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梦想的外衣
“你们都去睡吧，待会我自己会收拾好的。”
小兰给她留了一碗笋丝炒虾仁，一碗白米饭和一碗茶树菇汤。
唐小五有生以来吃了一顿真正的“快餐”，肚子饿真是嘛嘛香，速度也翻倍。
她吃完心满意足地收到洗碗盆冲洗干净，拭干放进消毒碗柜。
收拾好了就关灯回房，继续睡觉到第二天早上。
“小五，起床了没？”唐宇辉在外面敲门。
“来了，我在换衣服。”唐小五随便套上了一件蓝色连衣裙，头发梳了两三下，就开门走出了房间。
时间是早上8点多，她到洗手间洗漱完，便折返客厅倒了杯水喝，然后才到餐厅坐下来。
“我们去外面吃粿条汤吧。”唐宇辉换好了衣服，轻拍唐小五的肩膀对她说。
“哦哦，好的。”唐小五返回房间拎了小背包，到门口穿了双白色底，鞋面上带黑蝴蝶结的小方根皮凉鞋，关上门随唐宇辉下了楼。
唐宇辉开的是黑色豪迈，两人照常各戴一顶头盔就出发了。
他们来到了小区门口的一家餐饮店，里面摆着十来张桌子，客人已坐满。
但很快有人吃好了离开，店员快速过来收碗筷和擦干净桌面，唐宇辉和唐小五便过去坐了下来。
“你要吃什么？”唐宇辉问唐小五。
“粿条汤，不要加腹内的东西。”唐小五答，“也不要海鲜。”
腹内就是指猪肝、猪肾、猪大肠、猪肚、猪血那些。
“好的，来一碗粿条汤不加腹内和海鲜的，还有一碗西洋菜汤，随便加，但不要猪血。”唐宇辉交代了店员。
店面有六十平方米左右，清简装修，锅炉旁一个大冷藏柜，陈列着各种新鲜的食材，桌椅、地板、墙壁，看起来很干净。
店主是五十来岁的阿姨，腰膀肥壮，个矮脸圆，一有客人进门就露出很和善的笑容，眼睛也是圆圆的，就一副娃娃脸，头发扎得像一条短猫尾。
吃完唐宇辉去付款，然后坐在门口的摩托车上等她。唐小五动作慢他半拍，吃完就坐上他的车子。
工厂座落在城中村的一条大巷里，虽然路并不难认，但离新居又是半个小时的车程。
唐小五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得对自己发出灵魂叩问：“唐小五，服你了，原来的公司离新居才5分钟的路程。你却偏要跑这么远来上班折腾。”
进了厂，终于看到画面里的高达兄了，他本来坐在电脑前，转身看到唐宇辉，笑着起身相迎。
工作室里还有另一个男的，转身轻点头一下，就又专注地操作着电脑。
高达的身高186cm，中等身材，穿着短袖白衬衫和黑色西裤，脚上一双锃亮的黑皮鞋。
只是，眼睛有点偏小，而且下眼睑浮肿，黑眼圈很严重，鼻梁上架着一双金丝眶眼镜，度数应该不高，没有很多个圈圈。
唐小五进工作室之前，环顾了一下外面的工厂，发现光线有点暗，工人也很少，五个手指数得来。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的？”高达问唐宇辉，坐到茶桌旁，要开茶叶罐准备泡茶。
“不不不，不用泡茶，你们忙吧。公司的员工刚好打电话给我了，我得赶紧回去。”唐宇辉本来想进来喝两杯茶才走，无奈公司里有人催他。
“哦，好吧，那你慢开。”高达起身送他到门口。
“哥哥，拜拜。”唐小五说完坐电脑前，看着已打开的绘图软件页面，暂时没有去动它。
高达重新坐回电脑前，拿出一个文件夹，对唐小五说：“这个是需要你今天排版的，你慢慢操作，有什么不懂的再问我。”
“好的。”唐小五接过打开一看，记忆的脉络就又开始逐渐显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高达在旁边看了一小会，确定没什么问题，就走出工作室，到厂区跟工人那边交代一些事宜。
他的手机时不时有电话打进来，一聊就聊很久。聊完就过来看下唐小五的工作进度，偶尔指点一下。
中午在厂里吃，工人在另外一个办公室，设计工作室只有高达和唐小五，还有那个静静的男人，一米六几，白白瘦瘦，话特别少。
高达去外面买了三个饭盒，一人一份，静静地吃，安静大比拼。
吃完又静静喝了一泡茶，然后就开工了。一直排版到下午6点，唐宇辉过来载她回家，她才跟高达告别。而高达则埋头继续工作。
回到家，晚餐小兰已经煮好了，牛肉炒青椒、爆炒芥蓝花，还有橙皮丝炒淮山片，都是唐小五喜欢的家常菜，还有枇杷熬鸭肉，酸爽可口。
“嗯，不错，汤真好喝。嫂子，你的厨艺在哪学的？”小五问小兰。
“没有在哪学，看别人做的好吃，就问下怎么做，多试几次就会了。”小兰腼腆地笑着回答。
“哦，嘿嘿。”唐小五吃饱就离开饭桌，虽然都是自己喜欢的，但小鸟胃也装不了多少。
