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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珊莎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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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座室的墙壁已经被剥光,劳勃国王喜爱的狩猎挂毯被取下,杂乱地堆在角落里。

    曼登·摩尔爵士在御林铁卫的两个同伴旁边登上王位。珊莎在门边徘徊,第一次没有防备。女王给了她城堡的自由作为对她表现良好的奖励,但即使如此,她去哪里都有人护送。“我未来女儿的仪仗队,”王后这样称呼他们,但他们并没有让珊莎感到荣幸。

    “城堡的自由”意味着她可以去红堡里她想去的任何地方,只要她答应不出城墙,这是珊莎非常愿意给的承诺。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越过城墙。杰诺斯·史林特的金斗篷日夜守护着城门,兰尼斯特家的卫兵也总是在附近。再说,就算她能离开城堡,又能去哪里呢?她可以在院子里散步,在弥赛菈的花园里摘花,去圣堂为父亲祈祷,这就足够了。有时她也在神木林里祈祷,因为史塔克家族保留着旧神。

    这是乔佛里执政后的首次开庭,珊莎紧张地四处张望。一队兰尼斯特家的卫兵站在西边的窗户下,一队穿着金色斗篷的城市守望者站在东边的窗户下。她没有看到任何标志,但是在走廊下面,一群大大小小的贵族在不停地磨蹭。不超过二十个,一百个已经习惯了等待劳勃国王。

    珊莎溜进他们中间,一边朝前面走一边低声问候。她认出了黑皮肤的贾拉布哈尔·佐、阴郁的阿伦·桑塔加爵士、雷德温双胞胎恐怖和口水。。。只是他们似乎都不认识她。或者,如果他们有,他们回避,好像她有灰色瘟疫。她走近时,体弱多病的盖尔斯勋爵掩着脸,假装一阵咳嗽。当滑稽的醉鬼唐托斯爵士开始招呼她时,巴隆·斯万爵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他转身走了。

    还有很多人失踪了。其余的人去哪里了?珊莎想知道。她徒劳地寻找友好的面孔。没有一个人会正视她的眼睛。她好像变成了一个幽灵,提前死去了。

    派席尔大学士独自坐在会议桌旁,似乎睡着了,双手紧握放在胡子上。她看到瓦里斯勋爵匆匆走进大厅,他的脚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片刻后,贝里席大人微笑着从后门走进来。他一边走向前线,一边亲切地与巴隆爵士和唐托斯爵士聊天。蝴蝶在珊莎的肚子里紧张地飞舞。我不应该害怕,她告诉自己。我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一切都会好的,乔夫爱我,女王也爱我,她这么说。

    一个传令官的声音响起。“陛下万岁,拜拉席恩和兰尼斯特家族的乔佛里,他的第一个名字,安达尔人、罗伊纳人和先民的国王,七大王国的君主。向他的母亲致敬,兰尼斯特家的瑟曦,摄政王,西方之光,王国的守护者。”

    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身披银装,领着他们进去。艾莉斯·奥克哈特爵士护送王后,波罗斯·布朗特爵士走在乔佛里身边,所以六名御林铁卫现在都在大厅里,除了詹姆·兰尼斯特,所有的白衣剑卿都在。她的王子——不,现在是她的国王!——一步两级地走上铁王座的台阶,而他的母亲正和议会坐在一起。乔夫穿着深红色的长毛绒黑天鹅绒,高领金光闪闪的斗篷,头上戴着镶有红宝石和黑钻石的金色王冠。

    当乔佛里转身眺望大厅时,他的目光与珊莎相遇。他微笑着,坐下来,说话了。“惩罚不忠诚的人,奖励忠诚的人是国王的职责。派席尔大学士,我命令你宣读我的法令。”

    派席尔站了起来。他穿着一件华丽的厚红色天鹅绒长袍,配有貂皮衣领和闪亮的金色扣子。他从一个下垂的袖子里抽出一张羊皮纸,展开,开始念一长串名字,以国王和议会的名义命令每个人现身并宣誓效忠乔佛里。否则,他们将被判为叛国者,他们的土地和头衔将被剥夺。

    他念出的名字让珊莎屏住呼吸。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勋爵,他的妻子,他的女儿。蓝礼·拜拉席恩勋爵。罗伊斯勋爵和他们的儿子。洛拉斯·提利尔爵士。梅斯·提利尔勋爵,他的兄弟,叔叔,儿子。红色牧师,弥尔的索罗斯。贝里·唐德利恩勋爵。莱莎·艾林夫人和她的儿子小罗伯特勋爵。霍斯特·徒利勋爵,他的兄弟布林登爵士,他的儿子艾德慕爵士。杰森·马利斯特勋爵。马奇家族的布莱斯·卡隆勋爵。泰托斯·布莱克伍德勋爵。瓦德·佛雷勋爵和他的继承人史泰龙爵士。卡莉·万斯勋爵。乔诺斯·布莱肯勋爵。希拉·温特女士。多恩王子多伦·马爹利和他所有的儿子。太多了,她一边读着一边想,需要一整群乌鸦来发出这些命令。

