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五章
瑟尔玛紧张的快步前往斯莱特林休息室，心里默念自己准备好的台词，并且简单的处理了一下那串槲寄生。
但是当他站在斯内普门前等了五分钟后，用空间魔法直接进去却发现斯内普并不在寝室中。瑟尔玛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他确定斯内普也没有去参加晚宴，他去了哪里？
几乎只凭直觉，瑟尔玛就猜到了一种可能，立刻往城堡外跑去。
因为圣诞宴会的缘故，没有学生在今天外出，几乎没被踏过的雪地上只有一串孤零零的脚印通向吊桥的末端，斯内普站在那里，像去年冬天那样。
斯内普和瑟尔玛离的很远就看见了彼此，城堡里人声鼎沸晚宴正酣，而外面一片冰天雪地只有他们两人。
瑟尔玛看起来确实仔细打扮过了，他穿着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晚礼服，黑色的披风在身后挣动作响。经过特殊打理的银发像波浪般卷曲着，在寒风中翻飞舞动。
反倒是斯内普依旧穿着半旧不新的院袍和斗篷，头发油腻的程度可以看出两天没洗过，眼下还卧着两抹青色。他昨晚一定没睡好。
斯内普先是不可抑制的感到隐秘的欢欣，因为瑟尔玛找到他。随后他立刻将卑微的幻想熄灭，冷冷的说：“不去找你的小男友？”
瑟尔玛知道昨晚斯内普过的一定比他想的要更糟糕，但是对此并不十分后悔。
他抽出绑在腰侧的魔杖，指向斯内普的身后。此前准备的讲稿终究是派不上用场了。
“看好了，expectopatronum——”
瑟尔玛挥动魔杖，倾尽魔力念出呼神护卫，九岁的斯内普和十六岁的斯内普在他心中同样宛如昨日：静坐行走姿态，冷笑嘲讽神情；蹙眉眉心一道深褶，垂眼额发几缕勾睫……目之所及、心之所向的所有快乐和必须守护的都与他相关。
斯内普扭头看向身后，猝然睁大双眼。
银白色的巨蛇盘踞在他身后，他不论如何也不敢想象瑟尔玛的守护神是一条蛇。
这条蛇不紧不慢的吐信，蛇躯巨大的过分，双眼微眯俯视着斯内普。即使它呈现的是不折不扣的守卫姿态，依旧有着可怖的压迫感。
他不可置信又难抑惊讶的看着瑟尔玛信步走来，他想就算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也不可能召唤出比这条蛇更巍峨壮观的守护神，即使那位老校长的快乐之物和守护之物远比瑟尔玛要崇高，却永远不会像后者那样纯粹如一。
瑟尔玛充满温情的抚过斯内普冰冷的脸颊，为后者补上一个永远被遗忘的保温咒，“让我看看你的守护神。”
斯内普的嘴唇翕动着，好像被蛊惑一样拿出了自己的魔杖，“expectopatronum！”
当纯白无暇的独角兽从杖尖一越而出，最可靠的告白已经实现了。
斯内普身上所有的不屑、鄙夷和嘲讽好像都被封冻住，他看上去平和的不可思议，唯独眼角和鼻尖蔓延出鲜艳的色彩，“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瑟尔玛打开手臂向他敞露怀抱，“就像你也不曾向我提起。我爱你，西弗勒斯。”
平静的假象就这样破碎了，斯内普狠狠的给了瑟尔玛一拳，然后接受他的拥抱，“我从不知道你是这样一个混账。”
瑟尔玛被打得微微后退，他得意的笑起来，固执的等一个回应，“西弗勒斯，我爱你。”
即使隔着层做工精良的礼服面料，他也能感受到肩膀上微微的湿热。斯内普虽然抽条的很快，但和他站在一起时还是矮了一些。
“你给我闭嘴。”
瑟尔玛一手穿插在斯内普凌乱而柔滑的黑发间，托着他的后脑按向自己，“我爱你，西弗勒斯。”
在他孜孜不倦的重复下，斯内普终于落败，他鼻音浓重的低哑声音宛如天籁的在瑟尔玛耳边响起：“我爱你，我永远爱你。”
很好。斯内普现在已经是他的伴侣，他们可以合法牵手、合法拥抱、合法接吻，他对他做任何事都是合法的。