还是唐宇辉胃口好，也稳定，一餐固定两碗白米饭，然后对所有菜负责最后清盘，橡皮胃有点撑鼓了他的小肚腩。
唐小五坐在房里的电脑前，搜索了一些资料和信息，看完后又开始浏览有关奇闻轶事的网页。
“妹妹，不出来喝茶吗？”唐宇辉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把煮水壶加满按了煮沸功能。
“好啊，我一会就出来。”她把正在浏览的奇闻网页看完后，光着脚丫小跑至短沙发坐下，看着唐宇辉加茶叶和泡茶。
小兰抱着晾好的衣服过来了，放在了长沙发上，又是拿电视遥控器，选了她正在追的长剧，边折衣服边看电视。
唐小五想走过去帮忙，她摆摆手：“不用，才没几件衣服。”
“来来来，喝茶。”唐宇辉轻声吆喝着，唐小五便坐了下来，陪着他们喝了几杯。
电视剧看不下去，唐小五刚要起身，门铃响了，是小兰的两个朋友。
唐小五与她们打过了招呼，悄悄问宇辉：“哥，好像你的同学和朋友很少来这家里？”
“刚搬家的时候有来呀。后来我开了公司，他们离我公司比较近，就选白天有空的时候过去喝茶。”
唐宇辉悄悄地回答，说完又泡好了一轮茶：“来，几位美女，喝茶。”
“哦，原来哥哥还开公司了，我居然也不知道。穿越的后遗症看来还挺大的。”唐小五在心里又嘀咕了一下。
她回到房里，关上门，黑暗中躺在床上，闭上双眼，让心平静下来，打算联接维尼森并质问他。
“维尼森你告诉我，你不是说，你是我的专属天使吗？为什么不让我搞清楚明白就帮我穿越了呢？”
光屏出现了，显出了一排排光源文字：“有提示过了呀，明明是你自己按下的选择呀。”
“那为什么我离开原来的公司你不阻止呢？难道你不觉得它更适合我吗？”小五问。
“不离开的话你是比较不出来的，比你原来的公司更好的又不是没有，原来的星球那么好，你还不是下来了。是你选择了放弃而已。”维尼森答。
“那我不知道的未来，难道你也不知道吗？”唐小五又不甘心地问。
“我当然没办法全知道，我只知道你不放弃旧的，去体验新的话，又如何能对比出哪个更好，哪个更坏呢？
而且我是守护你的安全，守住你的底线。
你自己定义的幸福感，是要通过做更多理想化的尝试来获得满足的。你不试就心不死呀。连神都拿你没辙，我又有什么办法？”
维尼森最后一句话把唐小五怼得差点笑出声来，光屏消失了。
唐小五这次起来，惊讶地发现连疲惫感也不是很明显了，说明脑意识的沟通越来越顺畅，越来越自然了。
“唉，其实呀，都怪自己，错把三分钟热度当成是什么值得尝试的梦想。偏偏大家又都这么迁就我。
当然，也可能不是迁就，就纯粹拿我没办法而已。算了，错了也要扛下来，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毕竟我唐小五的字典里，就不允许出现后悔两个字。放心好了，只要呼吸还在，始终还会有转机的。”
唐小五开了灯光，站在大衣柜门镶的镜子前面，指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听好了，不许你后悔，知道吗？”然后挺直腰杆，露出了姨母的笑容。
她关掉灯光，打开一条门缝，看看外面的人在干什么，客厅里只有小兰和她的朋友在喝茶聊天看电视，还一边讨论着剧情。
又把视线转移到斜对面的主卧隔壁房，发现门开着，灯光也亮着，唐宇辉一个人坐在电脑前。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后背，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并怪叫了一声，想要吓他一跳。
唐宇辉转头若无其事地嬉笑着，倒是客厅的小兰急匆匆地跑来问：“怎么啦？”
“没事没事，想逗我哥玩呢！”唐小五急忙解释。
小兰捂着胸口回到客厅的沙发，“没事，是我小姑在玩。”
唐小五搬了个椅子坐在宇辉的旁边，看着他在玩蜘蛛纸牌。
唐宇辉忽然把头凑过来低声说：“我看你这份工应该打不久了，早上看高达的状态，还有厂里的情况，估计是撑不久了。
你要么先留意下其它的工作机会，要么到时来我公司上班也可以，反正先跟你知会一声。”
唐小五“哦”了一声，确实，又去厂里只上了几天班，高达就宣布结业转行了。
唐小五后来了解到，她在这厂里一共也就上了几个月的班，学的操作也很简单重复，出去外面也根本无法独立胜任这个行业的工作。
而且设计的工作没她想象中的自由和有趣，都是要取决于客户需求和眼光，而不是自己想设计啥就设计啥，除非自己的设计独特到做什么都有人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