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蜉蝣之勇，也能成事
“蜉蝣之勇，也能成事。”
徐空用出这最后力气，手中奋力一抛。
长剑像是流星飞了出去。
这剑刺破皇极山外，人间城池的黑暗。
无数的凡人仰头注视那一剑。
这一剑，定让他们难忘。
流星灿烂，但终究熄灭，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供奉却慌了。
徐空笑着，闭上了眼。
皇极宗的顶峰，有一拳头大的宝珠。
徐空的剑，不差分毫的，将它贯穿。
宝珠暗淡不再吞吐黑云。
整座城池上的黑云，照下第一丝光芒。
黑了数百年的皇极城亮了。
黑云不断消散，整个城池的黑暗越来越少。
越多的地方受到了光芒的照耀。
陈自然收了吉他，和月音一起沉默的看着。
满城的人，都在看着，看着这个生活了数百年城池一瞬间的变化。
今日，请诸君一见，这蜉蝣憾树之勇。
供奉怒气攻心，吐出一口血。
他看向徐空的尸体，“难道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这个。”
可惜徐空已死，不会再回答。
在一个九层楼的顶上。
一位儒生，倒了一碗酒。
看向皇极山，看向徐空死的地方，一脸的敬重。
但他还觉得缺了什么。
他左手一伸，手指没入虚空中。
曲全山的文庙内，供奉孔子的香炉上，三柱长香不翼而飞。
儒生再收回手。
手中多了三炷香。
他将香插入瓦片缝隙里，对准徐空。
然后尊敬的倒下碗中的酒。
酒水均匀的撒向空中。
“敬这蜉蝣之勇，敬这匹夫之心。”
陈自然心中对于这位朋友的离去，默默悼念一声，就准备离去了。
“月音丫头，咱们走！”
“老大，不收尸吗。”
陈自然一板栗砸在月音到脑袋上。
“收个屁的尸，这家伙毁了皇极宗的大阵，对方正愁没地方发火呢。
咱们去了就是送死。”
就在陈自然打算溜之大吉的时候。
一道书香气飘了过来。
这正是给徐空敬酒的儒生。
“在下孙敬书。”
孙敬书行了个儒礼，再抬头陈自然早就跑的没边了。
孙敬书没有生气。
而是从储物戒指里，端出个棋盘开始落子摆棋。
他的模样和身形，和徐空对话躲在帷幕背后的人，简直一模一样。
皇极城终于得见天日，街上的贩夫走卒。
又或者是茶楼酒肆，皆有人低声讨论。
有人将徐空比作圣人，有人将徐空看作莽夫。
但不论如何，徐空是报仇了。
且报的厉害。
陈自然隐藏身份在一个酒楼内。
小小的雅间不算太大。
付问道在一旁的桌子上认真的看书。
这家伙可比月音强多了，生来便识字，就是不会说话，需要陈自然教。
但是却也比月音强。
陈自然自己没有去听旁人如何评价徐空，他现在就是犯难自己该如何的逃出去。
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个道理他很懂。
推开窗户，陈自然看了一眼城下。
下方暗流涌动。
陈自然的感知内，就有七八的修行者在里面。
这皇极宗是真的生气了。
想要将徐空的同伙给抓出来。
毕竟徐空的剑还有那一套道袍可都不是普通东西，必然是有别人在暗中支持的。
陈自然也就成了徐空的同伙了。
陈自然现在想要走，却是没有办法离开。
正在伤脑筋。
“天玄宗的名头，恐怕在皇极宗的面前不好用吧。”
陈自然正在伤神之际。
突然房门被人敲响。
月音丫头很懂事，将屋门打开。
外面站着的是一个俏丽的小丫鬟。
模样周正做事一看就是麻利的那一种。
这小丫鬟直接的进入门来，搜索了一圈，将目光定在陈自然身上。
她怀里抱着个黑布包裹着的长条。
她将这东西双手递到陈自然的面前，然后道：“这是我家公子让我拿来的。”
“你家公子是什么。”
这丫鬟没有开口。
但是陈自然观这人的衣着，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陈自然将黑布条给解开。
里面露出了一把剑。
陈自然双目一凝。
这剑他死都认得。
因为这是徐空的剑。
就是让皇极宗颜面大失的那一把！
让陈自然更是想不通的是，这剑如何能到对方手里。
这玩意应该还在皇极宗才对。
丫鬟礼貌的嘱咐，“我家公子说了，这剑送给道友了。”
陈自然还想多问些话。
但是这丫鬟只带来这么多的话。
说完就要走，月音却是拦住她的去路。
“老大话还没问完，也没让你走。”
“放她离开吧。”
月音听陈自然这么说，才让出了道路。
可这丫鬟依旧保持之前的笑容，冷冷的说道：“若是平常，你这样的小鬼我早就掐死了。”
这丫鬟说完欲要离开。
但陈自然的五指，却是后面一把掐住这丫鬟的脖子。
将她整个人从地面上给提了起来。
丫鬟体内气海奔腾，体内灵气像是千万根细针刺向陈自然的手掌。
但陈自然的手掌却是硬的像金铁。
这丫鬟居然奈何不了他。
几番痛苦挣扎，陈自然五指的力道变的越来越重。
最终这丫鬟鼻孔开始流血，脸色也越发青紫。
脸上万年不变的甜可笑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恐惧。
陈自然凌空将她的脖子一点点扳过来。
脊椎碎裂的声音，咔嚓咔嚓的响在整个房屋里。
直到这丫鬟的脖子呈180°旋转，让这丫鬟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直视自己。
“若是在外面，你这样的丫鬟，我早就掐死了。”
说完，陈自然随手一丢，将这丫鬟扔出去。
随后大门一关，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而那丫鬟头颅被完全扭曲却还没死。
她跌跌撞撞的爬走了。
她爬出去的时候，怎么也想不明白。
一个筑基后期的人，怎么会有那么恐怖的力气，单是肉身就堪比妖兽。
也正因如此，使得她诸多手段都无法使出来。
“陈自然，你等着。”
丫鬟恶毒的咒骂一声，彻底消失不见。
月音一脸自责，想要开口说话。
但陈自然却是拍了拍手，抢先一步说道。
“我最讨厌，别人用傲慢的姿态来对待我。”
“所以我想成圣人，难咯。”
陈自然摇头苦笑。
以音乐合道成圣，他觉得自己这种人实在太悬了。
“老大，难道不是我的错吗。”
“你做的很好，没有错。
也不会有错。”
月音是陈自然一手教出来的，对方的性子，他很清楚。
千般维护自己。
就算有一天月音错了，被天下人指责。
但在陈自然这里，也绝对不能是错，是黑的也得变成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