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休憩与休息(1)
凯尔特公国·格林威治
茱莉安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窗户，格林威治的空气和首都兰登伯格类似，都有着一种因为工业发展而产生的特有的酸味。也没有人知道呼吸这样的空气究竟算不算新鲜空气，但茱莉安有这样的习惯，每天早晨她都会打开窗户让对流风拂过脸颊，就好像这是一种生活中的仪式感。
微凉的晨风之中还混杂着露水的潮湿，茱莉安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充足的睡眠外加这个小小的晨间仪式让她感到心情愉悦。
茱莉安走回桌边，桌上的铁质茶壶里还有没喝完的咖啡，给自己倒了一杯之后忍着苦涩的味道将咖啡送进肚子，茱莉安脸上的表情因为咖啡的诡异味道而扭成了一团。
今天是她这些日子难得的休息日，最近整个格林威治的警察局都因为那个传闻中的开膛手杰克归来而陷入混乱和忙碌之中，市民的恐慌会转换成警察的压力，茱莉安即使作为警察局的新人也不得不连加了好几天班，其实工作也不复杂，就是晚上轮班巡逻而已，但是这种连续几天得不到充足睡眠的状况让警员们也没什么精神，茱莉安也是被韦德给催着回家休了一天假。
原先她以为今天一天她或许会直接睡过去，不过这么看来，大概是不会了，不过这样一来，她就需要考虑这一天剩下的时间要做什么？
机械蝙蝠的制作已经接近尾声了，不过现在因为缺失必要的零件而暂时搁置了。以最近茱莉安的财政状况，那些零件一时半会应该是买不到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茱莉安感到腹中传来的饥饿感。
“一想到没钱了就饿，还真会挑时候。”茱莉安在心里揶揄道。
但是也没办法，饿了就得想办法弄东西吃，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了一圈之后，茱莉安没有发现任何可以食用的东西。
“只能出去吃了，我知道去干什么了……该去采购了……”茱莉安这么想着，她走到安妮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安妮，我要出去吃早餐，你要一起吗？”
房间内没有回应，过了许久才传来安妮有些虚弱的声音：“你去吧，我不饿。”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嗯，可能有一点感冒，你去吃吧，我再睡一会。”
“那好……”茱莉安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的室友最近压力很大，只是没想到她会生病。
无奈，茱莉安只能自己换上出门的外衣一个人离开了租房。她决定先去街角的那家咖啡店吃个早饭，那里的早餐套餐只要十先令，这在整个格林威治都是最便宜的价格。
街上，一个发条人偶正在和两个人一起发放传单，从人偶的装饰和那两个的打扮来看，他们应该是机械教派的人，茱莉安也是机械神主的信徒，只不过在她做了警察之后能够去教堂参加礼拜的时间就变少了许多。
“您好，这位小姐，要不要了解一下机械与蒸汽设备展。”其中一位穿着黑色长袍的年轻女性走了过来，她身上的服装是典型的机械教派的风格，身上的修道服虽然仍旧是黑色的长袍，但是长袍之上不仅有零星的齿轮装饰作为点缀，衣服的扣子部分也都是做成了铆钉的造型。还有她穿着的半指手套和手环上面更是有铆钉和齿轮作为装饰品。
茱莉安有些犹豫，她对这种机械展览有十足的兴趣，但是，她没钱。
“是免费的。”
“我想了解一下。”
免费的东西就是最好的。
茱莉安从那名机械教派的女性手中接过传单，传单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设计图，计算公式，在最中央偏上的部分用非常古典的字体印着……
《机械与蒸汽设备展》
地址：格林威治博物馆
开馆时间：9:00
闭关时间：18:00
机械教派·格林威治教区主办
“我们这次展览里面有最近很有名的机械设计师设计出的各种机械设备，还有最新型号的发条人偶。”
“格林威治博物馆……”茱莉安喃喃自语道，“说不定可以带安妮去散散心。”
茱莉安突然听到，她的身后有细微的金属摩擦和齿轮转动的声音。
她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两个穿着得体的男性正握着手杖拎着行李缓步走过，其中高大的那个脸上似乎有一大片的伤痕，而其中那个矮一些的，大概就比茱莉安高半个头，他长相极为清秀，若是把那头金发再留长一些，恐怕会被人当做女孩来看待。
“好漂亮。”茱莉安看着那个人的蓝色瞳孔喃喃道。
而此时，走过茱莉安身后的雨果和卡西莫多都没有注意到茱莉安的视线，如果茱莉安仔细观察两人的表情，就会发现两个人此刻怨气深重。
雨果实在是想不通。
昨天收到传讯之后，他和卡西莫多就立刻就去了多威克的飞空艇站，查询过票务之后，发现只剩下晚上十点的飞空艇是有票的了。
于是乎，他们两个人只能坐晚上十点的飞空艇，然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他们到达飞空艇站准备登艇的时候，他们得到了航线正在进行空中管制，于是乎，他们只能硬生生又等了三个小时，终于在凌晨一点登上了飞空艇。
等到格林威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公共马车已经停运了，格林威治的蒸汽地铁也已经停运了。
普通的马车数量稀少，仅剩的几辆他们俩也没有抢到，至于格林威治飞空艇站附近的旅店，他们怎么敢开出一晚上10磅的价格的？
于是乎，雨果提议在飞艇站附近的酒吧凑合一下，等到早上公共马车或者蒸汽地铁恢复运行之后再回格林威治市区，然后早上找家旅馆好好补个觉。
然后，雨果直到走过茱莉安身后的时候，都还没有找到有空房间的旅馆。
“难不成是暗夜猎人把格林威治的旅馆都塞满了么？”雨果在心里这么暗暗吐槽道，但不管再怎么不满，现在困意已经压过了一切情绪。
雨果的手无力地搭在手杖上，就在他在思考要不要随便找个躺椅睡下的时候，一辆马车在他和卡西莫多的身边停了下来。
“你们，是猎人吧？”马车的窗帘被拉开一角，从车窗里露出的那张脸如同刀削斧凿一般，那个人看起来大概三十来岁，有着一撮小胡子，“我似乎见过你们，在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