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下属职员(2)
朱金朋和往常一样露出困惑的表情。何昌泽没有忘记李一植的规范答案,把它说了出来。
“我来晚了,应该再喝一杯才公平。如果只有我不醉的话,那就太不公平了吧再为我倒一杯吧!”
“哎呀,我最喜欢的风格啊。”
朱金朋竖起大拇指,大力赞扬,又给他倒了酒。何昌泽趁着酒被倒的时候继续说:
“谢谢您。”
“不用谢,不用谢。我现在突然心情大好。小何,也给我倒一杯。这次我们一起喝。”
朱金朋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李一植更不必说了,一副怀念以前的自己的表情。
何昌泽给朱金朋的杯子里斟上了白酒,两人碰杯。气氛瞬间变得非常融洽。
当然也有人心情变得很糟糕。
“可恶,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方凯新用力摇晃着身体,盯着他们看。自己竟然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得到,而何昌泽只要一开口就能得到赞扬。恼火至极。
“得在这里做点什么。”
方凯新认为现在必须掌握气氛的时候了。他突然举起手说:
“气氛正最高潮,我能不能唱一首歌”
“嗯 哎”
朱金朋非常吃惊。太突然的提议了。
‘我现在就想吃饭了’
但是新入职员工主动请缨,怎么能拒绝呢不让他唱才奇怪吧。阻止别人表演是不道德的。
“好吧,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叫方凯新。”
“名字很国际化啊。给我们选一首歌吧。”
“好的,我试试看。”
方凯新用勺子插在啤酒瓶里,做了一个临时话筒。然后露出阴险的笑容,看向何昌泽。暗示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李泰运说的没错啊。’
何昌泽和方凯新的眼神一对上,立刻意识到又有一个人要打压自己了。不过,这已经习以为常了。
方凯新深吸一口气,准备唱他事先准备好的歌。
‘加油!’
然后他开始唱起了歌。是流行曲风的歌。技术上还算不错,毕竟没有伴奏也能唱,但是因为太突兀,气氛顿时有些冷场。
拍拍拍。
朱金朋拼命鼓掌,试图激发气氛,但是感觉和刚才不太一样了。歌声结束后,蔡永浩叹了口气。
“刚刚我们不是说很喜欢‘浪人情歌’吗,他非要唱别的歌”
“对不起。”
方凯新赶紧道歉。他事先准备的是不是这首曲,也没办法。后悔不已。
‘该死。因为何昌石抢先一步,我太着急了。’
现在他明白为什么李泰运那么急躁了。因为何昌泽随时都会抢先,所以试图跟上就会疯狂。
朱金朋摆摆手:
“没关系,没关系。唱得不错。”
然后对蔡永浩提高了音量:
“蔡董事,不要装老头子。说实话还不错吧。这个程度已经”
“总监都很失望吧。”
“的确但是人毕竟年轻。”
“唉。”
蔡永浩只是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切。”
朱金朋也啧了一声,然后两人都沉默了。气氛确实越来越糟糕。
‘又来了。’
李一植叹了口气,看着朱金朋和蔡永浩。这种情况不是头一遭了。朱金朋和蔡永浩吵架后,想办法打圆场是李一植的责任。
就在这时,李一植的手机响了。外卖到了,收到消息提示。
‘正好。’
李一植站起来说:
“正好新菜上门送到了,我去拿来吧。我们就借这个机会换个心情吧。”
“啊,那个!快拿来。”
朱金朋连忙附和。这时,何昌泽闪电般起身,跑出去从外卖员手里把食物接过来,三步并作两步拿了回来。
“果然还是新人比较有活力啊。”
蔡永浩夸奖道。李一植也高兴不已。何昌泽立刻拆开塑料袋,把食物往朱金朋跟前一推。是用鲤鱼油炸鱼块和脆鱼皮。
李一植介绍道:
“正是总监常去的那家餐馆送来的。”
“好,做得好!老板偶尔也和董事长一起去的那家餐馆,我们应该也尝尝才对吧”
朱金朋拍着手欢迎这道菜。何昌石看着这鲤鱼料理。正如朱金朋所说,是他和董事长时常光顾的那家餐馆的菜。听说那里的鱼糊味道一流。都不禁口水直流了。
‘这次可以尝尝了。’
何昌石咽了咽口水。这时朱金朋说:
“来,大家尝尝吧。这是我送的礼物。”
但是新入职员工只是左右为难,没有动筷子。这时蔡永浩出面了。他面无表情拿起筷子,尝了些鱼皮蘸酱。口感极佳,香气四溢。
“嗯不错。大家别那么见外,吃吧。”
新入职员工这才一个两个地动起了手中的鲤鱼块。
饮酒继续进行。出人意料的是,高层只进行闲聊。话题广泛,从军队、电视剧、董事长的英雄事迹,到灯管更换时烫伤手的故事等等。虽然内容多样,但从头到尾都是闲聊。
‘该死的!’
