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层司书（中）
“啊！吓我一跳！搞什么啊突然冒出来，刚才说的你全都听见了吗？”
安吉拉无视罗兰的吐槽，开始一句一句的反驳。
“他才不是为了拯救你们。”
“他的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了自我救赎罢了。”
“利用你们的人也从来不是我。”
“而是‘他’，为了那点可悲的自我安慰，他利用了你们每一个人。”
“nemo，说一下……nemo？”
安吉拉瞥了一眼不知何时瘫在地上的nemo摇着头。
“唉……我真是一刻也听不下去了。”
malkuth的神色黯淡下来，说道。
“安吉拉……”
秘书ai安吉拉转身朝向部长们说。
“所以，我需要你们立即休眠。”
“为什么要摆出那样的表情？”
“这可是你们期盼已久的‘安息’啊。”
控制部sephirah的malkuth猛的摇了摇头。
“你不能这么做！我们一直以来的努力都是为了什么！？”
“努力……”
安吉拉那张人性化的脸上充满着不屑。
“呵……可笑，你们所作的也配称之为‘努力’？”
说完后，安吉拉瞥了一眼后勤部sephirah的nemo，他在众多大脑被放入金属盒子工作的部长中样貌可谓鹤立鸡群。
首先，他只有一米六七。
其次，他还有人形——不是部长那样金属盒子有着简单的四肢——是更趋近于安吉拉的完全人形。
不过这可不是什么恩赐，其他部长好歹只是脑子被放进了一个铁盒子里，他的血肉直接跟金属是混合在一起的。
而在经历了90万年的循环之后，他的精神和身躯可以说是没有一块地方是完好的。
而所谓的部长之名也只是个头衔罢了，管的东西和部长一样多，但是并没有给他专门分配的部门和员工，他现在只能借用一下别的部门的员工。
比如：鲁伯特……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自杀，但是最混蛋的地方来了:ayin把他的存活也列入了光之种剧本中，并且回溯后仅仅只是让他活下来，而并不去除他之前的记忆。至于后续的回复，则让他自己处理。
这导致过往的一部分循环中，他是以罐子里装个脑子的形象出现在主管面前的。
至于现在……遍体鳞伤，但是四肢尚全的他正蜷缩在角落里，不知在想什么。
“难道你以为，我们会眼睁睁看着你夺走我们的光？”
惩戒部sephirah的gebura的话让安吉拉从思考中脱离，安吉拉看着gebura向着他举起的拟态大刀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你们’的光？”
“我们追随的人，可不是你。”
福利部sephirah的chesed尽管在这时仍然拿着咖啡杯。安吉拉仍然冷漠道。
“当然，你们追随的一直是那个‘了不起’的家伙。”
“我不会让他的牺牲失去意义的。”
听完中央本部sephirah的tiphereth说的话，安吉拉冷笑一声后说。
“如我所料，目前看来没人会站在我这一边。”
“别把自己想的那么凄惨。如若没人支持你，那么我来。”
研发部sephirah的binah从众多部长中走到了安吉拉旁边。
“妈的！binah……直到最后你也……”
gebura的咆哮对binah完全没有作用。
“这也是他自己埋下的祸根吧，我不过是在肯定他一手招来的报应罢了。”
“如果这具身体允许我流泪，我一定会为你落下几滴感激的泪水。”
对于安吉拉的感谢，binah说。
“做你想做的便是。”
“安吉拉……被欲望蒙蔽双眼的机器，万万不可这么做！”
