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审问
“启禀彼岸，黄首领已经领完罚过来了。”
几个黑衣人拖着一个伤痕累累的人过来跪下。
地上的人露出后背的森森白骨，此时强撑着身子跪下行礼。
“黄首领，若是我记得不错，你应该是曾经的张闽提拔起来的手下吧！”
苏凝霜低头把玩着手里的匕首问道，她心里有一种猜测，只是目前需要证实。
“属下对主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黄首领脸色大变，头颅狠狠磕在地上来表明自己的忠心。
“你很聪明，以为自己去领罚就可以把自己的嫌疑洗清楚。”
“其实不过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若是你什么都没有做，我还不至于怀疑到你头上，偏偏要自己去领罚，让我不得不注意到你这个人。”
苏凝霜静静说着，暗红的面具覆盖在她脸上宛若地狱里的魔鬼。
“最后再问你一遍，顾明是不是你放走的。”
苏凝霜抬头问道，犀利的目光盯着地上的人。
“回彼岸，犯人逃走确实是属下看守不利，但是绝对不是属下放走的，请彼岸明察。”
地上的人低着头回答，整个身体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疼痛瑟瑟发抖。
“暗影，把人带去无间。”
苏凝霜叹了口气，虽然眼前这人没有承认，但是他已经知道结果。
“真的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地上的人抬起头颅，听到“无间”两个字整个人瞳孔紧缩，脸上露出惊恐。
暗影没说话过去拖着黄首领离开，黄首领想要挣扎可是在这个暗影阁的第一高手之下只能任由对方拖着。
“其余人去忙自己的事。”
苏凝霜挥挥手，让周围的人迅速散掉然后自己去了黄首领被拖去的地方。
“这里交给我，你去审问另外几个人。”
苏凝霜的声音门口传来，整个房间看起来很干净，只有中间被扔了一个人。
暗影道声“是”后同情的看一眼地上的人恭敬退出。
“若是实在审问不出来那就全部杀了。”
暗影即将离开之时，苏凝霜在身后补充一句。
现在最麻烦的不是顾明逃跑，而是暗影阁里不知道还存在多少别国的探子。
暗影阁里的人最开始都是从小就开始培养，而且都是孤儿，只有这几年为了弥补人手不足的问题才从外招募一部分人，但是进入的每一个人祖上三辈都严格审查过了，按理说应该不会混入奸细。
只有一种情况例外，张闽在很早就被作为棋子布下，然后潜伏至今，若不是因为上一世的记忆也不会那么快暴露。
“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苏凝霜收回自己的思绪，站在黄首领面前平静的问道。
“人不是属下故意放走的。”
黄首领咬牙坚持，他现在清醒许多，若是咬死不承认，苏凝霜只是猜测，但若是开口承认，她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暗一，你之前不是说想要知道我自创的那套针法吗？”
暗一从暗中走了出来站到苏凝霜身旁。
“我只施展一遍，能记住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苏凝霜手上三根银针甩出，眨眼间就进入黄首领的体内，顿时地上的人抽搐起来双眼泛白口吐白沫。
“你背后的主子是谁？在阁里的同伙还有谁”
苏凝霜背负着双手静静问道，因为武功突破的缘故，她对这套银针的控制更上一个层次。
如果说之前她还担心因为下手过重一不小心把犯人弄死，如今可以精准控制出针的力道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只要她想要人活着，那这人就死不了。
见地上的人没说话，苏凝霜眉心微蹙有些不高兴，随即又是三根银针出手。
地上的人顿时嘴角开始流出鲜血，身体上青筋暴露，嘴里忍不住发出痛苦的沉吟。
“属下真的不知道。”
黄首领终于开口，但是这个结果显然并不能让苏凝霜满意。
苏凝霜加快进度，六根银针立刻飞出，刺入黄首领周身六个大穴。
“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着。”
“或者说你还以为自己会有机会出去”
苏凝霜反问道，这套针法原本是她师父交给她用作疗伤之用，后来在一次阴差阳错下被她改进用作审讯。
