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旧案与玫瑰(1)
莫里斯家的晚宴给每人都准备了一份红酒烹牛扒，牛扒选用的是眼肉的部位，口感非常嫩滑，配菜也搭配的十分考究，撒了鱼子的混合沙拉，加了肉酱的土豆泥，还有一碗玉米浓汤配餐前面包。
即使不看给每人准备的那杯海岸鸡尾酒，这份晚餐在餐厅里也大概能卖到5磅左右。
雨果和卡西莫多大概也是饿了，在餐前面包端上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能听见自己肚子的声音了。
“围捕浮士德的任务应该是你们俩第二个任务吧？”莫里斯抿了一口鸡尾酒，他放下酒杯，酒杯的底座碰到桌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校方应该没有跟你们说过这种任务的事情吧？”
“我没有在猎人学校待过。”卡西莫多摇摇头，我是直接被带来当雨果的猎犬的。
“我倒是确实没有听说过。”
“哪家学校会在还没毕业之前告诉你你们毕业生未来还有可能互相追杀啊。”雨果在心里暗暗补了一句。
莫里斯看着卡西莫多的手臂点了点头：“卡西莫多是金属骑士啊，那看样子你是和罗平一样，是因为什么事情所以才来做猎犬的。”
雨果敏锐地察觉到卡西莫多和罗平吞咽的动作明显停滞了一下，甚至卡西莫多握着叉子的那只手还收紧了许多。
罗平轻咳了一声，他有些尴尬地瞥了一眼莫里斯，发现莫里斯根本没有在看他，无奈他只能放下刀叉，似乎是为了掩饰尴尬似的，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嗯，我在做寻血猎犬之前，是个偷东西的。”
“这家伙以前经常去富人家偷东西然后撒到贫民区。”莫里斯无视了罗平那愈发失控的表情，自顾自地介绍道，“他以前还有个更有名气的名字，侠盗罗宾。”
“咳咳咳。”卡西莫多突然开始咳嗽起来，好像是呛到了，“咳咳，等等，罗宾？你是那个，罗宾？从路易斯宫里偷走那个……”
“仲夏夜之蝶。”罗平的声音听起来很平淡，但是在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雨果能感觉到他的表情隐隐地有些不对劲。
“那东西并不是属于博物馆，它的主人生前也并不希望它被展出。我将它物归原主了。”
“那个什么仲夏夜的，很有名吗……”雨果在卡西莫多身边压低声音问，他完全没听说过这颗宝石，罗宾他以前倒是听说过，很早以前。
“路易斯宫，世界四大博物馆之一，号称有着绝对不可能失窃的安保系统，从路易斯宫建成至今，无论是它作为皇宫使用的时候还是作为博物馆使用的时候一共就失窃了一次，就是罗宾偷走仲夏夜之蝶的那次。”
“厉害。”雨果在心里感叹了一声，但他看向罗平，对方似乎并不想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说起来，我们在多威克的时候碰见歌德了。”
“歌德？”莫里斯颇有兴趣地看向雨果，“那个日尔曼的吹笛人？”
“对，就是他。”
“有意思，没想到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或许歌德已经抵达格林威治了。”莫里斯抚着自己嘴角的胡须，“我听说，在克里斯托弗·马洛叛逃之后，浮士德做了一段时间歌德的猎犬，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浮士德成了猎人，而如今浮士德也叛逃了。”
雨果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说马洛的叛逃是他的个人行为，但浮士德作为马洛曾经的猎犬，在自己成为猎人之后也选择了叛逃……
就好像，这一对搭档知道了些什么。
“看样子最近格林威治要不安宁了啊。”罗平苦笑着将最后一块牛扒送进嘴里。
“暗夜猎人的行动应该……”雨果刚想说应该不会波及到普通人，但一想到他们这多威克闹出的动静，就没底气再往下说了。
“不止是浮士德这件事。”罗平咽下那块牛扒后，擦了擦嘴，“我今天下午出去采购食材和日用品的时候听说，那个开膛手杰克又开始作案了。”
“你说什么？”卡西莫多险些要从椅子上站起身，“开膛手杰克？”
雨果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身边的卡西莫多，他清楚卡西莫多没什么心思，喜怒哀乐会直白地表现在脸上。
这样不行啊，卡西莫多同学，你这样太容易被人看出来你的牌了。
“那个连环杀人魔？”雨果接过卡西莫多的话茬，试着将对话引导向他期望的方向。
莫里斯这个人，雨果现在看不出深浅，但亚森·罗平，这个侠盗罗宾有着非常优秀的直觉和推理能力，罗平能一眼看出他和卡西莫多是从多威克来的新人，多多少少是有点能力在的。
“是，最近晚上出门的话，能看到警察和警用的发条人偶在路上巡逻，但即便如此，还是时而有案件发生。”
“开膛手杰克总是喜欢对女士下手，我觉得在座的……”莫里斯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应该不用担心吧。”
整间屋子里，连壁挂都画像都是男性，这屋子里是一点女性元素都找不到。
雨果想要捂住脸，但还是保持了表面上的微笑动作，不知道为什么，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对自己的身体和表情的控制能力更强了。
“我出去逛逛。”卡西莫多站起身，向莫里斯和罗平道别之后，也没有回房间拿外套，就径直走向了房门。
罗平看向雨果，又看了眼房门的方向，他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视线最终还是落回了雨果身上：“他没事吧？”
“没事，让他散散心就好。”雨果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已经将刚才自己试图掩盖卡西莫多的过去的努力视做无用功了，“那我也先上楼了……”
“嗯？你不去找他吗？”
“卡西莫多不穿外套，我得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