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加班约会
单曲循环一万遍？百听不厌？似乎不太可能吧？再喜欢的歌曲一连放个几十遍也是会腻的，除非没有把它单纯地当成一首歌……
车上的两个人都陷入了各自的心海里，眼里虽然还是路还是景，心里的却是虚幻缥缈的情和爱。
一声响铃打断了两人的思绪，灵秀取出包包里的手机，看了一眼简单回了几个字又放了回去。
见此情景，景中宇有些吃味，“到现在我连你的微信好友都不是。”
“我们才认识三天，你希望我是那种见面就加好友的小姑娘吗？我现在三十，不是十三。”
“干嘛总是强调自己的年龄，女人不是很忌讳这个吗？”
“矫情的女人才这么在意，时间始终是往前走的，难不成她们可以超越光速？”
“当然不能，因为你就是光速女神，没有人能超越你。”
彩虹屁很到位，灵秀转颜一笑，还是耐心解释了个中原因，“我不想那么快，很多时候人们把激情误以为是爱情，热血上头便丧失了理智，这就是所谓的恋爱脑，这个东西我们两个有一个是就够多了。”
反应了一会儿，景中宇才意识到自己就是她口中的恋爱脑，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好在灵秀先行普及了一下新知识，不然他还真猜不出来恋爱脑到底是个啥，看来得抽时间恶补一下这些网络热词了。
恋爱脑？似乎听上去这个词不算贬义，不就是更主动更热情一些嘛，两人中总得有一个带得起节奏才行啊。
他不看狗血剧，身边又没有杂七杂八的人，自然难以了解恋爱脑的可怕，但灵秀可是亲身体验过，恋爱脑后期跟花痴无异，要想花痴清醒只能靠打。
当然也得分人，眼前这个恋爱脑，再怎样她也舍不得打的。
“我不是答应你一周见两次了嘛，这么慢你还不满意啊？但这种频率总要有个期限吧，到什么时候我们才可以天天在一起呢？”
又来，灵秀已经懒得再提醒他，他们只是刚认识而已。
“还要多久？我有点饿了。”
“对不起，差点忘了——，打开餐盒！”
指令一出，灵秀座椅旁边原本和操作台融为一体的那部分缓缓升起，表面一层向内退去，露出一排精致的糕点，竟能盛放十几个，可谓是别有洞天了。
“设计得好巧妙啊！”
“这些糕点都是我出门时刚出炉的，餐盒可以保温，你先垫两口，晚上我们吃大餐。”
灵秀点点头掏出免洗液擦了手，仔细看了看这些好看的点心，又有了些许的感动，他是连自己的饮食喜好都调查出来了，眼下准备的都是传统的茶点，而不是海归们习惯的西点。
“这些你都吃过吗？”
“当然，我都尝过了，不好吃的话哪敢带出来？”
“哪个最好吃？”
“如意糕很好吃，就是卷成如意形状的那个。”
“如意糕？”灵秀看着餐盒里的点心，越看越眼熟，越看越激动，“这个小花卷不会是‘松瓤鹅肉卷’吧？”
“聪慧如你。”
“那这个白色的枣子就是枣泥山药糕了，旁边的是油酥饼，虾饺不光有虾，而是蟹肉小饺——”
“看来你也是红迷啊。”
“算不上，看过两遍脂评本而已。”
“那你和老头子可有的话聊了，他是坚定的脂派，称得上是骨灰级的红迷。家里有一批厨师专门研究和烹饪《红楼梦》中的美食，这些茶点就是出自他们之手。”
有几人能不羡慕有钱人的生活呢？当然是指真正的有钱人。灵秀接触过不少有钱人，凯文也算得上是个富豪了，但和真正的有钱人相比，和自己一样都是穷人。
“怎么了？不喜欢吗？”
“怎么会？你知道的，我喜欢吃这些传统的糕点。”
说着，灵秀拿起景中宇推荐的如意糕，细细咬了一口，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好吃得皱眉。
“简简单单的糯米和红豆馅，竟能做得这么好吃，好像加了山茶油和奶酪吧？”
“是做了改良的，但具体我也不知道加了什么——，我也有点饿了。”
这种小伎俩灵秀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但不惯着又能怎样呢？她拿起另一块如意糕送到他嘴边。
景中宇有一点点小失落，他更想吃她咬过的那一块，可他不敢得寸进尺，乖乖地吃下这块没有她齿香的不如意糕，果然味道没有那么好。
……
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终于看到了航天城的轮廓，尤其是那高耸入云的寰宇中心格外瞩目。
可就算是再高，在北城也无法看得到，他们两人的距离在景中宇心里就是异地恋，这也是他眼下最犯愁的事情。