    最后,就在最后,珊莎一直害怕的名字出现了。凯特琳·史塔克夫人。罗柏·史塔克。布兰·史塔克,瑞肯·史塔克,艾莉亚·史塔克。珊莎屏住呼吸。艾莉亚。他们想让艾莉亚现身并宣誓。。。这一定意味着她的姐姐已经乘着厨房逃走了,她现在一定已经安全抵达临冬城了。。。

    派席尔大学士卷起单子,塞进左袖,又从右手抽出一张羊皮纸。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在叛徒艾德·史塔克的位置上,陛下希望凯岩城领主兼西部守护者泰温·兰尼斯特,能担任国王之手的职位,用他的声音说话,带领他的军队对抗他的敌人,并执行他的皇家意志。所以国王下令。小议会同意了。

    “代替叛徒史坦尼斯·拜拉席恩,这是他的恩典的希望,他的母亲,摄政王瑟曦·兰尼斯特,谁曾经是他最坚定的支持,坐在他的小议会,她可能会帮助他明智和公正的统治。所以国王下令。小议会同意。”

    珊莎听到周围的贵族们轻声低语,但很快就平息了。派席尔继续说道。

    “陛下还希望他忠诚的仆人,君临城守望者的指挥官杰诺斯·史林特,能立即被提升为领主,并被授予赫伦堡的古老席位及其所有附属的土地和收入,他的儿子和孙子将继承这些荣誉,直到时间的尽头。此外,他还命令史林特勋爵立即加入他的小议会,协助管理王国。所以国王下令。小议会同意。”

    杰诺斯·史林特进来时,珊莎从眼角瞥见了他的动作。这一次,咕哝声更大更愤怒了。骄傲的贵族们的房子可以追溯到几千年前,当秃顶、青蛙脸的平民走过时,他们不情愿地为他让路。金色的鳞片被缝在他紧身上衣的黑色天鹅绒上,随着他的每一步轻轻响起。他的斗篷是黑金格子缎子的。两个丑陋的男孩走在他前面,他们肯定是他的儿子,正在和一个和他们一样高的沉重的金属盾牌搏斗。为了他的印记,他拿了一把血淋淋的长矛,一片漆黑的土地上的黄金。一看到它,珊莎的手臂就起鸡皮疙瘩。

    史林特勋爵就位后,派席尔大学士继续说道。“最后,在这个叛国和动乱的时代,我们敬爱的劳勃刚刚去世,议会认为乔佛里国王的生命和安全至关重要。。 &34;他向女王望去。

    瑟曦站了起来。“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站出来。”

    巴利斯坦爵士一直站在铁王座脚下,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但现在他单膝跪地,低下了头。“大人,我听候您的吩咐。”

    “起立,巴利斯坦爵士,”瑟曦·兰尼斯特说。&34;你可以摘下你的头盔了。&34;

    “我的夫人?”站着,老骑士脱下他高高的白色头盔,虽然他似乎不明白为什么。

    “你长期忠诚地为王国服务,好爵士,七大王国的每一个男人和女人都应该感谢你。但现在恐怕你的服务已经结束了。它是

    国王和议会希望你放下沉重的负担。&34;

    “我的。。。负担?我担心我 。我不知道。。 &34;

    新任勋爵杰诺斯·史林特大声疾呼,他的声音沉重而生硬。&34;女王陛下想告诉你,你被解除了御林铁卫总司令的职务 &34;

    这位高大的白发骑士站在那里,几乎喘不过气来,似乎在退缩。“大人,”他终于说道。“御林铁卫是结义兄弟会。我们的誓言是一生的。只有死亡才能解除总司令的神圣信任。”

    “谁的死,巴利斯坦爵士?”女王的声音像丝绸一样柔软,但她的话传遍了整个大厅。“你的,还是你的国王的?”

