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水落石出2
斯达带着伯德和海搭乘着飞行器离开垃圾星，一路上照顾有加。
时不时响起他们谈话的声音，伯德对现在的局势非常好奇。
“我看到报道说，你们成功攻破了西时联盟，真是令虫惊叹！”
“哈哈哈，那是有傅雷陛下的领导，我们陛下可是非常厉害的。”
“那只冷冰冰的雌虫？”
斯达摸摸鼻尖，“知远雄子在时候就不会冷冰冰。”
伯德轻笑，看来还是个有软肋的联盟统治者。
“我们准备到了。”
远从垃圾星返航的飞行器秘密在夜幕中降落远雷总部的顶楼。
斯达引导着伯德和海步下飞行器。
“外面的世界已经变成了这样了啊！”伯德好奇地四处打量，对外面世界的变化感到惊讶。一路上，惊叹声已不知是第几次。
在垃圾星这段漫长的岁月里，已经与外界隔绝了联系，更不用说见过现在这些绚丽多彩的景象了。
“两位请随我来。”斯达指引着路。
海拒绝了随行雌虫的搀扶和轮椅。他又不是无法行走，只是需要依靠手拄拐杖行动，一路上拐杖发出咚咚的声响。
他们经过走廊，来到办公室门前。斯达轻轻地敲了敲门，请求进入。
在获得允许之后，斯达打开了门，并示意伯德和海进入，而他自己则守候在门口等待。
伯德和海走进办公室，看到傅雷坐在办公桌后，他们都感到惊讶。
“两位请坐。”
海径直走近，坐到椅子上，并招手示意伯德过来。
伯德犹豫了片刻，最终只能选择坐在海旁边。
“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海将拐杖靠在桌子边，心中早已有所猜测，但既然对方没有主动行动，他也不便主动迈出第一步。
“有些问题想通过两位解惑。”
海没好气道，“你们都能攻破西时这么庞大的联盟，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来解答呢？”
傅雷将资料递给了海，并示意他查看。从他们进入这个地方的那一刻起，伯德和海两只雌虫的主事地位就一目了然了。
“哟呵，你们的调查倒是详细。”海翻阅了几页资料，对此不以为然。“如果不是知远雄子他们流落到了垃圾星，我实在怀疑你能在哪里找到我们。”
“感谢虫神眷顾，也谢谢你们对我雄父与雄主的帮忙。”傅雷真诚道。
“感谢的话听多了，来点实际的。”
“请说。”
“我们希望恢复正常的生活，希望你能为我们做一些安排。”
伯德感到惊讶，他拍了拍海的腿，“我从未说过想要回来的意思！”
“我们都年纪较长，经历了这么多艰辛，我不愿意继续每天待在垃圾星吃黑饼。”
海原坚持要留在垃圾星上的念头，自从他离开的那一刻起，自从他看到伯德向往的眼神那一刻起，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对于他们而言，生命的延续时间无法确定。
而且，傅雷陛下确实有能力为他们提供保障。那么，为什么还要让伯德继续留在垃圾星上呢？
伯德垂下视线呐呐道，“嘴硬！”
海笑而不语。
傅雷用单手撑着脸颊，审视了一下面前的两只雌虫。他询问道，“我同意了，请问现在可以为我解答疑惑了吗？”
“你问吧，但是请注意，只能在我知道的范围内才能回答你。”
“你是谁？”
海指了一下资料，“这不是调查了吗？何必再问。”
“请回答我的问题。”这个声音冷冰冰的，给人一种压迫感。
海皱了皱眉头，回答道，“我是西时联盟实验基地的实验员海。”
“零是守扬雄子吗？”傅雷用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以从容的口吻发问。
他知道今晚可以从他们口中得知那些被埋藏的过往，无需急躁。
“理论上不是。”
话音刚落，海停顿思索片刻后说道，“虽然不能完全否定这一点，但毕竟是在母体的基础上制造出来的。”
“这是什么意思？”傅雷问道。