总计八十一针对应身体的其中八十一个穴位，眼前这人能坚持到十二根已经比阁里的大多数人要强上不少。
哪怕她作为这套针法的创始人也绝对承受不住这八十一根，毕竟上一世她把这套针法交给顾明的时候，顾明学习将近一年最多也就能施展出四十九根，每一根银针出手不仅要考验力度精度也要有深厚的内力作为支撑，否则将会失手将人杀死。
这套针法是因为审问而出现，若是犯人在这个过程中死亡那就没有意义，因此力度精度乃至内里的掌控都极为重要。
地上的人喷出一口鲜血，伴随着第十二根银针入体，之前刺入体内沉寂的银针一下子活跃起来，不知怎么的进入血管之内迅速游动，但是每根银针的游动轨迹却又避开体内的致命器官。
黄首领只感到自己体内仿佛有无数根密密麻麻的针使劲刺入自己的骨头，整个人面容几乎扭曲。
“我…我…说。”
黄首领喘着粗气小声道，苏凝霜伸手一掌打出，一根银针从黄首领的头顶飞出嵌入墙里，之后苏凝霜则是收回手臂。
黄首领终于缓过一口气来，躺在地上尝试着一点点恢复自己。
“顾明呢”
暗一不知道从哪里搬过来一张椅子放到苏凝霜身后，苏凝霜坐下后淡淡问道。
“在藏在醉红楼如烟姑娘哪里。”
“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阁里面还有多少你安排进来的人”
苏凝霜继续追问道。
“我父亲是大和的人，在三十年前就被隐瞒身份送到大离，后来和这里的女人成亲后才有了我。”
“六岁的时候我爹娘死了遇到一群人把我带回去交了两年功夫告诉我的身份后我就被送到这里面来让我一直处于潜伏状态。”
“把我招进来的正是曾经的张闽长老。”
“在阁里面我用蛊虫控制了黄三和黄四。”
黄首领竹筒到豆子似的把该说的全部说了，她不求活命，只希望苏凝霜能够给他一个痛快。
“既然选择蛰伏，那怎么会突然启动”
苏凝霜再问，用一个残废的顾明来换取黄首领的暴露，苏凝霜并不认为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往各国互插奸细这种事情根本就不稀奇，就连他们也往其余国家安插过奸细，只是安插到各国的奸细到底有谁只有苏天晟清楚。
虽然她知道只要她问苏天晟一定会告诉她，但是她也必须懂得分寸，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今日中午大和的四皇子拿着大和皇帝的手书过来询问我们是不是抓到五皇子了，我告诉他后他让我下午抽个时间把五皇子送到嘴红楼的如烟那里去。”
黄首领说完，爬着到了苏凝霜脚下。
“属下不是故意的，属下已经被四皇子下了蛊毒，要是不听四皇子的话他们就要要属下的命啊！”
黄首领想要去抓苏凝霜的裤脚，却被暗一一脚踢到远处，与此同时，黄首领的袖子里也出现一条大概两厘米的八足蜈蚣。
“按照阁里面的规矩凌迟处死。”
“暗一把人带下去吧！”
苏凝霜起身，黄首领脸上爬满恐惧真想要咬舌自尽却被暗一眼疾手快的卸掉下巴并且废除武功后拖了出去。
地上的蜈蚣问道苏凝霜身上的活人气息下意识就要朝她爬过来，在靠近苏凝霜的一瞬被苏凝霜一剑斩成两半顿时死的不能再死。
没过多久，暗影那边的口供被送到苏凝霜霜手上，苏凝霜翻看一下，和他审问的结果正好对上。
按照暗影阁里的规矩，无论什么原因叛阁者一律当众处以凌迟之刑。
黄首领以及被她威胁的而叛变的两个人被判凌迟之刑，至于其他今日当值之人同样也因为失职被判处五十金鞭，那三个人绝对活不了，其余人能不能活就看他们的运气。
这也不怪苏凝霜无情，暗影阁可以说是大离的情报机构，接触的是大离最机密的事情，拥有最严密的防守，可是今天竟然能让人把阁里的犯人轻而易举带走，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失职。
若是在其他国家，绝对是死罪一条，如今至少还有一线生机，他们有什么值得不满的。
在这暗影阁里最不缺的就是人，出现最多的就是死亡，她也不是菩萨需要一副慈悲心肠，苏凝霜要做的就是成为苏天晟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清除一切威胁大离帝国的因素。
行刑的时候苏凝霜已经离开暗影阁到了外面，此时的天空逐渐被夜幕笼罩，苏凝霜回到紫宸殿写好这次的审讯结果让暗一送到苏天晟那里后自己则是仔细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冲刷掉身上那股血腥味。