    “你让我父亲死了,”乔佛里在铁王座上指责道。“你太老了,保护不了任何人。”

    珊莎看着骑士凝视着他的新国王。几年前她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但现在他看到了。“大人,”他说。“我在二十三岁的时候被选中参加白剑。从我第一次拿起剑的那一刻起,这就是我的全部梦想。我放弃了对我祖传财产的所有要求。我要娶的女孩嫁给了我的表妹,我不需要土地和儿子,我的一生都将为王国而活。杰洛·海塔尔爵士亲自听到了我的誓言。。。全力守护国王。。。以我的血换他的血。。。我曾与白牛和多恩的路易王子并肩作战。。。在亚瑟·戴恩爵士身边,晨光之剑。在我为你父亲效力之前,我曾帮助庇护过国王艾瑞斯,以及他的父亲杰海里斯。。。三个国王。。 &34;

    “他们都死了,”小指头指出。

    “你的时代结束了,”瑟曦·兰尼斯特宣布。“乔佛里需要身边年轻力壮的男人。议会已经决定让詹姆·兰尼斯特爵士接替你的位置,成为白剑结义兄弟的总司令。”

    “弑君者,”巴利斯坦爵士说,声音因轻蔑而变得生硬。&34;这个假骑士用他誓死捍卫的国王的鲜血玷污了他的剑。&34;

    “注意你的言辞,爵士,”女王警告道。“你说的是我们亲爱的兄弟,你国王的亲骨肉。”

    瓦里斯勋爵说话比其他人都温和。“我们不会忘记你服务,好爵士。泰温·兰尼斯特勋爵已经慷慨地同意给你兰尼斯特港北部海边的一大片土地,有足够的黄金和人力为你建造一个坚固的城堡,还有仆人来满足你的一切需求。”

    巴利斯坦爵士猛地抬起头。“死在一个大厅里,男人埋葬我。谢谢你们,各位大人。。。但我唾弃你的怜悯。”他伸手解开固定斗篷的扣子,厚重的白色外衣从他的肩膀上滑落,堆积在地板上。他的头盔当啷一声掉了下来。“我是一名骑士,”他告诉他们。他打开他胸甲的银扣,让它也掉了下来。“我将以骑士的身份死去。”

    “好像是个裸体骑士,”小指头打趣道。

    他们都笑了,乔佛里坐在他的宝座上,侍候的贵族们,杰诺斯·史林特、瑟曦王后和桑铎·克里冈,甚至御林铁卫的其他人,那五个直到片刻之前还是他兄弟的人。珊莎想,那一定伤得最重。她同情这位勇敢的老人,他羞愧地站在那里,脸色通红,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他拔出了剑。

    珊莎听到有人喘气。波罗斯爵士和梅林爵士上前与他对峙,但巴利斯坦爵士用轻蔑的眼神让他们呆在原地。“别害怕,sers,你的国王很安全。。。不是因为你。即使是现在,我也能像匕首切奶酪一样轻松地切开你们五个。如果你们愿意在弑君者手下服役,你们当中没有一个人适合穿白色。”他把剑扔在铁王座的脚下。“给你,孩子。如果你喜欢的话,把它熔化了,然后和其他的放在一起。它会比这五个人手中的剑对你更有好处。或许史坦尼斯大人继承你的王位后会有机会坐上去。”

    他走了很长一段路,他的脚步在地板上发出响亮的声音,在光秃秃的石墙上回荡。贵族和女士们分开让他通过。直到侍从们关上他身后的橡木青铜大门,珊莎才再次听到声音:轻柔的声音、不安的骚动,以及文件从会议桌上滑落的声音。“他叫我小子,”乔佛里气恼地说,听起来比他实际年龄要小。“他也谈到了我的叔叔史坦尼斯。”

    太监瓦里斯道:“闲话少说。”。“没有意义。。 &34;

    “他可能在和我的叔叔们密谋。我要抓住他,审问他。”没有人动。乔佛里提高了声音。“我说,我要抓住他!”

    杰诺斯·史林特从会议桌前站了起来。&34;我的金袍子会处理好的,陛下 &34;

    “很好,”乔佛里国王说。杰诺斯大人大步走出大厅,他丑陋的儿子们用斯林特家族的胳膊拖着巨大的金属盾牌,迈着双步跟上。

    “陛下,”小指头提醒国王。“如果我们可以恢复,七个现在是六个。我们发现我们需要一把新剑给你的御林铁卫。”

    乔佛里笑了。“告诉他们,妈妈。”

    “国王和议会认为,在七大王国里,没有人比他宣誓效忠的保护者桑铎·克里冈更适合守卫和保护陛下。”

    “你觉得怎么样,狗?”乔佛里国王问道。

    猎犬伤痕累累的脸很难辨认。他花了很长时间考虑。“为什么不呢?我既没有土地也没有妻子可以抛弃,即使我抛弃了,谁会在乎呢?”他被烧伤的嘴扭曲着。“但我警告你,我会说没有骑士的誓言。”