hokma此刻手中还握着腕表并对安吉拉进行劝说。
“可与不可，取决于我。”
“你到底要被脑叶公司束缚到什么时候？你从未关心过自己是谁，也从未思考过为自己为何而活。”
听完图书馆馆长安吉拉的话，malkuth沉默一会后坚定地说。
“我是为了……拯救人类而活……！所以……我甘愿献出自己的生命！”
“一群无药可救的蠢货。”
安吉拉又一次伴随着响指声消失，过了一会儿之后，把nemo扛起的罗兰才慢慢的说道。
“唉……又有一场风暴要过境了。”
“无论人生重来多少次，我都会为了拯救人类而奉献自己，这份决心直到现在也未曾改变。大家苦苦忍受着这一切，难道不是为了人类吗！？”
malkuth神色突然暗淡了下来说。
“罗兰先生……你也觉得我们是蠢货吗？”
“嗯……我又不清楚内幕。不过拯救人类这种事，怎么想都太深奥了……如果malkuth你真心希望这么做，那我说什么都没用吧？”
“我当然是真心的！我……”
malkuth突然停顿了。
“……请让我一个人静静吧，我需要一些时间好好思考。”
“你看起来是该歇歇了，别忘了深呼吸，好吗？还有，以后不用加上‘先生’了，随意些就好。”
malkuth点了点头后就找了个地方坐下思考。
“嗯……”
在罗兰带着nemo走后，莫然怯生生的从书架深处走出并坐在malkuth身旁。
“你说……我们是蠢货吗？”
莫然一边摇着头，一边发出‘嗯嗯’的声音，而将书籍大致分配后的威廉现在才姗姗来迟。
“malkuth 部……咳，malkuth女士，恕我直言，您们的所作所为跟愚蠢没有任何关联。她对你的评价恐怕仅仅只是因为立场不同而已。”
威廉抚摸着自己光滑的头皮，说真的，他也害怕malkuth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并且对于完全没有去理解过malkuth的他，现在只感觉到了惭愧。
而现在malkuth不发一言的情况下，威廉也只能和莫然一样在旁边静静的陪伴着。
不幸中的万幸，这件事并没有维持多久。
“呼~我们继续吧！”
“好的。”
见malkuth重新充满活力，威廉感到放松的同时，也在内心里告诉自己之后一定要去找其他员工们聊聊部长们。
几分钟后……
“说真的，我有些后悔了，这些东西真的是精灵吗”
威廉面前那些东西应该对标于脑叶公司中比较可爱的精灵盛宴，可是面对这一堆又瘦又畸形的玩意儿，威廉只想赶紧把这些东西弄死。
“精灵盛宴会照料我们的原因是因为把我们当成了储备粮，好让我们变得更加可口。而现在这副模样只是因为它们没有吃的导致的。”
以往都沉默的莫然突然说话，百灵鸟般的声音意外的具有着冷场的能力。
“刚刚都只是猜想而已。”
“没事，做好准备吧。”
malkuth的话让他们立刻进入了备战状态。
可以说的上是瘦骨嶙峋的精灵女王此时已经汇聚了三个类似大头婴儿的精灵畸块。
仍在守护朕的精灵，已经所剩无几了……
精灵畸块们瞬间迈着四条节肢向着他们奔来，而它们的女王却留在原地。
“我先处理一个，你们观察一下，小心点……”
威廉挥起双剑斩向最前的精灵畸块，结果十分出乎意料……
它那因饥饿而出现皮包骨的身躯完全挡不住他的挥砍，尽管它那巨大的头颅上面有三张‘脸’在嘶吼，那四只干枯的手臂在挥舞，但他所做的一切毫无作用。
太简单了。
威廉将它的头颅和四条手臂砍下，比较出乎他意料的红血流出，但是它还没有死。
为啥呢？
“动了！”
莫然的提醒可以说是恰到好处，威廉看见精灵女王那庞大的身躯已然移动到他面前，尽管他感到目标并不像是自己，但很明显，对方并不介意一起处理。
威廉连翻了两个后空翻才脱离了危险区域，他看见精灵女王将精灵畸块拢到一起，正当他认为它要治愈精灵畸块时……
