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投诉小天使
“你这家伙，终于听到你的声音啦。怎么生了孩子后，就玩人间蒸发了，一晃就几年不见面。”
电话里传来了初中同学林皎孜（绰号饺子）的声音。唐小五看了下墙上的时钟，是早上10点05分。
一语惊醒梦中人，她挠了挠头，这才忆起，自从生小孩后，活动范围就缩小了，在家里、在市场，要么就是哥哥家、婆婆家，其她同学都没有去串门过。
林皎孜顺带拉了一些家常，末了又问：“怎么样？下午来我家吧。反正你儿子上幼儿园了，你就带女儿出来逛逛啊，不要在家里藏发霉了。”
唐小五其实本能反应想拒绝的，比起串门，她更习惯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
但一想到自己的姐姐，唐依依生小孩后，经常带着她两个小活宝，能精力充沛地到处去过家家，心里就开始嘀咕，人与人之间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说到底就是自己也想尝试一下，免得跟外界脱轨太久了。
“嗯……好吧。那我下午三点左右过去。”林皎孜嘻嘻哈哈地回应着，说那就下午见，唐小五说了声拜拜，挂上了电话。
唐泽馨被妈妈侧着身子护在沙发角落里，她看着妈妈拿着话筒聊天，可能觉得挺有意思的，就安静地，用好奇的眼神观察着妈妈的表情，直到她挂了电话，才依呀地表达起来。
“哦哦，你想表达什么呢？哥哥在才能帮我翻译。等妈妈把家里的活干完了，下午再带你去过家家哈。”
唐小五很认真地对她说话，就当她能听懂大人所说的。虽然育儿书上说，婴儿只能通过大人的表情和语调，来感知大人的喜怒哀乐。
“但我家宝贝不一样呀，他们是小天使转世来的，应该比普通小孩更聪明一点吧。”唐小五喜滋滋地想，地球上有哪个妈咪会不带着滤镜看自己的小孩呢。
家里新添置了一台竹制的子母椅，放在沙发旁边，唐小五抱她坐在里面，拿支摇铃给她玩。
然后把家里打扫了一下，地板拖洗干净，唐泽馨时不时地抬头看妈妈，看完又放心地摆弄着摇铃。
中午给她喂了一碗婴儿营养米粉，里面加了两勺奶粉，小家伙对辅食添加倒是挺顺畅地接受，一勺一勺地吃进去，全程不用中断。
把她喂完，擦干净小嘴，又一次洗脸洗小手。摇铃被她扔掉了，唐小五拿支塑料勺给她拍桌面，自己则煮了一碗粿条汤吃。
吃完又帮女儿洗了个澡，然后抱她坐到子母椅里面。
拿了塑料饭勺子放她前面，自己又急忙去浴室洗澡。
唐泽馨把勺子也给玩腻了，扔到地板上，嗯呀呀地叫。
她突然发现妈妈不见了，没有出来回应她，就把身子不停地摇，越摇越大力，还哭了起来。
“不要哭呀，等我一下呀，妈妈在洗澡。”唐小五听到哭声，急忙打开浴室的门缝，探出头跟她说。
哭声停了两三秒，唐小五门一关上，她马上又放开喉咙哭起来，还把子母椅摇得一颤一颤的。
“这家伙，还说要来当我的开心果呢，就不见这几分钟，让我洗舒服点都不行么？”唐小五只能加快速度冲洗完，拭干穿上衣服走到她面前。
“干嘛呢？妈妈只是去洗个澡而已。你就这么淘哈。”唐小五嗔怪地对她说。
小家伙哭声立马停了下来，用小手背擦着眼泪，露出无辜的笑脸。
门口响起了一阵急促的“砰砰砰”的敲门声，唐小五打开木门，外面的铁门没有打开，问：“谁呀？”
“我是三楼的，你们楼上这是在干什么呀？拆房子吗？这么大声！”一个人高马大的，四十来岁的男人，站在门口大声质问。
见是陌生人，唐小五外面的铁门便没有打开，只是道歉：“不好意思，刚才只是小孩在摇了几下椅子而已。”
“小孩摇椅子？摇椅子有可能这么大声吗？纯粹就是在拆房子！”
他依然气势汹汹，但透过镂空的间隙往里看，确实是只有一张子母椅，和一个婴儿，没有其他人，也没有其它工具。
“现在是午睡时间，怎能这么吵的，人家要休息的！”说完就转身下了楼，三楼间传来了他很响的关门声。
瑶姐也过来敲门了，和她的贴身女儿一起走了进来。
她捂着嘴咯咯咯地笑，“他居然说你女儿在拆房子呀？”
“你这小家伙，这么小就会拆房子呀？”瑶姐轻捏她的小脸蛋故意问她。
唐泽馨又皱起鼻子，嘟起嘴，朝她扮了个鬼脸。
“刚才为什么哭得那么大声，我差点以为是摔倒了。”瑶姐又问。
“没有，我去洗头洗澡而已。可能第一次没有人陪，不习惯。”唐小五用干毛巾继续擦拭着头发。
