;而左道天这个名字是我妈给我起的,我好像曾经失忆过。”
“这样啊……”
……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走过去开门,柯政安给我打着招呼。
“早上好!”
“早。”
“这是早饭。”柯政安右手提着一个保温壶,将它放到桌上。
说是早饭,其实也与中餐晚餐无异,撒着调味粉的蘑菇丁,没有油水的稀菜汤。
“那你决定跟我走了吗?”见我吃完,柯政安便收拾起碗筷。
“嗯,决定了,我选择跟您走,去腥红夜。”
见我答应,柯政安立刻爽朗的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跟我,真是明智的选择。你收拾一下,我们等下午车来了就走”。
“行。”我虽然答应,但内心还在纠结。
时间迅速来到下午,本来三天一次的列车却因为我加急了,这应该是属于第四王座的特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