捉拿顾明的事倒是不用急，四国的使臣尽在监视之中，肯定不会把顾明放在身边，如今顾明四肢尽废，而且在牢里也受了些刑，如今必须找个地方养伤。
醉红楼就是最好藏匿顾明的地方。
苏凝霜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整个天空都已经暗了下来，因为如今是九月，热气散去，空气中带着丝丝凉意。
“公主殿下要传膳吗？”
明月过来问道，苏凝霜霜摇摇头让明月她们自己用餐后出去。
相比较其他宫里的冷清，此时的梧桐宫热闹许多，大殿里所有的宫女退下，只剩下浓情蜜意的两人。
“嫣儿，今晚我留在这里陪你。”
苏天晟靠近沈嫣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沈嫣脸颊透红想要挣扎可是眼前男人的力气很大将她死死禁锢在怀中。
说起来也是奇怪，两人明明都已经是快四十的人了，然而脸上看起来却宛若三十出头的人一般年轻。
“老夫老妻了，让人看见形象不好。”
沈嫣没有拒绝，帝京贵女的婚姻大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许多男女在成亲前甚至还没有见过对方。
能有这样的夫君和子女她确实该感到幸运。
“夫妻晚上谁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难不成嫣儿你不乐意”
苏天晟问道，话里透露出些许幽怨，最终还是沈嫣点头，算是默认了苏天晟的请求。
苏凝霜过来的时候因为这里的人都被屏退下去，故而也没有人通传直接进来就看到这一幕。
“霜儿。”
沈嫣刚抬起头便看到有些呆滞的苏凝霜，一下子把苏天晟推出怀中。
原本正在享受皇后的苏天晟脸色迅速黑了下来，气势汹汹的望着这个打扰自己好事的人。
“那个要不我先出去”
苏凝霜讪笑着后退，这真的不怨她，谁能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情，而且外面一个宫女也没有。
“你是不是成心的”
苏天晟脸色黑如锅底，好不容易烘托起来的氛围就这样被苏凝霜打断。
“这是意外，外面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
苏凝霜一步步后退嘴硬道，反正就不承认是她的错。
“嫣儿。”
苏天晟开口，苏凝霜察觉到苏天晟不怀好意的笑容本能想要逃跑。
“她说她不在乎名声，而且不准备成亲。”
苏凝霜心里暗骂一声就要逃跑，早知道是这样就不过来了。
“站住。”
“暗影，把人拦下。”
一前一后两道声音从凌子清身后传出，苏凝霜被出现的暗影逼停在原地。
“回来。”
沈嫣开口有些生气，苏天晟则是悠哉悠哉的找个椅子坐下看好戏。
他管不住苏凝霜这不是还有人能管住吗？
“母后，你听我解释。”
“我只是说着玩的。”
苏凝霜咽了一口唾沫一点点一移动过去，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跪下。”
苏凝霜立刻照做，怂的毫无征兆，他们家生存的第一法则，惹谁生气都不要惹沈嫣生气，否则将会被所有人群起而攻之。
“别的大臣家的子女十九岁都已经有孩子了，我和你父皇十九岁也已经成亲了。”
“结果看看你已经十九身边连个对象都没有。”
“我不管你什么原因，在一年内必须带回来一个对象，否则我和你父皇就从大臣家的公子中给你挑一个回来成亲。”
沈嫣在线开启逼婚模式，苏凝霜又不能反驳，只好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听着。
沈嫣连着说了半刻钟时间并且得到苏凝霜连连保证后才算停下来继续输出。
在这段时间，最享受的无疑是苏天晟，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让苏凝霜看的心里越发不爽。
好不容易听完沈嫣的唠叨吃完饭后回去，明月则是递上来一份请柬。
“风家嫡女，秋日宴。”
苏凝霜接过后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道，当初那场桂花宴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以至于现在他对这类宴会没有什么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