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四章
对于詹姆和西里斯来说，今夜注定无眠。
对于瑟尔玛身份最初的震惊过后，詹姆不得不承认也许莉莉说的是真的，鼻涕精并不那么邪恶。否则独角兽怎么会和他做朋友、甚至还让他骑着它。这种魔法生物可是行走的高贵纯洁的象征，它们一眼就能看出人类的好坏，甚至在漫长的历史中只接触一些善良的女巫。
詹姆一想到鼻涕精可能像莉莉一样善良就生理性的反胃。他施了一个隔音咒，以防吵醒莱姆斯和彼得。
“大脚板……”詹姆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他金红色的床幔上缀着许许多多的魁地奇元素，飞天扫帚就立在床柜旁。
“叉子。”西里斯意思意思回应他不太聪明的兄弟，他们现在确实是异姓兄弟了，被逐出布莱克家族后他直接住进了波特家。
不同于詹姆只顾纠结鼻涕精是否纯良，西里斯心烦意乱的想瑟尔玛究竟知道多少，“瑟尔玛上学期就发现了我的阿尼马格斯，既然他是独角兽，那就完全解释的通了。它们实在太敏锐了，你说瑟尔玛会不会也知道莱姆斯……”
詹姆立刻震惊了，他颇有危机感的为莱姆斯担忧起来，“那他岂不是会告诉鼻涕精？！”
“他肯定早就告诉鼻涕精了。”西里斯说，就像他有什么发现也会第一时间告诉詹姆。
“哦不，梅林……”詹姆绝望的想，现在他们的把柄被鼻涕精拿捏住了。之前在有求必应室他还天真的恳求莉莉别告诉鼻涕精莱姆斯的身份！
“往好处想想，至少鼻涕精一直没有揭发这件事。”西里斯双手垫在脑后不情不愿的嘟囔着，他向来不惮于用所有恶毒的词汇形容鼻涕精，可是现在一想到鼻涕精可能和他幻想的斯莱特林假想敌形象有出入，他就浑身难受。
但不论如何，劫掠组绝不会承认自己做错了。
第二天一早，风水轮流转，斯内普坐在斯莱特林长桌的末尾，看着格兰芬多那边挂着四个黑眼圈的傻狗和傻狍子，露出挑衅的假笑。
西里斯回以恼火的怒视，可恶的鼻涕精，害他失眠的罪魁祸首！
也许是因为这学年有owls考试，也许是因为有关斯内普是个好人的误会已经深入人心，斯内普和劫掠组保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他们依旧恶言相向，但几乎不再出手干架。
这间接导致了没有更多的受害者被他们的争斗波及，医疗翼的工作量大幅下降。
瑟尔玛感恩戴德的享受难得清闲的工作日常，并把更多时间投入到对斯内普的追求里。
虽然斯内普看不出除了瑟尔玛开始频繁进入他的寝室之外，这和他们平时的相处有任何差别。
转眼就到了圣诞节前的一周。
瑟尔玛和斯内普一起去对角巷采购，正好在摩金夫人长袍店外遇见和玛丽一起出来挑选礼服的莉莉，当场被两个女孩逮捕进去做参谋。
那简直是一场灾难。
“莉莉，你哪怕穿着院服去跳舞，那个波特也会心动的~”很长一段时间后，玛丽取笑试了四套礼裙仍不满意的莉莉，随后她也在摩金夫人长袍店里挑选起看好的第无数条裙子。
瑟尔玛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当其他人提起波特时，莉莉总是像个小女孩一样害羞，然而一旦和波特站在一起，莉莉就能瞬间化身麦格教授，气场强大不说，还总能把他管教的服服帖帖。
莉莉匆忙把玛丽推进试衣间，她肉眼可见的脸红了，“西弗勒斯，你觉得这件宝蓝色的礼裙和之前那件天蓝色的比怎么样？”