方凯新就觉得现在的情况很令人反感。本来准备在有机会显摆知识的时候出头,结果只有毫无营养的闲聊。
这期间,何昌泽总会挑恰当的时机插上一句,内容当然迎合高层的喜好。何昌泽说话时,高层也会认真倾听,嘻嘻哈哈地笑。
方凯新又感到着急,但还是忍了又忍。
‘再等等,机会会来的’
随着饮酒时间拉长,话题也会加深。到时候就有机会谈到某个领域的专业知识了。如果讲到知识,那么m国大学当然比耀峰大学更占优势。
等啊等的,终于迎来了机会。是蔡永浩在吃鱼块时抛出的话题。
“你们都知道鲤鱼是有毒的吧
“”
新入职员工停下动作,默默地看着盘中的鲤鱼块。朱金朋马上看向蔡永浩,说:
“喂,他们正在兴高采烈地吃着呢,你怎么这么扫兴在饮酒的时候探讨毒性。”
“我只是表达一下自己的疑问而已。又不是要像某人那样借此评判新人。”
“某人听起来像是在针对我啊”
“我是在针对总监吗我只是对吃鲤鱼的起源感到好奇。”
“可你提鲤鱼的毒性,不是想害我吗”
“一个快要去世的人,何必下毒呢”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亨植啊,你说该怎么办”
朱金朋和蔡永浩又吵了起来。也许是酒劲上头的原因,这次比往常还要激烈。李一植只是呵呵笑,新入职员工都紧张地没敢笑。
何昌石嘻嘻笑着,也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果然作为下级见到永浩最可怕。’
蔡永浩从不会随便在公司说空话。特别是在下属面前提出某个问题,必定含有评估对象的意图。从眼神就可以看出来。
何昌石看了看其他新入职员工。所有人都在绞尽脑汁想出一个好答案。
‘果然都明白蔡永浩的意图。’
就在这时,方凯新举起了手。眼中闪耀着光芒。何昌泽看到他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
‘还不了解蔡永浩啊。’
这个时候硬要接受评估太危险了。要给出蔡永浩满意的答案,至少也要在神宇科技磨练3年才有可能。就算是关于鲤鱼的问题,也需要从供求关系和市场原理方面进行回答。
一无所知的方凯新却在笑得洋洋得意。
‘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刻!’
刚入职神宇科技,又能奢望什么呢。当然,方凯新也活了大约30年,根据过去的经验,他知道就算只说一句话也能彰显见识。尤其作为m国大学出身,在这方面占尽优势。至今为止他的人生就是这样度过的。
蔡永浩看见方凯新,问道:
“哦,你也想解开这个疑惑吗你刚才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叫方凯新。”
方凯新对蔡永浩记不住自己的名字略感失望,但还是平静地回答道。蔡永浩继续说:
“好的,方同事。说说你的看法吧。为什么会开始吃鲤鱼”
“我想最初吃鲤鱼可能是偶然的。吃后的人要么死去,要么陷入重度昏迷,然后清醒过来。”
“确实如此。然后呢”
“我认为从昏迷中苏醒的人是这种食物的传播者。有人可能会彻底反对吃,但也有人觉得味道不错,所以这道菜才会继续烹调下去。”
“就这些”
蔡永浩一脸失望。方凯新赶紧摆手,继续说道:
“不,我想表达的是‘禁忌的美味’带来的快感。知道吃了可能会死的事实本身就能带来愉悦感。鲤鱼不仅味道不错,还因为与死亡近在咫尺,所以更能激起人们的食欲。我认为过去的风流派诗人也会写赞颂吃鲤鱼的诗。”
“你的意思是因为吃了可能死,所以才吃的”
“言外之意有些差异禁忌的美味”
“这只是耍词穷。在很久以前,鲤鱼如果生吃的话就会致死。你会吃别人给你的可能致死的食物吗还说什么禁忌的美味!我要是你,早一拳打过去了。”
“”
方凯新闭口不言了。脸上滚烫,冒着冷汗。很尴尬。以前无论说什么,都能产生破坏力。m国大学出身能带来的破坏力。
蔡永浩继续说道:
“嗯你是m国大学出身对吧考公务员以后晚点入职的。”
“是的,您说得对。”
“我知道了。”
蔡永浩又抿了一下,看向其他新入职员工。方凯新低下了头。
‘切。’
方凯新意识到对方也是m国大学出身的高层,这一点没考虑进去。而且蔡永浩是一个以m国大学出身作为基本要求的严格人。反而更严格对待了他。
蔡永浩继续说:
“没其他人想发表意见吗”
“”
新入职员工都保持沉默。在这里说什么呢。亲眼看到方凯新被怼,所有人都不敢出声了。蔡永浩叹了口气,开口道:
“作为m国大学的后辈,我原本抱着期待这下好了。”
“看看气氛吧,是你在散播毒素。”
朱金朋立刻反唇相讥。蔡永浩耸耸肩:
“以为m国大学后辈会与众不同。”
“别太有压力了。看看新人的表情。”
蔡永浩仔细端详每个新入职员工的脸。或是面带忧色,或是低下了头,都让他不满意。这时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与其他人不同,脸上洋溢着阳光的何昌石。仿佛在说“你为什么那么失望我都知道”。
“嗯”
蔡永浩不觉嘀咕了一声。和何昌石遇到问题去找董事长时的表情一模一样。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并想帮忙解决的时候的表情。蔡永浩盯着何昌石看。
何昌石开口道:
“副董,我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