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总会有出路
“早上好啊，小五”维尼小熊发出亲切的问候声，唐小五设置了8点半的闹钟，铃声是维尼小熊的问候。
今天是星期一，唐小五到新公司报到的第一天，她不敢再赖床，一个醒神坐了起来，亲了下维尼小熊的额头，“早上好！”然后下床换衣服，扎辫子，再刷牙洗脸。
唐宇辉的闹钟也是设置成8点半，他已经晋升为公司的副总经理，可以比平时慢到半小时，他要载唐小五先上班，再去自己的公司，两个公司距离只有几分钟。
米娅迪煮好了两份薏米汤给他们吃，吃完差不多8点50分就出发。
新公司离家里车程要30分钟，唐宇辉载唐小五到公司楼下就走了。
唐小五坐电梯上了6楼，看到中澳食品外贸公司几个大字，放心地走入公司的办公室。
这时才9点20分，有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妇女在给地毯吸尘，灯光没有全开，唐小五和她互相微笑点头打招呼。
“新员工是吧？这么早，其他员工要9点半才会到。”负责卫生打扫的阿姨笑着问她。
“是的。”唐小五看着她吸完尘又把桌椅擦抹摆正，她自个儿走到临窗的一只长桌旁，这里光线甚好，站在窗口放眼望出去，整个片区都是办公楼。
“又上了一个台阶了，真好。”她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
阿姐打扫完把工具收拾好放到一个角落里，时间刚好9点半。
财务室的两位女员工先走了进来，都是三十来岁的样子，一位会计、一位出纳，面试那天都有见过面。
会计叫谷晓枫，公司的人都叫她晓枫姐，出纳叫林缪缪，公司的人直呼她名字，她比晓枫姐估计小两三岁，个子比较高挑，皮肤有点黝黑。
缪缪一进门就打开了所有灯光，唐小五礼貌地跟她们打招呼：“晓芬姐、缪缪姐。”
“你来了是吧？”谷晓枫笑起来竟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你先坐一会儿，待会再告诉你应该做什么工作。”
负责搞卫生的阿姨跟她们浅聊了两句就走了。谷晓枫和林缪缪在同一个办公室，公司大门进去靠左的位置，门口挂着一块竖扁牌子“财务部”。
她们一人肩挎一个皮质黑色手提包，走入了办公室里，把手提包放入各自的抽屉。又走到外面的会客厅，沙发旁有一台饮水机，她们用自己的专用陶瓷杯倒水喝。
会客厅中间并列排着四张普通职员的办公桌，唐小五的桌子排在最前面，配一台电脑和一台打印机。
后面三张办公桌陆续来了几位同事，有一个四十来岁，一个三十来岁，还有两男一女的这三人与唐小五的年龄相仿。他们是两人相对用一张办公桌。
办公桌旁边有一条较宽的通道，通道的另一侧有三只软皮沙发，两长一短摆成半弧形，中间摆着一只90厘米高的玻璃茶几。
老板的办公室在公司入门处的最右边，据说是两人合股，都是三十多岁男士，一位叫徐经理、一位叫林经理。
差不多十点左右，两位经理也来了。徐经理一米七左右，脸长鼻子也长，鼻准头多肉，眉粗眼秀长，嘴巴如长弯月，头发短而自然卷。
他身穿白色印花t恤，穿深灰色西裤，系一条黑色皮带，手握一个小型真皮公文包。
看见小五一脸亲切的笑容：“先坐，一会再跟你说工作的事。”
林经理在他旁边也是相同的态度，他看起来有一米七五，穿着比较夸张的花衬衫，配着黑色西裤，笑起来也有两个酒窝，黑短发，和徐经理一起走入了他们的办公室。
有一位年轻的男职员进去他们的办公室，拿了他们的专用水杯出来装上温开水，又摆在了他们的桌子上。
他们在经理室聊了一会，又到财务部交代了一些工作，然后才出来外面，拿一份资料让唐小五打印。
中午11点，早上搞卫生的那位阿姨又来了，她提了一些食材，进厨房洗菜做饭，一顿忙活下来，11点半就可以开饭了。
原来早上临窗的那个长方形桌子就是餐桌，刚好可以坐10个人，阿姨等大家吃完又负责收桌子洗碗，然后她就先下班了。
其他员工下午两点半上班，中午都是趴在办公桌上打盹，灯光关掉一半。不睡觉的就静静的喝茶，或在办公室里轻声地聊天。
下午两点半到，所有灯光又全部亮起，大家都各自忙活，工作量都不大，只有业务员和报关员需要进进出出。
“小五，这张表格给打一下。”徐经理拿来了一张报表。
唐小五一看，表格有点细杂，似乎很难排版，她有点愣住，盯着表格好几秒没有出声。
“不知道能不能打出来？我试试。”她半晌才蹦出一句话。