斯内普努力回忆了一下上一条裙子，活像魔药课上被教授提问的波特，他干巴巴的说：“那不是一种颜色吗？这些裙子看起来不适合跳舞，而且和它比起来，你的头发太红了。”
瑟尔玛惊恐的看着斯内普，梅林，西弗勒斯不会是色盲吧……他还敢对一个女孩说你的头发太红了！
果然，莉莉立刻生气了，不过她也反省了自己的错误，那就是她居然去问斯内普这种问题！
“瑟尔玛，你觉得呢？”
瑟尔玛觉得有必要认真回答这个问题，他仔细观察了一下，“我认为这件礼服版型不错，但是它裙摆的蕾丝过于繁琐，显得有些过时了；之前那条遮肩露背的设计不太能突出你的优势。总体来说这两件礼裙都不完全与你契合。”
“你说的有道理。”莉莉深有同感的点头，在瑟尔玛和斯内普麻木的眼神下又试了几套礼裙，但是试到最后她居然依旧没有找到一条满意的礼裙。
鉴于距离舞会还有几天，莉莉决定先放过两位男士，她可以在这几天再逛逛别的服装店。
最后的最后，瑟尔玛和斯内普身心俱疲走出长袍店，和两个女孩道别。
瑟尔玛深情的凝望着斯内普，他简直太好了，几年来堪称给什么穿什么的典范。而且他还完全没有和女孩子打交道的天赋，这样的西弗勒斯简直最适合结婚不过。
斯内普面红耳赤的躲闪瑟尔玛炽热的视线，他几乎要幻想瑟尔玛爱上他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找卢修斯推荐一家礼服定制商店，今年莉莉要和波特跳级长们的开场舞。”瑟尔玛说，“这是她和波特的第一支舞。”
斯内普强自镇定的说：“那你今天就给他写信。”
于是两天后，莉莉就收到了猫头鹰送来的一份提前的圣诞礼物，是一套珍珠白的礼裙套装。
莉莉在寝室试过后当天就找到瑟尔玛当面感谢他，难以想象成天和斯内普待在一起的他会有这么好的眼光。她很快就发现瑟尔玛有比斯内普更适合做男闺蜜的潜质。
_
圣诞前夜，瑟尔玛和莉莉又凑到一起研究莉莉明天的发型，末了两人又聊起八卦。
“我简直不敢相信，芙琳娜想在西弗勒斯那里定制一份迷情剂夹在巧克力里送给布莱克。”莉莉轻轻抱怨，“幸好我打消了她的念头，况且西弗勒斯怎么可能熬制迷情剂呢。”
“迷情剂？”瑟尔玛吃惊又迷惑的问，“难道是那种药吗？”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莉莉暧昧的笑了一下，随后感慨的说，“之前我们在魔药课上还闻过一锅迷情剂，我居然闻到了扫帚、鬼飞球和青草地的味道……可惜西弗勒斯怎么也不肯告诉我他闻到了什么。”
瑟尔玛立刻跟着惋惜起来，他也很想知道斯内普有没有喜欢的人，“那这种迷情剂可以从魔药商店买到吗？”
“不容易。这算是种违禁品，而且熬制难度很高。不过如果是西弗勒斯的话，他一定能做出来。”
瑟尔玛叹了口气，就算他有迷情剂也不能拿给斯内普闻，毕竟他已经是高级魔药师了。
“说起来你也要小心点，瑟尔玛。”莉莉促狭的看着他，“小心收到的巧克力里藏着迷情剂，记得检察它们没拆封。迷情剂看起来有点像你送我的礼裙，也是珍珠色的。”
珍珠色？瑟尔玛猛然想起些什么，有些失态的抽了口气，“真的吗？”
“没错。”莉莉奇怪的问，“你见过？”
“它是不是还有一种奇异的蒸汽，像独角兽的螺旋角一样？”
“是的。”莉莉给出肯定答案，为此颇为担忧，看起来瑟尔玛已经见识过迷情剂了，在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的情况下。
但瑟尔玛真情实意的对莉莉说：“你真的帮了我的大忙，莉莉，我先回去了！”
他迫不及待的奔向斯莱特林的寝室，完全忘记自己可以用空间魔法。西弗勒斯居然给他闻迷情剂？！
