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妈妈回来了
大脑意识已经清醒，眼睛却睁不开。小五静静躺在床上，脑海里循环播放着那首曲子，心想怎么会那么熟耳呢，仿佛以前已经反复听过无数次。
她又再一次缓缓睁开眼睛，这一次看清了，时间是早上9点5分。
宇辉还没醒，她懒洋洋地起了身。刷牙洗脸后，习惯性到窗口旁瞄了下街上的情况。
太阳已把马路晒得干透净白，完全没有了昨晚被雨冲刷过的痕迹。
对面楼下的炸油条摊位生意依然火爆，排着长长的队伍。有一只花猫，蹲伏在离队伍后面两米远的位置，脸朝着它的左前方，眼睛在向上转动，前爪微蹬摆出一副随时出击的姿态。
小五再仔细一看，循着它的眼光望去，原来，它在潜伏一只在树上栖息的麻雀。
她到抽屉里拿出那把弹弓，用一团纸给揉捏成实实的小纸弹，瞄准着花猫前爪的位置。
一个屁股从她的视线里扭过，遮挡了猫的身影，眼光上移，噢，居然是瑄瑄。
她把纸弹转移方位射向树上的空位，想吓走小鸟，免得被馋猫捕食，结果，小纸弹有气无力的，垂直掉到楼下。
瑄瑄排到了队伍的最后面，花猫又暴露在小五的视野中。
她在窗台边的花盆里翻出了一颗小石子，又瞄准了猫前面的位置，想把猫吓跑。
结果，瑄瑄刚好往这边窗台看，见到的是小五拿着弹弓似乎在瞄准她。
只见她双手叉腰，一会儿又抱在胸前，扁着嘴，狠狠地瞪着小五，就差没骂街了。
小五耸了耸肩，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悻悻地从窗口退了下来，心里嘀咕：“瞪啥呢瞅啥呢，真是冤魂不散。这下，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把弹弓放回了抽屉里，后面传来了宇辉温和的声音：“你在干嘛呢？”
小五坐到了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本来想保护一只鸟，吓走一只猫，结果被瑄瑄误会我要射她，还瞪我呢。”小五没好气地说。
“哦……，下次遇到解释下不就行了，这么小的事情。”宇辉洗漱后换了衣服。
“之前已瞪过我一次了，我才不想理她。”小五把游泳后去她家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告诉了宇辉。
宇辉静静地听完，脸色晴转阴，一会又阴转晴：“走，哥带你去吃早点。”
楼下又遇到了刚要出门的瑄瑄，她刚要摆出什么臭脸，回头见宇辉坐在摩托车上，一脸愠色地盯着她，便哼哼两声，扭着蛇腰走了。
来到福兴酒楼的二楼，服务员问：“请问几位？”
“2”宇辉说。
“好的，马上安排。”服务员摆上了碗筷，还有一壶茶，两个茶杯。
另一个服务员推来了移动餐车，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早点，宇辉说：“看看喜欢什么，跟她说一下就可以。”
小五快速瞄了几眼，点了一份凤爪、一份虾饺，宇辉又点了一份蒸排骨、一份牛百叶、一份蛋黄流沙包，还有一碗皮蛋瘦肉粥。
“先这些吧，不够待会再叫。”宇辉对服务员说。
“好的，请慢用。”服务员礼貌地回答，推着车子走了，别桌的客人在向她招手，她往那个方向过去。
“以后有什么事得及时告诉我，别闷在心里。”宇辉倒了杯茶给小五。
“知道了。那天你赶时间上班，反正我不也毫发无损的嘛，就想算了而已。”小五先喝了口茶，又夹起了虾饺。
“你新学期要用的东西买好了吗？记得先准备好，钱不够就跟我说。”宇辉吃了几口，停顿了一下说道。
“好的，下个月吧。8月中旬我再买好备齐。”小五吃了凤爪，又舀了几勺皮蛋瘦肉粥。
两人胃口还不错，边吃边聊坐到了十一点多，早餐吃了将近一个小时。慢生活的小城就有这个好处，周末来吃的人特别多。其实聊天喝茶才是主旋律，吃东西反而是佐料。这么个吃法，还直接省了顿午餐。
回家的路上顺便买了个西瓜，过称付款后老板把它去皮切好，装到背心袋里，提回家放冰箱冷藏一会，夏天吃冰镇西瓜倒是很惬意的。
两人东倒西歪半卧在沙发上，听着叶倩文的《真心真意过一生》：
看世间 ，忙忙碌碌，
何苦走这不归路。
熙熙攘攘为名利，
何不开开心心交朋友；
时时刻刻忙算计，
谁知算来算去算自己。
卿卿我我难长久，
何不平平淡淡活到老。
真真假假怨人生，
