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红茶与火灾
吸血鬼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卡西莫多和雨果都警觉了起来，两个人的眼神中都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丝锐利。
“他？白天不出门吗？”雨果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那倒是没有，虽然我们确实很少在白天见到他。”小丹尼尔摆弄着面前的刀叉，看着他的动作，卡西莫多一直皱着眉，最终似乎像是妥协了似的，将目光转向旁边正在拉手风琴的男人身上。
雨果若有所思地用手捏着自己的下巴，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道：“我送你回去。”
卡西莫多见状也站起身，从一旁拿起两根手杖，将其中一根递给雨果，他趁着这个功夫，凑到雨果耳边，压低声音问了一句：“你有什么打算。”
“不好说，虽然按照道理吸血鬼应该是厌恶阳光，但是按照之前在猎人学校里听说的，有些吸血鬼似乎已经克服阳光的问题了。”雨果耸了耸肩，“不过这也只是传闻，谁都没有真正确定过。”
说完这些，雨果却摇了摇头，压着嗓子说道：“神父今天也不一定在福利院，我们只是送小丹尼尔回去，顺便熟悉一下福利院，也让福利院的人眼熟一下我们。”
卡西莫多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就这么跟在小丹尼尔身后，听小丹尼尔听他说了一路自己的“光荣事迹”。
圣者慈爱堂的建筑风格更类似于教堂，屋子本身并不大，但有有一个很宽敞的院子，当雨果和卡西莫多把小丹尼尔送回去的时候，院子里有一个看起来大概四十来岁的中年女性和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修女正在修剪院子里的花草。
“梅根太太，我回来了。”
“嗯？”那个中年女人看到小丹尼尔回来，走过来，轻轻拎起他的耳朵，责怪起来，“你又跑哪去了？”
“你们是？”
“我们是这孩子认识的朋友。”雨果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名片递给那位正向他走来的年轻修女。
那是一个长相甜美可人的年轻女孩，即便她的脸上有些雀斑，但或许是由于年轻的缘故，那些小斑点反倒是让她看起来更为可爱。
“你好。”修女接过雨果递来的名片，小声的重复着名片上的字，“钟楼事务所，维克多·雨果侦探和助手奎因·卡西莫多。您是侦探吗？您好，我叫珍妮，玛丽·珍妮。”
雨果像是个老派绅士一般脱下自己手上的黑色手套，露出手套之下那只白净的手，和雨果相比珍妮的皮肤甚至显得不那么好。
珍妮也感叹道眼前的这位侦探虽然是男人，但却有着女孩般清秀的样貌，若不是他率先开口，恐怕珍妮会把他误认为是女人。
“我听小丹尼尔说到过你。”雨果特意选用了一种过去式的语法，让珍妮误以为他和小丹尼尔其实已经认识很久了，但实际上，他们才认识一天不到，“这孩子很机灵，我打算让他当我们的助手，你也知道的，有些人对小孩子从来不设防。”
听到雨果这么说，珍妮的脸色却微微变了一些，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她侧过头看向身后的孩童和福利院：“虽然小丹尼尔应该很愿意接受这个，但是，侦探的工作对于孩童来说有些，嗯……太危险了，而且，他这个年纪不应该在外面四处奔波，我觉得他应该在学校里接受教育。”
雨果被珍妮说得一愣，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先入为主的认为小丹尼尔都开始在街上当扒手了，似乎也不太需要接受教育。
现在他回过味来，一下子便感受到自己这种想法之中充斥的傲慢与歧视。
“您说的对，不过，我还是希望小丹尼尔可以在业余时间来找我，我喜欢这孩子。”雨果朝着珍妮弯腰鞠躬，“有空我会再来拜访的。”
“请等等。”珍妮叫住了准备离开的雨果，“如果方便的话，还请进来喝杯茶，我得谢谢你们把小丹尼尔送回来，您不知道，如果我们自己出去找他的话，得费多大劲。”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雨果眯着眼睛朝着珍妮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来。
此时的卡西莫多站在旁边一眼不发，珍妮时不时地会朝他这边偷瞄一眼，但卡西莫多那种不怒自威的架势和额头上骇人的疤痕总让她有些不敢多看。
