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小人物,也可是大丈夫
陈自然看见这几个选项,他微微一笑。
“徐空,你是不是忘记了很多东西?”
“是的。”
“那好啊,我帮你想起来。”
陈自然毫不犹豫选择了四。
让男人体内的少年灵魂,再出现一次。
不过这个地方人数太少,而且又是皇极宗的下边。
陈自然可不希望自己被连累到。
在远处,有一个小小的山头,刚好是在城内,又是和皇极宗有些距离。
既能保身,又能将声音给传出去。
非常的符合陈自然的要求。
“等着,我先去了。”
陈自然说完便离开了,独留徐空一个人。
陈自然在另外一个山头,拿出了架子鼓和吉他。
月音乖巧的飞出来。
对于打鼓这种事情已经驾轻就熟。
“老大,这地方好阴暗啊。”
月音对于这皇极宗外的天空感到很不舒服。
“确实古怪。”
这整个城市里,唯一能够看见太阳光照射的。
也只有皇极宗了,其他的地方,都是阴暗的。
陈自然将收回心神。
他要将歌曲给演奏出来,其他的都不在意。
陈自然将鼓谱教给了月音。
不过陈自然还同时的将那新凝聚出来的付问道也给放了出来。
音乐要从娃娃开始培养。
让他现在就开始接触音乐,好为以后觉醒出乐器而做准备。
陈自然同时的手掌一挥,黄金钟出现在头顶。
一切都准备就绪。
陈自然给月音一个眼神,而后闭上双眼,手指拨动了起来。
清晰的吉他弦音弹奏了出来。
陈自然神态宁静,整个人都似乎陷入到回忆之中。
头顶的黄金钟,将吉他的声音给传播到极远远的地方。
整个城的人都仰起头来。
认真倾听这特殊的音乐。
这一切都让他们很好奇。
月音的鼓槌精确的敲了下去。
陈自然沧桑的嗓音响了起来。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顺着少年漂泊的痕迹。”
陈自然其实不知道,月音的架子鼓被炼灵之后,能力亦是得到了提升。
从黄皮鼓面中散出一道白色的光芒。
光芒直奔徐空而去。
白光透过徐空身体再钻出来。
一幕幕光影照耀出来。
放在天空上。
画面里的徐空,还未有穿道袍,并且还很年轻。
徐空睁大双眼不敢眨一下。
画幕里,徐空有一个家,有妻子女儿。
但画面一转,他家被烧,妻死,女残。
而这一切,都不过是皇极宗的个人的游戏。
身穿金丝袍的少年,舔了舔舌头。
一脸满足的离去了。
徐空抓住他的衣袍,两眼愤怒。
可对方是修行者,是皇室,是皇帝。
皇帝是掌控整个九州的名号。
对方将来也会成为某王朝的皇帝。
徐空不过是个普通人。
他再看手里,那里有什么衣袍,原来刚刚的一切不过是他的幻想。
他一直都躲在水缸内,从来都没有敢出来。
看着自己的家破人亡。
看着自己的妻死,女儿被残。
他懦弱,他无力,他是个凡人。
血液搅在胸膛里,徐空看着破败的屋子,咬的牙齿碎裂。
他蹲在地上,恨。
恨自己为何如此可笑,居然连挥拳的气魄都没有。
这样,又如何算是男人。
可凡人,又如何与皇权斗。
“我要拜师问经。”
光幕上的画面再次一转。
碧绿色的竹屋。
白色沙帐的背后,有人独自打谱摆棋。
只见他手指细长,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但说话声却是男子。
“徐空啊,儒家的守时而动,你学不会。
我真的没法教你了。”
“先生,我忍不住,我真的忍不住,我只想去报仇,不想看书。”
“那,我就给你个不忍的法子。”
一块三尺长的粗铁,扔到了徐空的面前。
这铁的末端,镶嵌了一个剑柄,可这剑身就是一块钝铁。
徐空领了剑,便是在地狱里磨了两百年。
磨到剑成,但自己却什么都忘记了。
徐空一步站在皇极山的脚下。
在他的身边,是数不清楚的,跪在地上的人。
徐空这一步迈的很干脆。
不再有任何的犹豫。
旁人见到徐空目里没有任何的好奇,也以为他是来求登入皇家大门的。
但徐空却不是。
徐空一把脱去自己身上的烂道袍。
烂道袍之下,什么也不是。
是他的本来面目。
凡人一个。
地狱之中的唯一一个好处,时间不会流动,没有死亡和复活。
同样的,凡人在那里,就等于拥有了无尽的时间。
但这二百年里,磨剑就已经耗费了所有光阴。
徐空依然没有修炼出大境界。
脱去道袍,一身法力尽失,便是凡人一个。
皇极山在徐空的眼中变的雄伟起来。
他只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蚂蚁。
但是今天,他必须要以凡人之躯来面对一切。
若是借助外力,那才是真正的输了。
徐空再次向前迈上一步。
仰头对着山顶的皇极宗骂娘。
“你们这帮狗日的修仙混蛋。”
“我草你姥姥!”
“天天吃你妈灵气,杀你妈凡人。”
“我草你妈的。”
“我草你妈的。”
“我草你妈的!你妈的!”
“今天你凡人大爷,来找你算账来了。”
最后一声,徐空用尽全身力气叫了出来。
即便现在的他是一个凡人。
即便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境界。
但这嗓子,还是传到了老远。
其余的跪在地上,妄想获得皇家认可的人,被这声吸引到。
他们面露惊恐,想不通为何这人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来。
皇极宗内,飞出一供奉。
脚踏灵剑破开而来。
衣袂飘扬,恰似一位云中剑仙。
这位供奉向地上府视去,轻藐道:
“那里来的小人物。”
“小人物,也可是大丈夫。”
徐空见正主来了,不再任何迟疑。
这一把磨了两百年的剑,终于在人间问世。
“老皇帝们,我来了。”
徐空借着剑气飞身冲向皇极宗。
但萤火之光,岂能与天抗。
供奉手掐剑诀,剑气飞腾,一剑刺中徐空心口。
徐空连皇极宗的大门都没有见到,就受了必死一剑。
“蜉蝣撼树,自不量力。”
供奉笑说了一句,便是转身要离开。
但不料,身后的徐空握剑的手没松。
人也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