“不早说，放我那边，我帮看着不就可以了。”瑶姐又轻弹她的小脸。
“我也想不到呀，她居然会哭这么厉害。但是一出来马上就笑了。”唐小五无奈地瞪她一眼，假装有点生气。
电话铃响了，唐耀文打过来“查岗”的，“你们在干什么呢？”
“我刚才去洗头洗澡了呀，小糖心刚才又是哭，又是摇椅子的，三楼还上来投诉，说我们拆房子呢。”唐小五答。
“哦？有那么夸张吗？你们吃饱了没有？”唐耀文问。
“吃饱了。”唐小五答。
“好吧，那你们要午睡了是吧？”唐耀文又问。
“嗯，差不多了。下午同学约去她家喝茶呢。”唐小五说。
“哪个同学？”唐耀文追问。
“那个高高瘦瘦的初中同学啰，叫皎孜的。”唐小五又答。
“嗯。”唐耀文没有再说什么。
“好了，就这样吧，我要去吹干头发了，拜拜。”唐小五说完挂了电话。
“哦，你们下午要出去是吧？”瑶姐坐在沙发上问。
“是啊，同学叫过去喝茶。要不要先喝泡茶，反正我3点才出发。”唐小五从抽屉里拿出了电吹风。
“不了，你们不是还要午睡的吗？”瑶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改时再喝吧。我们过去了。”
“好吧，拜拜。”唐小五说。
“拜拜。”瑶姐打开了铁门。
“阿姨拜拜……”莎莎对唐小五说。
“好的拜拜。”唐小五等她们走出后，就关上了两个门。
电吹风一直响，唐泽馨也没再闹。反正有妈妈在身边就好，她研究起了自己的小手，把拇指伸进嘴里吮，一副津津有味的表情。
唐小五尽快吹干了头发，把她的拇指轻轻抽出了小嘴巴，又拿条湿毛巾帮她擦脸和洗手。
她重新挑了个新玩具塞到她手里，她就又好奇地观察了起来。
唐小包拿出妈咪袋，开始整理出门要带的东西。
奶瓶、装奶粉的奶粉储存格、湿巾、尿裤、爽身粉……还有小毛毯，防她随时睡着了，可以盖。
放着放着眼睛都开始觉得很疲劳，“唉，早知道不出门了，可以睡久一点。”
她把她抱到房间里，一起倒在大床上。但是小家伙根本就不困，睁大着眼睛看着妈妈，翻了个身，两手支撑着又坐了起来。
唐小五很困，只能手臂环着她肚子，把她稳在身边，防她爬走摔倒。
小家伙倒是有点配合，只是唐小五这样根本无法熟睡，眯了差不多20分钟，就起床换衣服，抱上女儿和提上妈咪袋，关门下楼去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
车程预估30分钟左右，才到了半路，手机就响了。
“你们回家了没有？”唐耀文问。
“我们还没到她家呢，在半路呀。”唐小五一脸懵逼。
“哦，好吧，不要太晚回家。”唐耀文挂了电话。
到了林皎孜家里，两人嘻嘻哈哈地打着招呼，唐小五抱着女儿坐了下来，皎孜去煮水泡茶。
妈咪包里的手机又响了，唐小五又拿出来接听：“你们回家了没有？”唐耀文的声音在问。
“怎么回事呢，我刚刚到，才坐下。”虽然语气很平静，但唐小五心里很不爽。
“嗯，好吧，反正不要太晚回。”唐耀文又挂了电话。
“你老公呀？这么恩爱，刚到就开始催你回去了。”皎孜笑嘻嘻地问。
不知道怎么解释，唐小五转移了话题，跟她聊起了其它。
半小时后，手机又响了，又是唐耀文：“时间不早了，可以回家了。”
唐小五很想爆粗口，又不好意思发作，反正人家也是关心你，就这样发脾气，多丢脸呀。
“但关心人也不是用这样的方式吧？催魂都没有节奏这么快的。”唐小五悻悻地挂了电话，又坐了二十几分钟，又是一个急催。
“真要命！”唐小五完全感受不到被关心的温暖，而是无敌烦躁，却不好意思发火。
“算了，我回家了。下次再约吧。回家煮饭先。”唐小五还是决定早点告别。
“这么早呀？”林皎孜一脸困惑，但也没有再多问。
坐在回程的三轮车上，唐泽馨舒服地睡着了，唐小五拿出小毯子帮她盖上。
到了家楼下，她才睁开惺忪的睡眼，唐小五又折叠好毯子，塞回妈咪袋。付款后才又抱又提的，上楼走到了家里。
她抱女儿坐在子母椅里面，又把东西重新拿出来收纳好。在沙发上躺了一会，4点半开始煮饭洗菜。
门铃响了，唐瑞希由幼儿园的专车送到楼下，自己一个人走了上来。唐小五打开门候着他，直到他走进家里，才又把门关上，给他东西吃。
唐耀文6点回了家，唐小五坐在三轮车上的时候，本打算回家质问他几个意思。结果回家后，一忙活起来就什么都忘了，眼里只有孩子，管他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