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章
一腔冰冷的怒火在斯内普心上绝望的燃烧，他开始后悔不该直接回到家里。
他在大脑封闭术方面的天赋惊人的出色，三年的练习后，即使邓布利多也不能察觉这个七年级的斯莱特林的想法。
但是魔法生物们不需要摄神取念，它们的直觉就能敏锐的令人类心惊。
“你怎么了？”一直窝在沙发上等待的瑟尔玛担忧的站起身，给了他一个拥抱，“卢修斯说了什么，跟黑魔王有关？”
“别叫他的名字。”斯内普表面暴躁的打断他，内心充满对黑魔王和自己的仇恨，在大脑封闭术的作用下他没有泄露分毫真正的情绪。
哦，看来确实和黑魔王有关。瑟尔玛抚了抚他微微油腻的黑发，“你知道那个人很危险，如果可以，不要接近那样疯狂不洁的灵魂。”
如果可以，谁愿意接近那样一个疯子？！斯内普冷冷的想，可这件事没有选择的余地。
短短几分钟里他已经下定决心隐瞒瑟尔玛——昨天晚上他才刚保证过绝不会投靠黑魔王，一想到瑟尔玛知道后可能露出失望和敌视的神色……斯内普不敢再想下去。还有莉莉，如果她知道这件事绝对不会原谅他。
“当然。只是一款初步改良的青春/药剂出了问题。”
瑟尔玛怀疑的看着他漆黑的眼睛，“真的？可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当这双冰蓝色的双眼携着关心和怀疑看过来时，斯内普感到了比面对邓布利多、甚至黑魔王更令他无法呼吸的压力。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一个声音在他心里说。
“一些人因为那款改良不完善的药剂出了些状况，我需要时间解决。毕竟是我把改良药剂的产权卖给卢修斯的。”
“好吧。”瑟尔玛看不出来他的情绪，只能将信将疑的默认这种答案，“你出了一身的汗，头发还油油的，先去洗澡。”
斯内普松了口气，做出像平时一样恼怒的表情，走进盥洗室。
温热的水流从花洒里喷洒，他睁眼长久的注视头顶发出炽热光芒的暖灯，任由水流顺着额头淌下刺痛双眼。
两天后。
斯内普换上一套简约礼服前往马尔福家，半长的黑发半拢着扎在脑后。他似乎轻易就取信了瑟尔玛今天不过是来处理所谓的魔药事故。
“瑟尔玛居然肯放你出来。”卢修斯的衣着更加繁琐华丽，好像力求让黑魔王从这一点看出他的敬重，“对了，上次你说的那件…奇事，我暂时没有告诉任何人。近现代的图书中丝毫没有提及，那也许和更古老的魔法有关。”
斯内普略挑眉峰，好像在说，所以？
“今天的聚会结束后，如果你还有精力，我邀请你进入马尔福的藏书库。”
斯内普不置可否，“出发吧。”
卢修斯微微扬起下巴，递给他一件漆黑的斗篷，“哈德威克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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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和卢修斯从虚空中现身在通往哈德威克庄园的小巷，他们从头到脚隐没在长长的斗篷里，走动时脚踝间的篷尾不停翻动。
两侧橡树树篱投下阴凉的影子，将脚下的沙砾路引向庄园气派非凡的锻铁大门。他们在门前行礼般抬起左臂，就如穿过烟雾般径直走了进去。
庄园内部，两人目不斜视的走过长长的地毯，在一扇沉重的木门前停下脚步，由卢修斯转动青铜把手，依次进入房间。
客厅里只有年轻一辈的食死徒们，那位五年级的级长也在其中，他看到斯内普后脸色微微扭曲了一瞬，这下他无法以引荐的名义试图操控斯内普，不能看这个并不热衷纯血事业的杂种的笑话；相反，如果后者真的被黑魔王赏识，也不会有他的一份功劳。
“下午好，各位。”卢修斯用他那傲慢矜持的腔调问好，收到一片回应。
那些年轻的贵族们向他身侧的斯内普投来审视的眼光，不消片刻就收了回去，因为他们看出他并不是纯血贵族出身。
斯内普站到装潢考究的长桌末尾，默不作声的扫视长桌两边的人们，看到了第一级的级长雷古勒斯·布莱克——他才六年级，居然也出现在这里。