不如轻轻松松过一生。
是非恩怨随风付诸一笑，
聚散离合本是人生难免。
爱情也许会老，
真心永远年轻，
有我有你有明天。
人生短短，何必计较太多，
成败得失不用放在心头。
今霄对月高歌，
明朝海阔天空，
真心真意过一生。
好的歌词总是耐人寻味，小五跟着哼唱，后面干脆整个躺平在沙发上，手脚竖起来摇摆。
下午三点多，外面楼梯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一定是妈妈回来了……”小五对宇辉说。
宇辉跑到楼梯口，确实是妈妈，她已经走到楼梯中间段了，就赶紧下去帮她提行李上来。
“妈……”小五站起来憨笑，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米娅迪一身汗，柔柔地应了一句：“诶，乖，我回来了。”
她把东西放在墙角，坐在了风扇前的椅子上，小五端了杯水给她，她咕噜几口就给喝完。
“你们吃了吗？”米娅迪问兄妹两个。
“我们吃过了，你呢？”宇辉反问。
“吃过了。给我泡杯绿茶吧，我去冲个凉先。”坐几分钟后她就去洗澡了。
小五把她刚才喝的水杯，倒入80度左右的水，扔几片茶叶下去，看它们慢慢舒展，慢慢下沉。
米娅迪洗完澡走出来，摸一下绿茶还有点烫，就去整理行李和叠放东西。
四点多，依依带着小帅也过来了，“叫奶奶”依依对他说。
“奶奶。”小帅听话照做。
米娅迪抱起他：“真乖，都这么大了。要让幼儿园了没有？”
“9月就送他去上。”依依说。
“叫小舅。”依依又教小帅。
“小舅。”小帅从奶奶的怀里挣脱了下来，他要坐地板上。
“乖。要不要吃点什么呀？”宇辉说。
小帅摇头。
“叫小姨。”依依继续教他。
“小姨……”他想了想，还是爬到了沙发上。
“嗯乖。”小五看他额上还冒着汗，拿了纸巾给他擦干。
依依从背包里拿出一条方形纱布巾，去水龙头弄湿，给他洗脸、擦脖子和小手。
宇辉这边泡起来了功夫茶：“妈、姐，喝茶。”
“对了，姐，姐夫呢？”宇辉又问。
“他还有事，等今晚6点过来载咱们去酒楼吃。”依依边喝茶边说。
“不去大排档了？”宇辉问。
“是，刚好酒楼的老板他认识，已预约了一个包厢。”依依答。
“妈，二姐说她离预产期太近了，婆婆不让她出来。大哥也去出差了还没回来。”宇辉对米娅迪说。
“哦，好的，没事。”刚说完电话就响了，原来是珊珊打来的。
宇辉叫妈妈听电话，她和珊珊聊了十几分钟。
挂了电话后，米娅迪和宇辉、依依又聊起了家常，小五逗着小帅玩，和他扮鬼脸，聊婴语。
接近6点，慕金在楼下响嗽叭，宇辉到大窗口回应：“好的，我们穿鞋子下去。”
依依抱小帅坐副驾驶，米娅迪和宇辉、小五坐后面，慕金笑着喊：“我美丽的丈母娘，你终于肯回归大家庭了。”
米娅迪像看着一个爱打趣的小孩，一直憨笑，没说什么。
傍晚的天空很美，晚霞弥漫在整个天空。飘逸的云朵，被清风轻轻地推动，透出鲜艳的橙红色。
小帅用小手指朝着天空，时不时就惊喜地“哇……”
“哇，很美是吧？”依依温柔地帮他补充。
慕金也时不时地瞄上他几眼，欲言又止，露出沉醉的笑容。
差不多开了20分钟左右就到了。小帅一下车就兴奋地往里面跑，被依依给拦截住了。慕金停好车，过来直接把他抱了起来，亲吻了他的小脸蛋。
门口的迎宾小姐走过来问：“请问几位？有预约吗？”
“五个大人，一个小孩。已预约包厢。”说完又报了个号码。
迎宾微笑着说：“好的，请跟我来。”
酒楼的装修看着很新，估计开业不久，门口两边还各排着几个花篮。
他们来208包厢，里面有一张直径一米多的大圆桌，和十二张套着金黄色套子的靠背椅，碗筷已摆好6付。
大家入座后，慕金和宇辉去楼下看有哪些鲜活的海鲜，然后直接把想点的菜式跟他们吩咐好。
除了几样常规菜式，慕金点了一盘虾生。一个大盘子铺满冰层，上面全是切薄片的生虾，每人有一个小碟，装酱油加芥末。
小五第一次吃没经验，看到绿色的膏状调料以为是蔬菜拈成泥，就夹了一片虾，把它给蘸满了，结果一口吃下去，竟然是辣的，而且还直冲上头顶，小五猝不及防，半晌说不出话来。
慕金哈哈大笑，“受不了是吧？我第一次也是这样过来的。”
“这么坏，竟然不提醒我一下。”小五用纸巾擦拭了眼泪，嗔笑着说。
米娅迪和依依都说幸好她们没蘸多，逃过一劫。大家在谈笑中又度过一个开心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