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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莫干山(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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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

    我悄悄坐起,半倚靠在在床头,寻找李默阳的身影。

    只见他坐在小阳台的藤椅上,手里捧着一本书,茶几上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但他没有盯着书看,而是迎着夕阳,望向远方。这个人笼罩在阳光下,整个人显得格外温暖与儒雅。

    我起身下床,站在软软的羊毛垫子上,脚底传来痒痒的感觉,十分舒服。我用力伸了个懒腰,深呼吸,神清气爽不少。

    我来到李默阳背后,双手搂住他的脖子,问:“在看什么?”

    他拉住我的手,说:“醒了?”

    “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在看什么!”

    “我在想,我们的合作课题现在又多了许多的研究实施策略。我们需不需要把它们都在这个课题里全部加进去,还先缓缓,把前面预设的主体研究内容踏实做好,然后在改进。”

    “我觉得吧,先不要急于地去改方案。我们可以按原来的计划先做起来,如果看到实际情况中需要,那么,我们再调整加进来。细水长流,你说呢?”第一次感觉到我还是蛮理智的。

    “嗯,说得很,。”李默阳反手摸了摸我的头,说:“成长很快的嘛!”

    我有点得意:“那当然,还不是近赤者红,近墨者黑,还不是跟你学的呗!”

    我走到藤椅前面,紧挨着和李墨阳挤在同一张椅子里,他伸手环抱住我,说:“我倒有点显得不理智了。”

    “哪有!”我亲亲他脸颊说:“我倒觉得你越来越有激情了,让我更容易懂你、靠近你。”

    “那是我被你的那股冲劲感染了。”

    “那我们是互相影响,互相感染了哦?”我仰头看他,认真地说:“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让我学到了很多。”

    “我也要谢谢你,给了我很多帮助,也让我的生活变得精彩许多。”他亲亲我的额头。

    “那我们继续互相学习。”

    “共同进步。”

    “一言为定。”

    “拉勾勾。”

    ……

    这时,邬导已经在集合地点等待了。

    李默阳突然贴近我耳边,看似一肚子的坏水。只听得他说:“我记得,好像谁夸下开口,说三天以内把某人搞定。这个任务好像还没有完成了吧?”

    我推开越靠越近的那张大脸,没好气地说:“离我远点,弄得人家痒痒。”我望向楼下正在热情与一个同车的男游客交谈的邬导,说:“放心吧,今晚就可以把她拿下。”

    “我看好你。希望有更多的民间高手参与到阅读推广志愿者队伍中来。”

    “一定会的。”

    庾村,即莫干山镇,被誉为中国“最浪漫”村镇。庾村的晚上,既能有城市生活的便利,又萌拥有清新自然的空气,还能看见璀璨的灯火……真是满足了我们“都想要”的贪心愿望。

    走到庾村民国风情街,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青砖、拱券、黛瓦、坡屋顶点缀的二层洋楼,透露着民国时期的味道。

    站在路口远望,仿佛我们穿梭了时空的隧道,回到了那历经沧桑但又传奇色彩浓厚的民国时期。

    我们慢慢踱步在充满历史的痕迹的马路上,重拾起渐行渐远的民国记忆。

    相传民国的一位重要人物黄郛1935年以养病之名,在此避世隐居。他是莫干山最有人气的名人之一,这里不仅有以他命名的道路,还有一处旧居,也就是如今的文治藏书楼。

    此时,我们正站在文治藏书楼前。

    邬导给我们讲起了文治藏书楼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一个故事。就是关于那一对爱情树:雪松和女贞。

    1936年,引咎辞职的黄郛回到莫干山,恰逢妻子沈亦云生日,黄郛决定以种树寄情的方式来为妻子庆生,亲自挖坑、培土、浇水,种下象征着爱情的树苗。

    可惜的是,到了初夏,黄郛病情突然加重,这一对爱情树就成了黄郛留在莫干山的最后一份羁绊。

    听了这个凄婉的故事,让我心里不由得生气了一丝悲怆。

    “你讲的故事还真打动了我的心。”我对邬导说:“如果有你这样那么会讲故事的妈妈,你的孩子可真是很幸福。”

    “我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已经不想我讲故事了。”我看到了邬导脸上短暂出现的一个表情……那是遗憾吗?

    我内心兴奋起来了,看来我又将可以交到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了。

    “怎么了?你是不是很喜欢讲故事给小朋友听。”

    ”被你看出来了啊?”邬导大概是被触动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要把郁结在心里已久的话语全部倾倒出来,说得有点激动:“想当年,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里,每年我都会参加各种各样的讲故事或演讲比赛,基本上都一等奖。"

    说到这,邬导朝我腼腆地笑了笑,说:“跟你讲这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不好意思。”

    “哪里呀。”我正听得津津有味呢!但可怜我的那颗八卦心。但我还是鼓励她说:“有时候,人就需要跟别人分享一下自己的过去,说话收获与遗憾,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谢谢!”听得出来,她是真诚的。邬导继续说着:“后来,结了婚,生了儿子, 我就每天讲故事给他听。”

    “你儿子好幸福啊!”我由衷地再次赞叹。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他开始远离我,不再需要听我讲故事,也不愿意再跟我多说话,直到我跟他爸离婚,他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跟他爸。”她的情绪变得低落,她平复了一下心绪,说:“我真的不明白这为什么?”

    我轻轻拍拍她的肩膀,问:“你儿子多大了?”

    “今年16岁,我们离婚的那年13岁。”

    “那是孩子最敏感的青春期啊!”我不由地叹了口气。问:“他对你……你什么先兆,都没发觉吗?”

    “我有想过,是不是我除了讲故事其他的他所想要的我都买不起,但阿姨……”她戛然而止,不好意思地说明:“那时候,我全职在家,没收入。他爸压力也大……那个阿姨又是他爸的老板……”

    我忍不住抱住她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她擦了擦眼睛,说:“3年了,我从没对人说起过,不知道为什么,对你,我就一股脑儿都说出来了。现在舒服多了。”

    “我们不都是朋友嘛!”我笑笑说:“朋友除了倾听,还可以帮助解忧。”

    “解忧?”她疑惑地看着我。

    我说:“你儿子的事一时也急不来,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但是,目前我有一个可以弥补你遗憾、找到讲故事的价值的办法。”

    她还是疑惑地看着我。

    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的李墨阳及时地发出邀请:“有没有兴趣来图书馆做阅读推广志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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