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反客为主
丰安市公安局。
就在顾清刚在拘留通知书上签完自己的名字时，旁边的中年刑警当即就拿来一副银色的手铐往他手上戴去，旁边陈灿阳上前，微微皱眉阻止道：
“老张，没必要这样吧？”
“正常流程，我也是走个程序，老陈你别介意。”中年刑警虽然嘴里这样说，手上却不客气的抓起顾清的手铐了上去。
“可他是来自首的！”陈灿阳的声音瞬间就提高了几分。
“没事，来都来了，不差这个。”顾清扬了扬手腕上的手铐，自嘲道：“我也好久没戴过了，就当再体验一下。”
“想不到顾老板心态还挺好。”中年刑警似笑非笑地对顾清讥讽了一句。
“这些都是领导安排的。”说完他就对陈灿阳说了一句后就把顾清带入旁边狭小的审讯室内。
顾清一走进去，头上空调灌来的冷风果然还是之前那样冰冷刺骨，审讯室的周围除了两根突兀的铁管外，还是那熟悉的白色泡沫墙。
就在他将双手放到小桌上，轻轻敲起手指等待时，审讯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穿着灰色夹克地中年人不急不慢地走了进来，身后两名两杠三星的刑警稳稳跟上。
顾清抬头，先是在他胸口的徽章看了一眼，随后又平淡地跟他对视起来，就在两人双目相对的一瞬间，顾清就猜到这个有着阴鸷眼眸的中年人正是他一直不曾见过的对手，丰安副市长黄成业。
“领导，这里坐。”身后的两个刑警一个上前拉开顾清对面的椅子，另一个则赶紧在桌上放下一杯热茶。
“姓名。”刚一坐下，黄成业便面无表情地问道。
“丰南，顾清。”顾清歪头笑了一下，淡然回道。
“丰南？”黄成业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顾清的话在强调什么他自然清楚，不过眼下他却根本没当回事，只见黄成业把身体往椅背上靠了靠，不咸不淡地问道：
“顾清，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对吧？”
“算是吧，副市长大人你应该也记挂我挺久了。”顾清用手指一边敲着桌面，一边回道。
“把手指给我收回去！！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旁边的刑警看见他这副态度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厉声呵斥道。
顾清斜了他一眼后，嗤笑一下，手指依旧在桌上继续敲击，对他的呵斥却并未理会。
不料黄成业对顾清的态度并不在意，他先是挥挥手让刑警坐回来，又对顾清戏谑道：
“听到你自首的消息我还挺意外，像你们这种地痞流氓小瘪三一般不都是抗法或者想方设法逃走吗？”
“自首？我不觉得。”顾清依旧不紧不慢地敲击着桌子，微笑回道：“我只是来把问题说清楚，省得某些人借着自己手里的那点权力来对一个好市民三番五次地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听到顾清的话，黄成业的眼底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狠毒色彩：
“你说这话要是没有证据，那么在你故意杀人的罪名上，还会多一条污蔑gj工作人员，我劝你还是好好把自己的罪行坦白，这样或许你还有机会走出监狱。”
“副市长说的很对，先让我好好想想，毕竟事情过去太久了。”顾清收起手指，正了正身体，先是叹了一口气又思考了一会后，似乎很认真地说道：
“该怎么说呢。”
“你就老老实实把事情说清楚，说说高天逸和你是什么关系！他是怎么跟你结怨，你又是怎么让人把他杀掉！听清楚了吗？！”
对面，另一个刑警厉声呵斥，而坐在中间主位的黄成业则是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后，面带得意地看着顾清。
在他的心中早已经盘算好让顾清这次进来再无任何机会出去，即便是顾清对这件事再怎么否认，结果也依旧是一样。
“清楚了。”顾清似乎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在看到刑警拿起纸笔开始记录后，他便开口，一字一句地说道：
“大概是六七年前吧，那时候我刚到被调到建设局工作没多久高天逸就通过别人找到了我，在他给我送了三十万后，我就把北园那块土地批给了他建会所。”
“你什么时候参加过工作？你在说什么胡话！六七年前你都还在坐牢，你是真当我们看不到你的档案吗？还是觉得能胡编乱造蒙混过关！”顾清刚一开口，原本还认真记录的刑警直接抬头，厉声训斥。
倒是坐在中间的黄成业眼眸幽暗，看着眼前的顾清，错愕得久久说不话出来。
“后来我就经常去高天逸那里消费，当然这些都不用我买单。”不想顾清对刑警的呵斥却并未理会，反而继续说道：
“几年后我又被调到市里主持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工作，这时候来找我的人越来越多，我就通过高天逸往外面放出风声，低价卖地从中大赚特赚。”
这时候刚刚呵斥的刑警，还有另外一人也都反应过来，两人同时呆滞，现在顾清说的虽然是自己，可字字句句却指向坐在他面前的黄成业。
“警官，你们怎么不记了，别忘了这里可是有录像的，我想到时候市里的其他领导也会来查看，是不是？”顾清笑着指了指头上的监控器，微笑道。
“你还想说什么？这里又不拦你，更没有封你的嘴，不过你要知道乱说话的后果！”黄成业强压心中的惊惧与怒火，强扯着嗓子回道。
事实也正如顾清所说的那样，因为他的案件事关重大又多方牵扯，不仅开州公安局直接派人来监督，就连丰安市委的其他几名领导同样也时刻关注，所以眼前的这个录像还真就落不到黄成业手里，否则他就真说不清了。
“后来有一个刚出狱的地痞流氓一直不停地跟我作对，我就想了个办法先是让高天逸找了个比较笨的杀手过去杀他，随后又另外通过别人介绍从g省找了一伙背着很多人命的流窜悍匪过来。”
说着顾清那双深邃的眼眸悠然一亮，锐利的目光直接扫向黄成业，冷冷说道：
“这样即使高天逸安排的人没能杀掉那个地痞流氓，我一样能让那帮流窜悍匪做掉高天逸，因为他知道我太多事情，这样既能栽赃到那个地皮流氓小瘪三身上，又能把知道我太多秘密的人灭口，实在是一举两得。”
说完顾清又伸出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笑着问道：“怎么样，两位警官，黄大市长，我该说的都说完了，还有其他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