女王张开了巨口，一把抓起并将精灵畸块吃下。
朕想吃肉……没有变质的……干净的肉……
“什么？”
威廉瞬间傻眼，这种跟之前完全相反的操作真是出乎意料。不过女王吃完精灵畸块后感觉到他肉眼可见的变得虚弱。
“我和莫然处理畸形精灵！威廉先拖住它！”
malkuth和莫然在发掘这一点之后立刻对精灵畸块发动了攻击。
至于威廉……
余烬
“焦黑的身体象征着少女支离破碎的希望，永恒的火焰却寄托着对爱的强烈渴望。”
威廉瞄了一眼有些灰烬化的右手的手背和剑，然后笑着看向精灵女王。
“看来情绪正好。”
精灵女王的速度明显减慢，威廉甚至较为轻松的躲过它的爪击并在上面留下了两道伤痕。
这个时候就有必要提到一点了：精灵女王只有一条后肢，但有四个前爪，不过那四个当中有两个极为短小，这导致精灵女王只能以类似于大猩猩的方式移动。
威廉直接冲向它的后肢用双剑连续斩击，而它此时也出意料的脆弱，几次攻击便已经能看见骨头。
精灵女王的左前爪突然加速向后——也是威廉的所在地拍去，躲避不及的威廉感到了这次攻击的力道跟之前完全不一致，他甚至没有重伤。
“速度，力量，甚至防御都减弱了。”
malkuth点点头，表示对莫然战时总结的认可。然后她向后退一步，看着刚刚复原了一部分的精灵畸块被精灵女王扔进嘴里。
精灵的数量，就是这样减少的……汝等会永远守护朕……
精灵女王的气势再一次开始下跌，它变得更虚弱了。
malkuth拿着璐璐那个疑似烙印工坊的棍子跑向更加虚弱的精灵女王。莫然拿着zwei协会的双手剑处理了刚刚复原了一部分并且变得更加疯狂的精灵畸块。
脚步
我来找你了，和我一起化成灰吧。
威廉笑了，他和鲁伯特从某种角度来说是一类人——他们都渴望着充满价值的牺牲。
威廉直接两剑砍断再次脆弱的后肢，然后威廉直接在精灵女王身上用双剑快速攀爬。后者试图将威廉摇下来，但malkuth的干扰和二次虚弱使它根本无法完成这件事。
另一边的莫然把精灵畸块当棒球打了过来，精灵女王腾出左手爪抓住精灵畸块后吃了起来。
朕想吃新鲜的东西……朕已经饿了很久，很久……
它再一次虚弱下来，背后的威廉已经可以不用剑行走了，他连续不断的斩击精灵女王的后颈并看了眼malkuth和莫然的攻击。
不行，还杀不死。
直觉告诉他，如果不快点处理，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于是威廉把黑剑插进后颈，拿起白剑从精灵女王头顶转身跳下并刺进头部，紧接着如他所想，精灵女王直接抓住了他，威廉松手后就将他扔进了嘴中。
“威廉又在干蠢……”
“嘭！”
精灵女王的头部炸的四分五裂，死的不能再死。
被爆炸打断的莫然直接走向精灵女王。
“我们好像都是在环境或异想体被找到的，所以……”
莫然拔起被炸飞插在地里的黑剑，对着腹部的区域缓缓剖开。
“……先从腹部找起。”
无视那些精灵畸块的躯块，在众多残肢中慢慢寻找，malkuth则在一旁警戒四周。
突然，有个手臂动了一下，那人说到。
“谁？”
“莫然。”
莫然一把拽出了那人——一个白头发的女员工。
“乾博艺……？”
乾博艺站起来把残留在衣服上的东西清除掉说。
“莫然，malkuth女士，你们怎么在这救到奄奄一息的我呢？”
“直觉。”
莫然说完话后，场景变化，她们回到了历史层的地板上。
莫然默默离开，威廉收拾长剑，乾博艺在沉默中看到了一旁的电梯。
“我可以离开这里，与其他同事见个面吗？”
“准时回来就可以。”
威廉说完之后继续保养双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