“克隆雄虫本来就不是一个可行的项目。制造出来的东西怎么能称之为雄虫呢？实际上，这只是一个妄想而已。”
傅雷在椅子上改变了姿势，凝视着海的表情，然后说道，“零是一个非常成功的例子，不是吗？”
“呵，在这里并没有所谓的成功，因为零的诞生就意味着守扬雄子的离世。他们本来就是一个整体，你可以理解为容器不同。”
傅雷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他问道，“那么零属于哪个范畴？”
“零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克隆雄虫，他内在承载了守扬雄子的全部特征，然而，他却是一个全新的个体。他并非守扬雄子本人，也没有守扬雄子的记忆思绪。”
“你知道我想了解什么。”傅雷的目光投向了海面。
“呵，没礼貌的雌崽子！”
伯德拍了一下海，眼神示意他，收敛点，这可是一个联盟掌权者！
“我又没有说错，他不就是想知道知远雄子和守扬雄子之间是不是有相同的效应。还不礼貌点，让他自己去查，我还不乐意说呢！”
海侧过脸，什么联盟掌权者，他脚都入土一半了，还会怕这些？
伯德不好意思地向傅雷道歉，复而瞪了一眼海。
海不情愿地细细道来。
零在海手上诞生。一时间，海的风光无限好。大量的资金注入实验项目，无条件地支持他的研究。
西时联盟希望能够在他的领导下继续成功克隆雄虫，诞生第二只、第三只，就像零一样。
在实验室内，有一只黑发的雄性个体，身上插着输送药液的管子，身无长物。
眼睑紧闭，然而这并不妨碍它那吸引雌虫的气息，它的容貌可谓是无与伦比的。
“你是谁？”实验员记录着
“我是零。”
“你的任务是什么？”
“为西时联盟无条件贡献。”
“哈哈哈，太棒了！海，太成功了！”实验员欢呼，无论看了多少次，都不得不赞叹一次。
海冷漠的看着零再次被浸入培养液内。
在与守扬雄子的接触期间，他私下进行了许多努力，但遗憾的是，这些努力并未能挽救他的生命。
在聂守扬越来越虚弱的那几天里，他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海身上，恳求他能够拯救他的孩子们。
聂守扬竭力呐喊道，“无论需要我做什么，我都会配合。但我的莱伊他们是无辜的！”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慨，仿佛要将内心的不满全部宣泄出来。
“他们与我不同，放了他们吧。”聂守扬的脸瘦得凹陷，他艰难地望向海，眼睛瞪得很大。
他已经失去了昔日从容的气质，也失去了初来当天的精致容貌。
“我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对抗西时联盟。”海不忍心地转过脸，不敢直视聂守扬那充满期待的眼神。
聂守扬喘着不规律的气息，手从床上耷拉下，痛苦地道，“我做错了什么？”
“守扬雄子，你是无法从这里出去了，我唯一能保住你们的方法只有一个。他们要的是项目的成功，我可以制造一个‘克隆雄虫’，让他们的项目成功。最后会设法找到合适的理由，让小雄子们得以被释放。”
聂守扬艰难地说道，“我无法坚持太久，只要能够拯救他们。”
海犹豫不决，“守扬雄子，到时候……你就不再是你了！”
“没关系，谢谢你。”聂守扬试图扬起嘴角，却是一抹苦笑。
他对未来的走向一无所知，他只是希望能够留下小雄子们陪伴泽克。他自己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无论是离开还是留下又有何关系呢？
海垂下视线，轻叹一声。回去后连夜制定计划，以求尽早制造出‘容器’。
“海，还不睡吗？”伯德披着衣服，寻到了深夜亮灯的书房。
海抬眸看向伯德，“怎么起来了？”
“你该休息一下了。”
“快了，我需要再仔细思考一下，因为还有一些思路没有搞清楚。”
