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上层司书（上）
“你为什么要整理衣服？”
“因为我们接下来要来到科学层了。”
罗兰乘坐着nemo的电梯抱着书来到了科学层，他惊讶的看着这些整齐排列的书说道。
“哇，看看这些整齐划一的书，那位小哥的强迫症一定重的吓人。”
跟他一起来的无名氏只是耸了耸肩，示意他就在不远处。
“这次的衣装也没整理好。”
yesod一丝不苟的将罗兰的再次衣装整理完毕。
“哈，谢谢……不过你这样做，我压力还挺大的……”
“仪容仪表能反映出一个人的态度是否端正。”
yesod还指了一下旁边正打算去见一下老员工的nemo，罗兰这下子总算知道为什么要整理着装了。
“先谢过了。”
“找我有什么事？”
罗兰将他带来的几本书放在一旁的桌上说。
“把这些新到手的书交给你嘛，顺便还想问你几个问题。我听malkuth 说，司书们以前都是人类？”
“……是的”
“那你们以前都很能打咯？就像帮派干部那样？不过依我当收尾人的经验来看，你们显然不是那种人。”
“如你所言，我们以前过着与战斗和杀戮无缘的生活。尽管有些人例外，但绝大多数都是如此。”
罗兰点着头，但他又出现了新的疑问。
“是吧？看你们是怎么做到和那些来宾打的有来有回的呢？”
“是书的力量，我们通过书籍获得了来宾的能力。”
“啊哈，怪不得……我带给你们的书越多，你们就会变得越强。”
“只要身处图书馆的空间，这些书籍就能赋予我们力量，而情感亦是如此。通过某人的书籍，我们能将原主的情感和力量映射在自己身上。再者，图书馆的空间本身就能将司书和来宾的情感成倍放大。”
听完这些，罗兰相当惊讶。
“这些书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的多。简直比工坊的任何装备和手术都要好用啊了？书中的情报先撇开不谈，光凭这种能力肯定能赚到多少钱。”
“真是肤浅的想法。”
yesod还是双手抱胸那样站着说罗兰。
“就不能理解成，我这种底层人民正在展现可歌可泣的生存本能吗？不管怎么说，我的问题已经解决啦，感谢这位小哥的热情答复哦。”
“别会错意了。”
半晌没有动的yesod摇了瑶头说。
“我对安吉拉的‘狗’没有好感。”
“什么？！狗……说我是狗也太过分了吧！你明明知道我是被逼无奈的。”
yesod依然平静的回答。
“被逼无奈就能为你的所作所为开脱？既然你的工作已经完成，那你可以滚了。”
yesod留下这句话之后头也不回的拿着书就走了。只留下了无能狂怒的罗兰在原地。
“呃，咋了罗兰？”
“没什么。”
罗兰看着nemo被刘飞搂着，这个时候罗兰才才发现nemo比刘飞矮的多。
“我接下来要去历史层了。”
“我也要去，刘飞，下次再见。”
“好嘞。”
刘飞目送着二人离开，刚一回头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yesod吓了一跳。
“部……咳，yesod 先生，你站我背后干什么啊？”
“跟我一起去新的异想体书页。”
“好吧……”
进入异想体书页中，刘飞只感觉到自己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他踩了踩地板，发现是坚硬的。
这是件好事。
他这么想着，他抬头望去，这个地方暗的程度让他怀疑是不是大鸟出逃了。
“嗡~”
灯光出现，一同出现的还有发出声音的异想体——小帮手。
“嘿，我还以为这是什么呢？就这啊。”
然后在两边像是制作台的金属制品后分别有小帮手用带有刃片机械臂“走”出来。
小帮手是可以为您代劳任何事情的帮手机器人！
“靠，我说那么话干什么啊。”
刘飞左手拎着锤子看着面前三个小帮手，双方一动也不动。
就在此刻，yesod姗姗来迟。
检测到污染，开始清洁工作。
三个小帮手同时转了起来，刘飞惊讶于它们突然的速度，当他勉强躲过前两个，结果被第三个差点切成手臂刺身时，他意识到是自己变弱了。
小帮手内置的上百种工具为您解决一切烦恼。
“去你的！”
刘飞右手抓住砍入体内刀片的机械臂，左手举起锤子敲断其链接处，然后拔出留下一截的机械臂插进它的“脸”。
yesod在躲避的功夫看了一眼重新干起他那匠活的刘飞，然后提起双手剑，依据书的力量挡下了面前的小帮手。但仅仅使用了三次这力量的yesod还是被另一个小帮手偷袭。
“钝器有效！部长小心！”
刘飞抡出了锤子，向着yesod冲去。
铁块的回声
脑袋……铁块……大脑上的褶皱……变光滑了……
铁锤击中了yesod身后的小帮手，刘飞冲过来一把推开yesod，然后将卡在小帮手身上的铁锤抽出，顺便把那个受伤的小帮手踢到yesod旁边。
需要帮忙喵？小帮手可以为您做任何事情。
“烦死了。”
刘飞一连躲开两次小帮手的斩击，然后通过锤子将它的四条机械臂分别损坏，最后在格挡五次之后成功的无伤杀死的小帮手。
“做的很好，不过别叫我部长了。”
刘飞转头望去，见yesod处理完毕他也放了心。正当他还在疑惑为什么不离开的时候……
灯，灭了。
等到他重新苏醒，他看见的只有科技层的天花板。
“很别致的回归方式。”
“前辈，又见面了。”
“唉！樱井翔。这次……”
刘飞突然想起之前他们得到的结论便将自己的问题咽了回去。
“怎么了，前辈。”
“没事，以后好好干，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里。”
罗兰和nemo 在他们进入异想体书页之前便到达了历史层。
在这个时候，nemo才看见那位早就被救出来了，但一直都没有出现在大家眼前的司书。