进了航天城，灵秀没有先前那般淡定了，她的手不自主地扶到车窗边，目光被摩登城市的街景牢牢吸引住。
刚到航都时，从主机场出来她就打算在航天城好好转转，第一天就直奔儿童福利院而去，可七拐八绕最终在市政大厅才查出来，儿童福利院很多年前就搬到了科技园旁边的一块区域，和其他社会救助机构合并为“康养中心”，想要进去必须走正规的程序，谢绝外界参观。
只身漂泊在外的灵秀哪有什么途径去走正规的程序？
之后她去了空乘部，遇到了当时的培训经理李佳，再一次得到失望的答案，好在这位惜才的伯乐推荐她去了还在筹备中的宇腾品牌店。
实际上，灵秀在离开苏南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虽年轻却已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她向来都喜欢做最坏的打算降低期望值，去4s店对她来说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虽然那里距离航天城很远，但毕竟是个安稳的落脚处。
至于航天城这个心结，时机到了自然会解开。
如今，坐在宇腾车上穿梭在航天城的高楼大厦之间，身边又有景中宇这把万能钥匙，哪里是她去不得的呢？但她知道时机仍旧未到。
“要不要哪天去顾阿姨生活的地方看看？”
果然，他想帮她解这个心结，但灵秀却淡淡地摇了摇头，“不急。”
“好，都听你的。那现在就直接去我的天文台吧！”
“嗯。”
她随意嗯了一声，听得景中宇眼里直冒粉红泡泡，一向御姐做派的灵秀也可以这么温柔啊，简直是赚大了。
宇腾车直奔寰宇中心而去，这座庞然大物越来越大，映在灵秀的眼里像极了一面无限延展的墙。
“你的天文台在哪里？”
“寰宇中心的顶层。”
一路上想了很多，却还是被意外到，他的第一次邀约竟然就去了中宇集团的总部，还是顶层？
景中宇的余光扫到灵秀略显吃惊的表情，赶紧请示，“不喜欢的话我们换个地方——”
“不是不喜欢——，那可是你们集团的总部，就算你是景家大少爷，也不好随便带人进出吧？别坏了规矩。”
“机密部门当然不可以，但其他地方你都可以随便参观，更何况是属于我个人的顶层。寰宇中心一百层往上是私人区域，不用来办公。顶层的天文台是我回国时老头子送我的礼物，偶尔办公结束太晚了，我就住在顶层，但更多的时候是用来观星，毕竟那里的视野很开阔。”
六百多米，何止开阔？只不过这第一次约会的门槛就这么高，以后还怎么玩？
灵秀的沉默让景中宇有些心慌，还是吓到她了吗？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今晚的观测条件特别好，而且又是难得的满月。还有就是，今晚我得加班——”
还有这种反转？灵秀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望着那张明摆着写了一个囧字的脸。
“我还有一些工作没有做完，而相关的数据和文件又不好带出寰宇中心，所以就——”
“一边加班，一边约会，你确定能搞得定？”
“搞不定的话，就晚一天把月结呈交给董事会呗，只是以前这种情况没有发生过，我不想破例，但如果有必要，破例一次也无妨。”
灵秀的脑子突然冒出一句诗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而且她和他还没到春宵苦短的时候。
“好了，我知道了，专心开车吧！”
“嗯！”
车子在“严禁驶入”的标识下驶向内街入口，离门禁还很远，安检门便无声地退向一边。
直至在停车场下了车，都是一路无人。
“这里的安全系数很高，有权限进来的只有几个人而已。”
景中宇领着灵秀走到里面的电梯间，在最靠内侧的电梯前站定，伸手按下开关，电梯门瞬时开启。
“请！”
景中宇绅士地把灵秀让了进来，继续做以介绍，“这间电梯可直达顶层，其他的几部能够抵达的层级都不同。”
说完，景中宇才按动了顶层按键，电梯内毫无反应，但窗外的景致却瞬息间发生了变化。
灵秀不自禁地握住横杆注目幕墙之外，景中宇轻轻走到她身后，有些人第一次乘坐这种高速电梯，生理反应会很大，常见的就是眩晕，甚至会出现晕厥。
这便是观光电梯的副作用，如果看不到外面，根本察觉不到电梯在极速上升，可这里是航都最好的观景位置，不能浪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