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跟踪
要接受莫洛城的帮助，就必须答应这个要求。这已经是所有派系众人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木得毕恭毕敬地指向一个方向，对顾云客气的说道：“这里不方便说话，世子借一步说话？”
顾云欣然允诺，两人走在大漠里，在远离胡杨树的地方对话，在风声的作用下，所有的未尽之言都被完美地吞没了。
离开商队的路上，顾云的身边出现了一名男子，正一步步跟在顾云身后。
“少主，商队一行人已经在附近的溶洞落脚了。”
来者正是多日未见的乙，自从来到这座城市，为了隐藏身份，顾云安排三人做回了他们的老本行—暗卫。
只有顾云需要时，他们才会出现。就比如在顾云赴约之前，乙就已经提前暗中观察过这个商队，一旦突发情况产生，随时准备杀出。
“不用，他们中间已经开始产生分歧了。”
他们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团结。顾云心想，至少在自己这里，还未走远，身后已经传来了争执声。
乙开始向顾云汇报在溶洞里监听到的一切。神情严肃又带着些不屑。
“少主果然料事如神，属下在监听他们时，已经出现了两个站队。”
“跟您达成一致意见的木得等人，选择按兵不动。等着莫洛出手。”
“刚刚出声的男子也有不少的支持者，反对木得的意见。要求进城搜查。两人各执己见，商队已经开始出现内部失控了”
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顾云进入城内，还是一如往常，沉默的行走在大街之上。身后的乙也跟着，继续汇报。
顾云随口问了一句，“他们计划什么时候动手？”
“明天。打算堂而皇之地从城门口走进莫洛。”
顾云这些天被分派任务压榨的心情属实差了很多。
听到这个消息，难得笑了起来。“那就等着吧，明天你带着风去城门口。我们又可以放松放松了。”
空荡荡的大街上，现在只剩下莫洛城的守卫在巡视大街，民众们都已经回到家里安眠了。
街道上各家各户悬挂着一盏小灯。点亮归人回家的道路。
顾云与乙放心的低声交谈着，不料转角处冒出的人，速度快得让他们反应不过来。
鞭子已经下意识甩出来了。那边也是及时防守。缠绕在一起，鞭子拧成了一股。对面传来娇俏的女声。控诉顾云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顾云听着有些耳熟。“托娅？”
试探着喊出声，少女的声音从带了些埋怨，变成了惊喜。通过鞭子，顾云明显感觉对方已经卸去了力道。
阴影中走出的就是白日里拦住顾云的少女。此时正站在顾云面前，笑的肆意。完全不掩饰自己对于顾云的欣赏。
此时的托娅看到顾云，仿佛全身都被粉红的泡泡包围。
“云，又见面了，我们真有缘分。”
托娅想装作偶遇的模样，拙劣的谎话被人一眼识破。乙在后面无情地戳穿。
“小姑娘你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吧。”
乙看着自家少主的模样，叹了口气。小姑娘抵挡不住是正常的。
顾云又端起了那副世家公子的模样，温声询问。
“托娅你怎么还没有回家？”
瞪了一眼乙，又感觉在心上人面前不妥的托娅，马上又换上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顾云，故作委屈说道：“跟家里长辈吵架了，最近不准我回去。我只能流落街头。”
提起回家，托娅的神色不太自然。但考虑到对面是顾云。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
“我想跟着你，你带我走吧。”
发言还是一如既往地大胆。顾云已经接受了这个少女说话的方式。
身后的乙第一次见，惊得双目微瞪。看顾云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双手第一次不知道放在哪里。
本来已经将刀从刀鞘中抽出，又默默地收回去。
按托娅说的，自己已经离家很久。但看少女全身精致的模样，就算是无家可归应该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顾云起初是因为这个艳丽的少女，和自己母亲曾经的名字一样，才会注意到她。
而现在自己更想弄清楚的是，少女与母亲相似到连使用鞭子的技法、力道都一样。
这是巧合还是人为，而且在自己与乙交谈过程中，乙完全没有发现她躲在角落的位置，就连自己都被突然袭击了，她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会在这里出现。
她观察自己多久了，为什么自己一直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顾云开始审视眼前的少女。显然她没有她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
按兵不动，顾云侧身走过。托娅还不死心，望着顾云的背影等着回答。而顾云的回答永远是不。
托娅在街道上大声地宣告：“顾云，你迟早有一天会是我的！”
很快声音惊醒了正在沉睡的居民。也惊动了巡视的守卫。大家纷纷打开窗户，准备看看是谁还在半夜大吵大闹。
守卫也举着火把准备过来。这让本来想悄悄行动的顾云，措手不及。
乙快步打晕了还在喊叫的托娅，在还没有过多人关注的情况下。
很多人开门时，大街外除了急急赶来的守卫，已经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只能隐约听到铃铛舞动的声音，一声声清脆悦耳。作为夜间的插曲，快速开场又快速结束。
两人走了完全相反的方向，在乙的掩护下，顾云回到了城主府。
为了不被人发现，每天都是从城主府的后墙翻进去。再轻车熟路地进入顾夕所在的密室。
石室内，顾夕已经久候多时了。他的伤还是没有好转，整日都卧在石床上。只有每天夜幕降临，才会起身坐在书案前。提笔画一幅落日。
顾云进入时，今日的画作刚好落下最后一笔。
认真的神色看着一点都不像个大将军。反而是一个纵情山水的游客，对笔下的世界如珍如宝。
算起已经画了整整十五幅了，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落日。
见顾云来了，朝他招手。示意顾云也来看看自己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