“莫然……”
“嗯！！”
叫做莫然的助理司书刚刚还在整理他的红棕色的长发，听到有人叫她，她赶紧站起来试图躲藏，结果不小心绊到了一旁的书堆，她摔倒在地的同时，书也压在了身上。
“……她这是什么情况？”
“一个不那么新的新人……话说，你应该担心你自己吧，罗兰。”
nemo看着她从书山里爬出后迅速的跑进了历史层深处。
nemo看着这位像人力车夫把书搬来搬去的罗兰，有一种幸亏第一个来的不是我的庆幸。
“呼……这次带来的书可要堆成小山咯，malkuth。”
“我之前提到过吗？现在是我的第三次人生。”
罗兰想了几秒后说。
“啊，我有印象，你在回忆往事吗？最近我也从安吉拉那儿听说了，这里是不是跟脑叶公司有点关系？”
“关系可大了，当时我作为一名ai管理着脑叶公司的控制部。”
罗兰听见ai愣住了。
“ai？人工智能？等等，你也是人工智能？就像安吉拉那样？”
“啊……抱歉，我口误了。我并不是人工智能哦。有人复原了我生前的大脑，重新赋予了我第二次生命。”
罗兰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并不存在的虚汗道。
“一想到图书馆有怎么多触犯《人工智能伦理修订案》的存在，我的心跳就会疯狂加速。哪怕首脑明天就杀上门来，一把火给这里烧个精光，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实际上，你说的我们以前经历过。”
听完nemo的话，罗兰人都傻了。
“虽然说最后也解决了，但实际上结果并不好。”
“不是，那……那……”
nemo平静的拍了拍罗兰的肩说到。
“冷静，冷静，谁还没有点秘密？你现在只需要当一个忠实的听众就好了。”
“等等，我需要缓一下。”
然后罗兰就开始吸气，呼气，吸气，呼气……直到他平复心情。
“罗兰先生？”
“没事了。回到刚刚的话题吧，你说你负责管理脑叶公司的控制部？”
malkuth笑着点的着头。
“嗯嗯，刚好我现在管理着历史层嘛。不如让我慢慢梳理一下有关我的历史吧？想听的话可以告诉你哦？”
“嗯……我能拒绝吗？感觉会是一段又长又乱的故事。”
一旁看着的nemo都有一些想鼓掌了。高，实在是高。这情商，要是给差不多疯了时侯的ayin的话，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多痛苦的事啊？
“什么嘛，罗兰先生也太不会看气氛了！这种时候不是应该爽快的答应吗！？”
“你这不是摆明了想告诉我吗9？好好好，反正我难逃一听了吧，您请讲哦！”
“哈哈哈，也是哦。”
malkuth笑笑之后便开始了她的叙述。
“总之，带着生前的缺憾，我被任命为脑叶公司控制部的部长。在不知不觉中苏醒后，立刻被赋予了这样的工作。”
看着malkuth开始阴沉的脸，nemo不得不感慨ayin计划的接地府程度。
“我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是谁……可不知为何，过去未能了却的痛苦与悔恨止不住地涌上心头。就这样，我在脑叶公司做过一些……反人伦的事，就好像我坏掉了一样。”
罗兰有些担心的用右手手肘怼了怼nemo，刚想问nemo这是否正常就看见他小声道。
“我们都经历过一次这般的事件……不要惊讶，这里的所有‘人’都有着不妙的过去。所以……安静下来吧，罗兰。”
nemo说完后抹去鼻子流出的鲜血，继续聆听malkuth的话。
“那感觉像是我天生的使命，而事态每况愈下，我总是盲目地觉得自己还不够努力。我一直强迫他人遵循我的那一套标准，由于我逐渐歪曲的努力，许多人被我亲手逼入了绝境。”
“一觉醒来莫名其妙的被拉去干活，那种感觉一定很头疼吧？然后……也就是说，脑叶公司的工作帮你找回了原来的记忆？”
从回忆中脱离出的malkuth迅速的回复了以往的精神，她回答罗兰说。
“那更像是……是我自己回想起来的！”
“如果说现在是我的第三次人生，那么在脑叶公司的生活就是我的第二次人生了。”
“在脑叶公司工作期间，伴随着内心情感的爆发，我回想起了第一次人生。”
说到过去，malkuth的脸色又肉眼可见？暗淡了下来。
“我回想起自己犯下的所有失误与过错……还有那些悔恨的事。”
“然后我逐渐意识到自己为何总是拘泥于‘努力’，其实，我只是期盼着得到某人的认可。”
“我希望能向大家证明，我已经很努力了，我是一个有用的人！可我从没想过如何依靠自己昂首阔步。”
malkuth说完前面的话之后就从过去的事情脱离，情绪也稳定回来。
“就这样，在倾倒完内心的所有污秽之后，一直困扰着我的心结终于解开了。我的第一次人生，终于在第二次人生中迎来了救赎。”
“额……总结一下，你犯过什么错害死了自己，而且非常后悔，然后又不知怎么的又被人复活安排了工作。这就……解开了心结？”
malkuth想了几秒钟之后点了点头。
“简单概括的话，的确是这样。”
“等等，就当你说的句句属实，可都市毕竟是都市……”
罗兰停顿一下后说。
“有谁会费尽心思让你复活？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帮你醒悟？”
“也许吧，这样我就有机会弥补过去的遗憾……这样我才能得到救赎……”
“啪！”
相较于之前莫名其妙变大声的响指声，安吉拉的出现更是让人出乎意料。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malku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