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水落石出
第二天清晨，微弱的晨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主宅在小雄子欢腾的声音中苏醒过来。
一大早就能听到小雄子在楼下叽叽哇哇说个不停，正是牙牙学语的时期，对什么事情都抱着极大的好奇心。
坐着学步车横冲直撞的，让保育员与仆从们一分一秒都不敢疏忽。生怕小雄子被磕碰了。
陆知远在这熟悉的喧嚣声中苏醒过来。他躺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睛，伸了伸腰，无意间将手放在了傅雷睡觉的地方，感觉到了一片冰冷。
视线望向阳台，他起的也不晚，傅雷这一大早是去了哪里？
陆知远起床后迅速完成洗漱，随后走出房门去找傅雷。
门口的仆从立即递上一件外套，并告知，“知远雄子，傅雷陛下说出房门后一定要穿上外套，以防着凉。”
陆知远嘴角上扬，真是爱操心，“傅雷去哪里了？”
“陛下正在书房。”
陆知远接过外套后，拒绝了仆从的服侍，自己穿好，然后朝着书房走去。
傅雷穿着一套黑色西装，既俊朗又优雅。他修长的手指拿着笔，连续敲击文件上的某个位置，眼神专注而深邃。
“这么早就过来办公？先去吃个早餐吧。”
目光触及书房门口的陆知远，傅雷严肃的表情都开始融化，笑吟吟地示意他过来。
陆知远知道这是又该体现自己猫薄荷的作用了。
“请不要以为笑一笑就可以不吃早餐。快点，我们一起去。”陆知远走近，试图拉起傅雷。
“我再看一会这份资料，找的实验员有点眉目了。”
“嗯？泽克爷爷找那么久都没有线索，你这一早上就突破了？”
“不单我有线索，你也有。”
陆知远面露诧异，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知远，你看这份文件。今天早上泽克爷爷刚传送过来的资料。”
陆知远拿起了傅雷递过来的文件，傅雷的话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世界里能认识什么实验员，更不知道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关系。
资料上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穿着白大褂的雌虫，他的外貌虽然硬朗但并不难看。
陆知远对这照片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眉头紧蹙，在哪里见过他呢？
实验员的年轻外貌与陆知远脑海中所认识的雌虫面容进行了比对。在一瞬间，他发现其中一个与实验员的外貌基本相符。
陆知远惊讶地叫了起来，拿起资料反复的查看，“海爷爷！？”
他注意到海爷爷的外貌，如果年轻几十年，少了一些阴郁沧桑，不正是资料上的年轻实验员吗？
“你也觉得是他。”傅雷指尖轻捻，看来他是脱不了干系了。
“这资料是用来找谁的？”
“雄虫克隆实验室里最早那批参与者，其中一个实验员。”
陆知远难以置信地询问道，“这怎么可能！海爷爷竟然与克隆雄虫扯上了关系？”
海爷爷一向言辞刻薄，但内心却十分善良，还曾经帮助了陆知远和莱伊许多次。
陆知远不愿相信他参与了这个项目，并且还是最初的第一批实验员。
“捉他回来审问一下不就清楚了。”
“傅雷……”
“嗯？”
“在事情还未确定之前，请不要伤害他们。”
“知道的，我们不做恩将仇报的事情。”傅雷轻握住陆知远的手，安抚道。
在垃圾星期间，知远和雄父幸亏得到了他们的帮助，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傅雷的神情变得阴沉起来。布兰德应该感谢虫神的眷顾。如果知远发生了什么事，他也别指望还能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陆知远担忧道，“什么时候去接他们？”