其中甚至还有其他学院的毕业生，但斯内普的社交范围使他不知道那些人的具体身份。
没过多久lordvoldemort就推门而入，身后跟着贝拉特里克斯，她的身体奇怪的前倾着，好像在以这种肢体语言表示接近他的渴望。
贝拉特里克斯和卢修斯分别坐在主座下的左右两侧。
简短的开场后，卢修斯向lordvoldemort引荐了斯内普，“主人，这位是我此前向您推荐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位杰出的高级魔药师，他表达了强烈的意愿想要为您服务。”
这使得入坐的贵族们不约而同的看向长桌末尾。
莱斯特兰奇虚情假意的附和，“对于一个混血来说，他取得了不小的成绩。”
lordvoldemort露出一个微微扭曲的微笑，猩红的眼睛显得冰冷又可怖，“安静。”
贝拉特里克斯立刻瞪向丈夫的弟弟，好像他敢再说一个字惹主人不快就要拔下他的舌头。
斯内普自从去到马尔福家就没停止过大脑封闭术的运行，当他真正与黑魔王交谈时，反而能够圆滑谦卑的表达臣服的愿望。
“伟大的黑魔王殿下，请允许我向您表达最崇高的仰慕，”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显得低微恭谨的不可思议，见到黑魔王的激动被演绎的恰到好处，“我在两年前认证了高级魔药师，这是我最近的作品。”
他捧着一盒战争中常用的愈合剂、补血剂和缓和剂起身走近主座，随后跪在地上想要谦卑的亲吻黑魔王的袍角。
“走开，混血种。”主座左边的贝拉特里克斯用她的肿眼泡厌恶的蔑视着他，好像混血会弄脏黑魔王的衣袍。
斯内普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向黑魔王行礼。
“贝拉，别这样。”lordvoldemort形式上的制止了她的纯血发言，漫不经心的翻看那盒成色上佳魔药，“不错的药剂，你可以退下了，斯内普先生。”
后者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点没能掩藏住的感激和崇敬，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我们聚集此地，一如既往的为了纯血的荣耀。”lordvoldemort用那些麻种在中世纪对纯血巫师的迫害和为纯血们勾勒的纯净巫师界蓝图轻易的挑起了年轻人的热情。
他是个天生的演讲者和野心家，利益和荣耀被糅合成高贵的准则，从那张饮血般的红唇间吐露。
即使斯内普也有一瞬间被鼓动，何况那些狂热的崇拜者们，他们义无反顾的想投身到黑魔王的事业中去，在实现自我价值的同时为养育他们的家族带来利益。
……
一场普通的食死徒聚会最终主客尽欢的散场。斯内普得到了加入食死徒的条件，正是一剂灵魂稳定剂。
一想到不久后左臂上就要多出一个黑魔印记，斯内普就恶心的不行。
他怒气冲冲的回到马尔福庄园，在卢修斯的引领下来到藏书库，翻阅起古老的典籍。
在这方面他做的比卢修斯利索多了。
如此不到一周，斯内普不仅完成了一瓶成色上等但不至于过于惊人的灵魂稳定剂，还在马尔福家的书库找到了有关魂器的典籍。
他盯着记载了魂器制作方法和效果的那页纸好像要把它烧出一个洞，难怪瑟尔玛说他感觉到一个不洁的灵魂在疯狂中破碎，“找到了。”
正在缓慢翻页的卢修斯立刻凑了过来，看清那些字后他就僵在原地。
魂器？！那个人疯了吗？
但凡一个有见识的巫师都不会借这种方式来延续生命，因为不完整的灵魂只会招致疯狂和毁灭。
卢修斯见鬼的挽起左臂的衣袖，骷髅口中的毒蛇在他白皙的小臂上显得格外丑陋。那个人割裂了自己的灵魂，马尔福却早已将绝大部分赌注倾压在那个人身上。
斯内普也一脸见鬼的看着黑魔标记，那真的太丑了，被打上烙印后他要怎么做才能瞒过瑟尔玛？
他们的表情在此刻达成高度一致的阴郁和绝望。
“或许我要找邓布利多谈一谈。”斯内普麻木的说，最后几个词简直是从他嘴里不情不愿挤出来的。再次之前他得先回家好好应对一下瑟尔玛。
卢修斯也觉得他也应该和西茜和父亲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