“谁？”斯内普拉开门，不出意外的看见了瑟尔玛，“你怎么来了。”
瑟尔玛澎湃的心情在斯内普的注视下勉强平静下来，随后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直接质问迷情剂的事，否则斯内普可能会恼羞成怒并缩回他的舒适区。
“我来看看你。”瑟尔玛没想到自己还有掩饰的天赋，“你在做什么？”
斯内普让开门，示意瑟尔玛进来。他正在给莉莉和卢修斯的改良美容魔药套装打包。
瑟尔玛若无其事的说：“今天我把裙子送给了莉莉，她说有个女孩想拜托你制作迷情剂。”
斯内普包装魔药的动作微微凝滞了一下，“所以？”
“她替你拒绝了。”瑟尔玛默默注视着斯内普，他居然瞒了这么久，真是不坦诚的孩子。他几乎可以确信斯内普也喜欢着他了，但是他还没来得及为告白做准备。为了万无一失的得到他，瑟尔玛还是选择进一步试探，“我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斯内普觉得大脑轰鸣了一瞬，这怎么可能？上学年瑟尔玛还闻不到迷情剂的味道……他应该祝福他的，以免以后连朋友也做不成，斯内普想，但是嫉妒和恐惧在啃啮他丑陋的心。
“是谁？”斯内普干涩的说。
“这是一个秘密。”瑟尔玛温和又无情的选择暂且隐瞒。追求配偶就像狩猎一样，他确定了斯内普的心意，并且不准备惊动这只小毒蛇让他届时有所准备。
斯内普猛的转过身来揪住他的领口，眼中流露一种择人欲噬却脆弱无比的冷芒，“我问你是谁——”
瑟尔玛的心情诡异的轻盈起来，他确定他内心感到非常愉悦。他温柔的握住斯内普的手指，几乎想要告诉斯内普那个人是你，但是他了解他就像了解自己。斯内普是一条永远寻求安全感的贪得无厌的蛇，如果让他提前知道他们两情相悦，他一定会竭力寻找这段感情中的隐患然后退缩，“他是我的爱人。”
斯内普从来没听过瑟尔玛这样温柔缱绻的声音，冰冷而愤怒的血液一次又一次的冲上鼓膜，震颤着他的视野，大脑一片空白。他试图运转大脑封闭术，但收效甚微，甚至没有注意到瑟尔玛口中的那个“他”。
残酷的温情化作无形的魔手，抽去了他所有力气，斯内普缓缓松开手，他想后退，但是忍住了，轻轻的说：“祝贺你。”
“明天晚上你会去参加圣诞晚宴吗？”瑟尔玛在负罪感中打探消息。
“不。”斯内普冷冷的说。
瑟尔玛离开后，斯内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两只包裹送出的，他给瑟尔玛也准备了一份礼物，却不知道该怎么送出去了。
_
宴会大厅的所有墙壁都铺了一层银光闪烁的霜，数不胜数的槲寄生和常春藤交织成花环，装饰在星形的黑色天花板上。各学院的长桌重新镀过一层漆，无数的蜡烛放在雕纹精美的托柄上，漂浮在半空，照亮大厅的每个角落。
莉莉身穿一袭珍珠白的露肩礼裙，坐在詹姆身边。她想起宴会前瑟尔玛紧张的拜托自己替他打造发型，不禁莞尔。
詹姆紧张的脸颊通红，好像提前喝了火焰威士忌一样，“莉莉，你，你今天真的很漂亮！”
“平时不漂亮？”莉莉微笑着说，“你的礼服很不错，詹姆。”
在斯莱特林的长桌末尾，斯内普如他所言并没有出席。
瑟尔玛悄悄的从天花板偷下一只槲寄生花环后离开宴会，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今天特意打扮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