“我去安排。”傅雷眼见陆知远因此事而愁眉不展，他有些后悔让他知道这件事了。
“不是找我吃早餐吗？走吧。”
傅雷提抱起陆知远，让他头枕着肩膀，像哄孩子一样轻抚他的背部。
楼下还在四处窜着滑步的小雄子，一眼就注意到了下楼的雄父和雌父。
“baba~bababa！”伴随着喊声一蹬腿滑出老远，小胖腿结实有力。
“自己玩去。”傅雷仗着陆知远在他怀里，小雄子碰不到。抬起脚轻踢一下，将准备接近的他又推出了老远。
小雄子吐着舌头指责雌父那幼稚的行为，“噗！噗！”
傅雷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径直抱着陆知远去餐厅吃早餐。
餐厅的桌子上已经摆放好了丰盛的食物。
傅雷将陆知远放下并让他坐好。随即伸手摸了一下桌面上的那杯乳果汁，感觉温热适口，然后拿起来递给了陆知远。
“还好是在家，在外面多丢脸。”陆知远接过那杯乳果汁。
“只要你想喝，谁敢有异议！”傅雷凑近吻了一下陆知远的额头，然后自己也坐下来，开始快速进食。总部还有其他事务需要处理。
陆知远吃了个半饱，乳果汁也喝完了，单手撑着下巴凝视着进食的傅雷。
速度虽快，却不显得狰狞，用餐优雅中还有种异样的诱惑感。
呆呆看着傅雷舌尖划过唇瓣的那一刹那，陆知远脸上泛起一抹红，侧过了脸，低语一声，“真是只妖精！”
傅雷陛下疑惑，知远看着看着又开始想什么？这脸红的。
傅雷和陆知远用餐结束后，离开餐厅返回总部处理工作事务。
陆知远搅拌着剩下的食物，秉着不浪费食物，尽量都吃完了。
“知远雄子，书籍已经准备好了。”比利突然出现告知陆知远，非常贴心地整理了奥尔科特布置要看完的书籍。
陆知远轻拍额头，无奈叹气。
雌父时不时就冒出来说要教导他一些事，思索后细细串联过来，这些知识不正是管理宝典吗？
雌父是准备撂担子了吗？
…………………………
远雷联盟总部。
斯达接到召见信息，立即赶往总部顶楼，迈进办公室后将门轻轻带上。
“傅雷陛下！”斯达立正行礼。
“斯达，有个任务需要你去完成。”傅雷将那份资料递给斯达。
斯达满心疑惑中接过资料，细致查看起来，这是？
斯达惊讶地问道，“陛下的意思是让我去接他们回来进行调查吗？”
从资料上来看，很难想象在垃圾星上救助了知远雄子的那两只雌虫，居然还有这样的一层身份。
“嗯，隐秘一些。我不希望有虫知道，当年制造出第一只克隆雄虫的实验员还活着，免得节外生枝。”
“斯达明白，保证完成任务！”斯达行礼退下。
不久，一队飞行器从远雷总部驶出，据说前往西时联盟执行清扫援助任务。
飞行器统一行驶到星际航道上进行空间跳跃时，途中其中一架飞行器秘密脱离了编队，消失在正规航道上。
在遥远的垃圾星上，寒风凛冽，轻巧的垃圾被吹得漂浮在空中。由于天气的原因，空气中并没有太多恶臭的气味。
冒着寒风出来捡拾的虫们，装备五花八门，无论是否能保暖，只要能穿上的都套上了。
冻得颤抖的手依然在捡拾废品，生活由不得他们选择，这是贫困雌虫活下去的唯一方法。
伯德路过看了一会，冷得口里呼出的气息成了雾飘散在空气中。
曾经他也是在这些雌虫的行列里，艰难的维持着生活所需。直至捡到皮皮他们，生活才多了一抹亮色。
以往海的性格非常固执，他害怕拖累伯德并会带来麻烦，因此一直试图将他推离。
即使是身体健全的雌虫，他们的生活也十分艰难。更何况是缺失一条腿的海呢？
不幸中的万幸是，海最终还是依靠自己的技术在这里找到了一线生机。
伯德紧握住袋子的把手，里面装着刚买回来的黑饼，快走几步赶紧往家方向走。善良在这里可不是能滥用的。
准备到家时，伯德惊讶地远远看到门口站着的那几只军雌。急忙加快脚步，径直越过他们踏进门口。
伯德的视线在室内扫视了一圈，焦急地寻找海的身影。最终发现海坐在椅子上，安然无恙，伯德顿时松了口气。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请离开我们的住所！我们并不欢迎你们！”伯德站在海的面前，警惕地注视着房间里的军雌。