“说说看，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帮不上忙的话，让你发泄一下情绪也好。”
海将自己脑中的想法表达了出来，他思考了如何实现这个所谓的‘容器’。
两只雌虫进行了长时间的交谈，讨论了各种概率假设，直到天边出现了一丝亮光。
伯德疲惫道，“这样应该可行了吧？”
“嗯，回实验室试一试才能下定论。”
“去睡一觉再去，天都亮了！熬坏了想帮守扬雄子也做不到了！”
海捏了捏鼻梁，缓解困乏感，“嗯，休息一下再回。”
海走回到房间，身心疲惫地倒在床上，不久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沉睡并未持续太长时间，午餐时间海就苏醒过来。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伯德的身影，应该是还没从实验室回来。
海心急火燎地起床赶往实验室，能多一分就能早救他们一分。
实验室内轮班休假，今天仍然有几个实验员在收集着数据。
“咦？海今天你不是休息吗？”
海没兴趣搭理同事，随口回了句，“有点思路，回来实验一下。”
“天才就是不一样，经常思路如泉涌嘛。”
“就是，哪里像我们，除了收集数据也做不了什么。”
“以后高升了不要忘了我们这群老同事啊。”
话语酸味浓烈，夹枪带棍的指向海。
海并不想理会他们，熟练的操作着仪器，实验和伯德讨论过的方案。
没有得到海回应的实验员们也顿觉无趣，四散走开，思路谁没有，能不能做出来才是关键。
连续几日海皆是废寝忘食呆在实验室里。
眼底青黑一片，发丝凌乱，白大褂也散发出一阵酸臭，他不敢多休息！守扬雄子已经昏迷时间多于清醒时间了，随时都有可能离开这个世界。
从伯德那边也听到了许多不好的消息。
海竭尽全力协助守扬雄子，可以说是在试图以一己之力阻止这个项目的成功。他是一位实验员，他有自己的良知。
终于，一个小小的外形显现在营养液中，海狂喜，“呵……呵呵，成功了！守扬雄子，我们成功了！”
海连忙赶去聂守扬的观察室，向门口的守卫出示证件后，推开门。
瘦如枯槁的聂守扬禁闭双眼躺在床上，皮肤紧贴骨头，几乎摸不到一丝肉。
“守扬雄子，还能听到我的声音吗？我是海。”海握住聂守扬的手，试图感受他手上的变化。
等了片刻，聂守扬指尖一个细小的波动回应着海。
“我……我已经成功了！现在我准备将你转移到他的身上，但是……但是这意味着你将无法再继续存在。”海低下头，眼眶湿润。
海的指尖被一股微弱的力量抓住，轻轻地触碰了几下。
“守扬雄子！”
聂守扬的力气散去，海等了许久许久，未能再得到一丝回应。
他知道不能再等了，计划要立即施行。
在实施计划之后，海从研究中惊喜地发现，小雄子们与守扬雄子有所不同。
他们无法像守扬雄子一样使雌虫连续产下雄虫蛋。这一发现表明莱伊他们有救了！
遗憾的是，除了莱伊，其他小雄子并没有等到被救助的那一天。
办公室内，伯德眼见海越来越失控，只能轻声打断海的回忆，“海！别想了，你已经尽你最大的努力了。”
再尔转向傅雷说道，“莱伊的事情我也很抱歉，没能阻止他们的研究，莱伊不该变成现在这般。”
海平静情绪，握住伯德的手，“你也没有那个能力。”
听完海的回忆，傅雷的思绪翻腾不已，这是否表明宝宝与知远之间存在着差异。
“麻烦两位了，我会安排斯达去跟进。暂时要委屈你们和皮皮他们暂住一起。”
傅雷起身，他也需要平静一下思绪的波动。
“傅雷陛下。”伯德喊停傅雷的脚步。
傅雷停下脚步，看向伯德。
“你要足够强大，才能保护好他们。”
“我明白，所以才会有远雷联盟！”
傅雷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背影坚毅。
他会站在星际之巅，为知远和孩子们筑起坚固的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