瑟尔玛拿出从晚宴上偷走的槲寄生，将它别在斯内普的发间。这样他们可以算作在圣诞夜相遇于槲寄生下，他蓄谋已久的宣布，“现在我要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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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睡眼惺忪的从床上坐起来，感知到横在腿上的重量，他瞬间清醒了大半，偏头一看，“瑟尔玛！”他怎么会在他的床上？？
“西弗……”瑟尔玛看起来困极了，甚至变本加厉的蹭过去想把手臂也搭上来。
“该死的！你怎么……”斯内普猛然僵住了，他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一切，那居然不是梦？
他一脸见鬼的瞪着赖床的瑟尔玛，这个混账前天才说他喜欢上了别人，昨天就向他表白。斯内普一把揪住瑟尔玛，他居然敢蒙骗他！
瑟尔玛不得不清醒过来，他就着斯内普的力道坐起身，俯首给了他一个早安吻，“早上好。”
斯内普猛的推开这个恬不知耻的东西，感觉自己昨晚简直鬼迷心窍。
在以为要失去瑟尔玛时被告知那样的惊喜，他理所当然的答应了一切。
但是现在迟疑和后怕一股脑的涌上来，他们怎么能在一起？就算瑟尔玛不会像托比亚那样薄情寡义，他们也终究是两个物种。斯内普根本不能想象几十年后自己逐渐衰老，而瑟尔玛依旧是现在这幅模样。
“我们谈谈。”他尽可能冷淡的说。
“不行。”瑟尔玛立刻意识到斯内普要说什么，他一反常态的坚决起来，“你昨晚答应了我的求爱。”
“你明明知道！”斯内普气急而绝望的怒吼，“你这个混账！”
“我知道什么？”瑟尔玛温和的反问，他想自己的确有够混账，“我爱你，你也爱我，这难道还不足够？”
明明就坐在他身边，斯内普却觉得浑身发冷，他匆忙套上院服从床上离开。瑟尔玛以前从来不会表露出明显的侵略性，他一直像他的物种一样温柔纯洁。
但是现在斯内普被逼迫着剖开内心的恐惧和自卑来说服他回溯他们的关系，否则他知道瑟尔玛不会放过自己。
“你知道，你难道没想过一百年后，我死了之后吗？”无力感深深的侵袭了他，他软弱的无法对爱人竖起足够坚硬的屏障，甚至隐隐期望瑟尔玛有办法消除那些障碍。
在发现斯内普不能坚决的反对这段关系后，瑟尔玛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高兴，因为他发现斯内普的忧惧不是他能单方面解决的。他有觉悟在斯内普过世后孑然一身的度过终生，可是斯内普不一定能面对一个不会衰老的爱人。
瑟尔玛沉默的走下床，不知道该怎么说服或者安慰斯内普。他发觉自己的套路是那样浅显无知，就算斯内普回应了他，横亘在人类和魔法生物中间的鸿沟却不能被填平——时间、生命——可他们明明相爱。
“别过来，你先穿件衣服。”斯内普苍白的脸上出现两抹血色，因为没带睡衣昨晚瑟尔玛直接脱掉了礼服上衣和外裤睡觉。
瑟尔玛尴尬的凝滞住了，显然他披散的长发遮不住赤/裸的上身，卷曲的银发甚至有种性感的错觉。他匆忙翻找那件繁琐的礼服内衬，“我——”
他讶异的抬眼看向突然凑过来斯内普。
斯内普手里握着他脖子上挂着的吊坠，他们现在离得很近。
瑟尔玛意识到这是一个缓和气氛的好机会，“这是——”
“我知道。”斯内普匆匆打断他。这是他们相遇的第一年他送给瑟尔玛的第一份礼物，这只福灵剂现在看来从材料选取到炼制手法都显得生涩粗糙。更别说经过七年时间，它被瑟尔玛用缩小咒做成吊坠，魔药成分几乎已经挥发的所剩无几。
但是这一刻这支低阶福灵剂却发挥了不逊于完美魔药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