“请不要紧张，我们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想请两位回去调查一些事情。”房内的雌虫正是秘密到达了垃圾星的斯达。
伯德直接拒绝，“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两位，请不要为难我。”斯达好言劝诫。
“嘴在你脸上，无论怎样说都可以。但谁能证明如果我们跟着你走，你不会偷偷将我们灭口了？”
“两位多虑了，真打算灭口，直接在这里不是更方便吗？”
“你们…！”伯德正想与斯达争执一番。
“伯德。”海出声制止。
伯德闻声走到海的身旁，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护着。
“我们跟你回去。”海知道终究是要走一趟的。
突然，感觉放在肩膀上的手紧握，海伸出手覆上，“什么事是我们没有经历过的，怕个锤子！”
伯德抽回手，一阵无语，也不看看自己都老成什么样了。没有锤子都能撂倒了吧，尽喊些不靠谱的狠话。
“谢谢两位的配合，请放心，傅雷陛下并没有要伤害两位的意思。”
“你们都来了这里了，还有我们拒绝的空间吗？”
斯达微笑不语。
经过伯德和海的同意，斯达成功完成任务，将他们接离垃圾星，返航乌克斯布拉。
…………………………
西时联盟。
零坐在开放阅读区的角落里，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纸张，感受着纸张在指尖滑动的触感。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久久翻动一页，神情投入而专注。
突然，一道阴影笼罩而下，遮挡住了光线。
零抬起头，视线看到是泽克后，眼眸微眯，“泽克公爵，也来看书吗？”
“不，来看看你。”泽克在他对面坐下，视线牢牢锁住零。
“承蒙厚爱。”
“实验基地已经失去了实际的势力，对你的安危已经没有威胁了。你为什么还不打算说实话呢？”
”嗯？让我说什么呢？”零凝视着泽克的眼睛，眼眸内皆是疑惑。
“你策划这些是图什么？找到那个实验员想做什么？”
零翻动纸张，视线看向书籍，“我说过了，只是想知道我的身世。”
“零！你不是他！。”
零轻笑道，“他是谁？我又是谁，我为什么要是他呢？”
泽克眉头紧蹙，经过调查，虽不愿承认……但可以确定的是守扬已经逝世，这说明零不是守扬！
零必定了解这些事情，因此他所提到的为了寻找那位实验员以了解自己的身世理由是站不住脚的。
“零，我们已经找到那位实验员了。”
翻阅纸张的动作停滞下来，零轻轻道，“不愧是远雷联盟，我都已经做好了找不到的心理准备了。”
泽克身体往后倾靠，零………
“泽克公爵，你无需过多顾虑，我接近你们的目的确实没有恶意。”
零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泽克那悲伤的表情时，会感到一种不属于他自己的心疼涌上心头。
零轻抚心口，心为什么会痛。
“为什么你不是他……”泽克感到十分矛盾，他非常希望坐在他面前的零是守扬。
哪怕零对他没有一丝记忆，只要守扬还活着。
零微微眯起眼睛，对泽克公爵说道，“我有时候对自己思维如此清晰感到厌烦。现在你透过我看着那个所谓的守扬雄子，让我非常讨厌。我是独立的个体，我是零，不是聂守扬！”
泽克沉默不语。
“如果真想看守扬雄子，我建议你可以建立全息立影，无需亲自前来寻求存在感。”
零整理好书籍后，起身准备把它们还回去。
当经过泽克身旁时，零侧目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其实，你也是一只懦弱的雌虫，活在过去有什么意义呢？”
泽克静静地坐在座位上，背部被光线照射，而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却笼罩在灰暗的阴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