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微妙的转变
“小五……小五……”唐小五睁开眼睛，原来刚才打盹了。
躺在妈妈的大腿上，耳边传来电脑的轻音乐，竟然睡了过去。
“困了就早点睡吧，去床上睡……”米娅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好吧……”唐小五把屁股从沙发滑到地板上，米娅迪以为她要摔倒，吓得一把抱住了她的身子。
“嘻嘻嘻，没事。”她解开妈妈的双臂，站起来打了个呵欠，就上自己床躺下了。
耳边传来的是三楼的谈话声，和人走动的脚步声，有点像吵架，但又不是很确定。
“唉，这男人，怎么这么烦？”
她很想站起来大吼一声：“烦不烦？还让不让人睡觉？”但却做不出来，因为她不想养成这样的表达习惯。
酸涩的眼睛睁开一看：“咦，怎么才晚上9点多呢？”原来是自己睡得太早了。
她抱过枕边的维尼小熊，虽然没有了灵气，但毕竟也是哥哥送的礼物呀。曾经为它驻足流连的心情，兴奋好奇的感觉，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按了房子里日光灯的开关，如白昼刺眼的灯光照得她一阵闪眩，但很快又适应过来。
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了维尼小熊的说明书，又仔细研究有什么功能是自己感兴趣的。
咦，居然还有个录音功能是被自己忽略的，不仅可以录音，还可以把音频设置成闹钟，虽然只能录5秒，但也够用了。
“早上好哦，小五。”她故意压低了声调，模仿温柔沉稳的男音，录了下来，又播放试听，折腾了几次，确定符合自己的耳感才保存了下来。她把用自己的声音所录的音频保存为a模式。
好像还挺好玩的，她抱着维尼小熊走到客厅，坐到唐宇辉的旁边：“来，我说一二三，你就开始大声叫：小五，赶紧起床要迟到啦。”
“啊？你这家伙又在玩什么？”唐宇辉露出这样的表情但没有说出口，毕竟配合妹妹玩，他还是挺乐意的。
米娅迪则用有点复杂的心情看着她，心想这家伙不是睡了吗？怎么莫名其妙又起来玩维尼小熊了。
“一二三”随着唐小五的念出，唐宇辉很配合地念：“小五，赶紧起床要迟到啦。”
“不不不，你要更大声有力一点，还要语速急促一点。你要想像我正睡成一头死猪似的，然后很着急，巴不得马上喊醒我。”然后用质询的表情提问，明白了吗？
“哦好吧，呵呵呵。”唐宇辉憨笑着答应了。
“一、二、三……”唐小五又念出预备的指令。
“小五，赶紧起床要迟到啦！”唐宇辉运用了妹妹提供的冥想模式，一步到位，喊得声情并茂。
“哈哈哈，我哥太棒啦！”唐小五立即保存了下来，并存为b模式。唐宇辉也咯咯咯地笑出声来，一脸的孩子气。
“来，妈妈，轮到您了。”唐小五起身换了个位置，坐到了米娅迪的旁边。
“我念一二三开始，您就念：小五，起床了，听话哈！”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来，先回忆下，之前您偶尔叫我起床的那个语气。”
“准备好没？”唐小五问米娅迪。
米娅迪还真的一下子就陷入了回忆，然后点点头：“嗯，准备好了。”
“一、二、三、开始……”唐小五语音刚落，米娅迪就用温柔又有力的声音念：“小五，起床了，听话哈！”
“不错不错，但是，再大声一点点，妈妈。不然播放出来的声音不够响。”唐小五用雀跃的语气对米娅迪说。
“一、二、三、开始……”唐小五又念了一遍，米娅迪马上配合着又温柔地轻喊：“小五，起床了，听话哈！”
“哈哈哈，好好好，我妈也是棒棒哒！”她亲了一下米娅迪的右脸颊，并把音频保存为c模式。
“这样呢，如果我足够早睡的话，就设置a模式，闹钟时间是8点半。
如果晚睡的话，就设置c模式8点半开始闹，再设一个b模式，在8点40分钟闹。”
她激动地把维尼小熊抱得紧紧的，又亲了一下维尼小熊的前额，为自己设置的这个方案感到非常满意。
米娅迪笑呵呵地问：“看你这样子，现在是困意全无了。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要，我不饿。”唐小五倒了一小杯水喝，米娅迪又问了唐宇辉要不要吃东西。
“好啊，要不高压锅煮点白粥吧。”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