“没事，你慢慢研究，排版好要留着长期套用的，明天后天交给我都可以。”徐经理温和地说。
唐小五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她此时面对的既不是上司，也不是老板，而是读书时代那些宽厚的老师。
“好的。”她安心地点点头坐了下来，在电脑前耐心敲打，一个小时后表格出来了，老板很满意，让她把表格的模版复制成文件储存在磁盘里，送到隔壁的朋友公司。
顺利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就是五点半，公司的员工都互相礼貌告别。
唐小五很开心，所有的一切都和她祈祷的基本吻合，甚至更好。
她心情愉悦地搭电梯走出大楼，唐宇辉已经在外面等她。
“哥，明天起我可以自己来了，你不用专程接送我。”唐小五坐在后面对哥哥说。
“哦，适应得不错是吧？路也能认得了？”唐宇辉问。
“是的，上次胡乱转以为路有多难走。今天看你这么开觉得很好认呀，只需拐个弯，然后一条路开到目的地为止，傻瓜也能记得。”
唐小五之前去面试的时候，因为不认路，拐着拐着就迷路了。路上还遇到交警查车，因为她没带头盔。
交警把她拦停后叫她等着，估计看她老实的样子以为她不会跑，然后就丢下她不理，直接去拦别的车。
而她看交警叔叔一人很忙，都没机会理她，干脆就静悄悄地重新启动车子，钻进了一条小路。
那条小路钻得她心里发毛，完全迷失了方向，中间有一程还是高低不平的石块铺成的。
她不小心开进了一条死胡同，想退又无力退，车轮卡在石缝间，人下来往后推也推不动，她个子太瘦小了。
一个大她一些的男青年经过，她实在没办法，还是选择了求助：“大哥，能不能帮帮忙，帮我把车子退一下。”
男青年很爽快地帮她把车子向后拉，又帮她把车子调了头，她连声道谢。
等她兜兜转转开出大路时，嘿，神奇了，她要找的办公大楼就矗立在她的眼前，高新商业大楼几个字映入眼帘。
她兴奋地停好车，上去面试，与徐经理一番交谈后，徐经理让她下周一可以直接来上班。
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后面传来徐经理对身边的人说话的片段：“挺机灵的，这么远这么快就找到了。”
她在心里差点笑出声来，“难得呀，我这个路盲居然也有被夸机灵的时候。”
“一定是冥冥中有神奇的指引吧……”她自个儿乐呵，觉得一切是这样的奇妙。
回到家，米娅迪已经准备好了牛肉火锅的食材，洗净摆好在餐桌上。
“妈”“妈”两兄妹放好东西，洗手洗脸，然后坐到了餐桌旁。
“怎么样？新的工作还好吧？”米娅迪又拿出碗筷摆好。
“感觉不错的，妈，公司有专门的阿姨打扫卫生和煮饭菜，老板人很儒雅，同事看起来也好相处。而且公司铺地毯，没有人抽烟，看起来特别干净清爽，初步感觉，找对了。”唐小五难得一次说这么多。
唐宇辉把焯熟的牛肉倒在她碗里，又倒一半给米娅迪，自己又夹了一些放火锅里煮，第二轮才倒自己碗里吃。
“那就好，这么远的路，这么看来还算值得。”米娅迪又放了一些香菜进去，热几秒钟就催着他们夹起：“赶紧吃菜。”
火锅吃了一个小时，他们边吃边聊，筷子停下来时，唐小五发现肚子撑得特别难受。
“唉，怎么太饱比饿了还要痛苦啊。”她第一次吃得这么撑，躺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站起来，慢慢走动。
来回踱步了十几分钟，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两粒正话梅和几片九制陈皮，装在玻璃杯，用开水泡饮，半小时后饱胀感才逐渐消退。
洗了个澡，出来时家里已多了唐宇辉的两个同学，他们在喝茶聊天。
“嗨……”同学在打招呼，小五也回了礼：“嗨。”
唐小五把衣服丢洗衣机里，喝了杯茶后，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小熊小熊，今天有点开心你知道吗？”她把声音压至最低，不让外面的人听到。
“知道，我和你一样。”维尼小熊的音量也被她调低，她凑在耳边听。
“嗯，真好。今晚哪也不想去了，放点轻音乐给我听吧。”她点了随机播放，维尼小熊放了几首悠扬的萨克斯曲子，音量太低，变成催眠曲了，她听着听着竟然熟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