    “御林铁卫的结义兄弟一直都是骑士,”波罗斯爵士坚定地说。

    “直到现在,”猎犬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波罗斯爵士陷入了沉默。

    当国王的传令官向前移动时,珊莎意识到这一刻即将到来。她紧张地弄平了裙子的布料。她穿着丧服,以示对死去国王的敬意,但她特别注意打扮自己。她的礼服是王后送给她的乳白色丝绸,被艾莉亚毁掉的那件,但她让他们把它染成了黑色,你根本看不到污渍。她为自己的珠宝苦恼了几个小时,最后选定了一条素色银链,优雅朴素。

    传令官的声音低沉。“如果这个大厅里的任何人有其他事情要在他面前陈述,让他现在说,或者出去保持沉默。”

    珊莎害怕了。现在,她告诉自己,我必须现在就做。上帝给了我勇气。她走了一步,然后又走了一步。领主和骑士们默默地让她通过,她感觉到他们的目光在她身上的重量。我必须和我的母亲一样强壮。“陛下,”她用轻柔颤抖的声音喊道。

    铁王座的高度给了乔佛里比大厅里任何人都更有利的位置。他是第一个见到她的人。“过来,我的女士,”他笑着喊道。

    他的微笑鼓舞了她,让她感到美丽和坚强。他真的爱我,真的。珊莎抬起头,不紧不慢地朝他走去。她不能让他们看出她有多紧张。

    “史塔克家的珊莎小姐,”传令官喊道。

    她在王座下停了下来,就在巴利斯坦爵士的白斗篷在头盔和胸甲旁的地板上积了一滩水的地方。&34;珊莎,你有什么事要告诉国王和议会吗?&34;女王在议事桌旁问道。

    “我愿意。”她跪在斗篷上,以免弄脏她的礼服,抬头看着坐在可怕的黑色王座上的王子。“大人,我请求宽恕我的父亲,艾德·史塔克勋爵,他是国王的手。”她已经练习这些单词一百遍了。

    女王叹了口气。“珊莎,你让我失望了。关于叛徒的血,我怎么跟你说的?”

    “你父亲犯下了严重而可怕的罪行,夫人,”派席尔大学士吟诵道。

    “啊,可怜的伤心事,”瓦里斯叹了口气。“她只是一个婴儿,我的主,她不知道她问什么。”

    珊莎眼里只有乔佛里。他必须听我的,他必须,她想。国王在座位上挪了挪,“让她说,”他命令道。“我想听听她怎么说。”

    “谢谢您,大人。”珊莎笑了,一个害羞而隐秘的微笑,只为他。他是我

    倾听。她知道他会的。

    “叛国是一种有害的杂草,”派席尔郑重声明。&34;它必须被连根拔起,以免新的叛徒从每一条路边冒出来 &34;

    “你否认你父亲的罪行吗?”贝里席大人问道。

    “不,我的主。”珊莎很清楚这一点。“我知道他必须受到惩罚。我只要求宽恕。我知道我父亲大人一定后悔他所做的。他是劳勃国王的朋友,他爱他,你们都知道他爱他。他从来不想当首相,直到国王向他求婚。他们一定对他撒谎了。蓝礼大人或者史坦尼斯大人或者。。。或者其他人,他们一定撒谎了。。 &34;

    乔佛里国王身体前倾,双手抓住王座的扶手。断剑的尖端在他的手指间呈扇形散开。“他说我不是国王。他为什么这么说?”

    “他的腿断了。”珊莎急切地回答。“太疼了,派席尔学士给他喝了罂粟花奶,他们说罂粟花奶会让你头晕目眩。否则他永远不会说。”

    瓦里斯说,“一个孩子的信仰。。。如此甜蜜的纯真。。。然而,他们说智慧往往来自婴儿的嘴。”

    “叛国就是叛国,”派席尔马上回答。

    乔佛里在宝座上不安地摇晃着。“妈妈?”

    瑟曦·兰尼斯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珊莎。“如果艾德大人承认他的罪行,”她最后说道,“我们就会知道他已经为自己的愚蠢行为忏悔了。”

    乔佛里站了起来。珊莎想,求你了,求你了,做我所知道的国王吧,善良高贵的国王,求你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他问她。

    “只有。。。就像你爱我一样,你帮我这个忙,我的王子,”珊莎说。

    乔佛里国王上下打量着她。“你的甜言蜜语让我感动,”他殷勤地说,点点头,仿佛在说一切都会好的。“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但首先你父亲必须坦白。他必须承认,说我是国王,否则他不会有任何怜悯。”

    “他会的,”珊莎说,心情高涨。“哦,我知道他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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