但实际上，卡西莫多只是在打量面前的建筑，出于以前的习惯卡西莫多正在寻找这栋建筑可能的出口，心里想的则是万一未来要是在这里和吸血鬼打起来，对方可能会怎么逃跑。
直到雨果拍了下他的后背，他才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地问了一局：“怎么了？”
“请我们进去喝杯茶。”雨果用大拇指指了指面前的孤儿院。
卡西莫多点了点头，他似乎有些太紧张了，对于他来说，也许这间孤儿院就是吸血鬼的巢穴，但实际上，就算此处真的有吸血鬼，现在是白天，他们也不会贸然行动。
比起外表的多彩华丽，圣者慈爱堂内部则有一种近似教会的古朴感觉，没有多余的装饰，也没有多余的色彩点缀，构成的颜色只有灰白两色，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装饰物的话，只有在进入教堂之时会看到的，那个悬挂与教堂之上的，像是由三短一长的椭圆形以四叶草的形状拼接而成的十字，那是生命教派的符号象征生命女神的——生者十字。
“我带你们去二楼吧，那里有个小书房，红茶可以吗？还是说要咖啡？”珍妮的声音比起刚刚见到两人之时要缓和了不少，看样子她已经对于这两位“侦探”放下了戒备心。
“红茶就可以了。”雨果和卡西莫多几乎是异口同声，大概是因为在那家街角的书店里两人已经喝了不少劣质咖啡了。
珍妮领着两人走上二楼，她对圣者慈爱堂的内部结构相当熟悉，每一个房间的功能，哪里有入口哪里有出口，哪里有拐角她都十分清楚。
“珍妮小姐你是常来这里是么？”
当珍妮打开书房的大门之时，雨果这么问了一句，珍妮轻笑了一声，她侧过身给卡西莫多和雨果让出一条道来。
“我是这个城市的生命教会的修女，我经常要来圣者慈爱堂帮忙的，你们也看见了，其实这里内部和外部看起来都更像是教堂。”珍妮领着两人来到一个位置坐下，“我之前听罗曼神父说过，在很多年前，大概是十几年前吧，这个圣者慈爱堂是当时生命女神教会的教堂，只不过后来教会的教堂有了新的选址，于是乎就搬走了，所以现在的圣者慈爱堂就变成了福利院，这也是生命女神教会安排的，赞美女神。”
珍妮虔诚地在胸口点出一个生者十字，能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少女确实是虔诚的信徒。
等珍妮离开书房之后，雨果站起身，四下打量起眼前的这个房间，书房不算大，藏书的书架有四个，上面摆放的书的种类不算多，以儿童读物和一些青少年看的小说和科普类书籍最多。
书房里有六张桌子，每张桌子配备有三把椅子，也就是说，这间书房如果想保证每个看书的人都有地方坐的话，那最多也就只能容纳18个人。
“差不多也能对应上这家孤儿院的人数，从外面来看，这家孤儿院收养的孩子应该不到二十人。”雨果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卡西莫多正盯着一个方向发呆。
雨果走到他身边，朝着他的方向望去，只见他盯着书架的一角，而在那个地方，有一道很长的划痕。
“怎么了？”卡西莫多看着突然凑过来的雨果，一时间有些茫然。
“你觉得那个划痕有问题？”
“不能确定。”卡西莫多摇摇头，“只是一道划痕，也许是刀具划的，也有可能是其他什么东西，甚至可能是因为制造这个书架的过程中划到的。你能占卜看看么？看看有没有”
雨果对着卡西莫多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往下继续说了：“没办法的我的占卜向来不稳定。”
卡西莫多也在此时明白了雨果的意思，在圣者慈爱堂里说吸血鬼的话题的话，很有可能会被隐藏在这座福利院里的吸血鬼发现。
“不好意思，你们久等了。”珍妮端着茶壶和三个杯子走进房间，“请用茶。”
“谢谢。”
“所以说，你们是侦探吗？”珍妮想了想，看着面前的两人，有些犹豫地问道，“侦探是不是就是那种，给你们委托，你们就会去调查的人，任何委托都可以的对么？”
“这是要让我们帮忙找猫了吗？”雨果在心里小声嘀咕着，可嘴上还是微笑着回应，“是，的任何委托都可以。”
“那，我想麻烦你们帮我查一件事。”
“什么？”雨果抿了一口红茶，“具体是什么事情？”
“我想请你们帮我调查一起案子，大概半个月前，我们福利院的一个小女孩被领养走了，可是没过几天，她就死了。”
“死了？”
“对的，死了被烧死了，她家里失火，整间房子都烧没了，领养她的那对夫妻也在那起火灾中被烧死了。”
“没有幸存者？”
“有一位，我记得她好像叫”珍妮将指尖抵在自己的下巴上，努力地在回忆，“哦对，沃尔特·梅米，是他们家负责做饭的女佣，不过”
看出珍妮脸上犹豫的神色，雨果反问了一句：“不过？”
“不过梅米现在，正在精神病院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