“宇辉……”门口有人喊。唐小五跑去打开门，原来是宇辉的同学。
“嗨……嗨……嗨……”一下子进来了三个人。
“小妹，你也还没睡呀？”邹伟信扬着手打招呼，然后坐了下来。
“呀，阿姨，会不会打扰您休息……？”后面跟着王萧腾和吴福生，都憨笑着叫了声“阿姨……”
“不会不会，随时来坐，不用客气。”米娅迪一脸笑容。
“妈，那不用煮白粥了，来一盘爆炒干鱼仔吧，我们配啤酒。”唐宇辉打电话叫楼下小卖部送一箱啤酒上来，又把茶盘收到了中间隔空层。
“好好，你们先坐。”米娅迪在冰箱拿出一包一斤装的冻干鱼仔洗净，又切了几粒小辣椒，拍碎剥皮了几个大蒜头，保鲜层拿出几根葱洗净切小段。
只见铁锅擦净热点油，把蒜碎粒撒进去，热至微焦，再把鱼仔和辣椒葱段一起扔进去爆炒，没几分钟的功夫，两盘爆炒干鱼仔就出炉了。
唐小五把维尼小熊放回了枕边，把两盘干鱼仔端到了茶几上，又拿出了五副碗筷和四个玻璃杯，然后就走开了。
小卖部的碑酒送上来了，唐宇辉付过款拿出几支放冰箱冷藏，又拿了两支小卖部冷藏过的碑酒先开，倒满了四杯。
“小妹你不和我们一起吃吗？”吴福生憨笑着问。
“不了，你们吃就好。”唐小五说完就进自己房间躺到了床上，她把维尼小熊的闹钟设置成了b和c模式，然后塞上耳机听音乐。
米娅迪刷洗完炒锅，擦拭好灶台，就过去陪他们吃了一点鱼仔。
“妈，你要不要也来杯碑酒？”唐宇辉问。
“喝了我就没办法洗碗了。”米娅迪笑呵着回答。
“没事，你喝了先睡，剩下的不用操心，碗我来洗就好。”唐宇辉突然间想，要是喝点碑酒能让妈妈沉沉地睡去，不受嘈杂的声音影响，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对呀，阿姨你喝了先睡，剩下的我们会帮宇辉一起收拾的。”宇辉的同学也陆续附和着说。
唐宇辉又去拿了一个玻璃杯，倒上碑酒端给妈妈，然后便和他们聊起了天。
唐小五关了房间里的灯，可是在床上躺了好久还是没有睡意。
唐宇辉和同学说话的音量相对比较克制，没有动不动干杯，也没有让碑酒瓶在地板上随意滚动。
反正唐小五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厌恶的情绪，但还是，依然睡不着。
她摘下了耳机，打开房门去上了趟厕所，发现阁楼上竟传来妈妈缓沉的鼾声。
“小妹，你不来喝一杯吗？”邹伟信听到声响，转过头来看到上完厕所的唐小五，客气又平和地问了一句。
“怎么样？要不要来吃点东西，妹妹？”唐宇辉也问了一句。
唐小五瞄了一眼茶桌，桌上多了一些零食，像花生米、压缩包装的卤鸡翅什么的，有好几包，估计是叫小卖部送上来的。
“不了哈，你们慢吃。我肚子还有点撑，吃不下。”唐小五说完又进了房里。
三楼的声音依然很吵，但奇怪，今晚好像也变得没有那么讨厌了。
更有趣的是，厌恶的情绪一旦消失，脑子里没想法，心里又无挂碍，唐小五静静地听音乐，听着听着又睡意来袭，很快就沉沉地睡着了。
“小五，起床了，听话哈！”耳边响起米娅迪温柔的声音，唐小五伸出手想摸一下妈妈的脸颊，却发现扑了个空。
睁开眼一看，哦，原来是昨晚上设置的闹钟在响。嘿嘿，她抱起小熊亲了一个，然后心情愉悦地起床扎头发和换衣服。
走出房门，米娅迪已从外面回来了，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手里提着豆浆面包和油条。
“早早出去，本来想着去市场买鱼或肉来炒，结果半路遇到了熟人，缠着我不知不觉聊了二十几分钟，发现时间不够用了，赶紧返回买了这个现成的。”
米娅迪拿了三个碗装豆浆，边做边说。房里传来了唐宇辉的声音：““小五，赶紧起床要迟到啦！”
米娅迪一愣，随着又和唐小五会心一笑，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原来是维尼小熊8点40分的闹钟响了，唐小五把它抱到阁楼的竹梯那里，音量调至最大，故意由它朝着阁楼上喊。
唐宇辉也终于被吵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缓慢地走了下来。
唐小五把它放回自己床上，然后一阵快速洗漱，又匆匆喝了碗豆浆和啃了个面包，然后拎起背包和钥匙，“我先走了哈。妈妈哥哥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