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
定食屋今天的菜单刚好甜口占多数。
还有限时先偿出售的天津饭。
虽然吉野顺平没有特别表现出来, 但虎杖悠仁跟宗近悟都一眼看出吉野顺平特别喜欢那道料理。
毕竟看见后人都精神起来，还不带一丝犹豫的就要点。
三份饭后甜点全部进了宗近悟的肚子里。
草莓大福，巧克力大福, 抹茶大福。
超——满足！！
幸福度爆表。
吉野顺平望着背景仿佛都在飘花的某人, 默默地又去顺了一个大福回来。
看出来了，宗近悟确实很喜欢甜食。
见到新出现在眼前的芒果大福，宗近悟果断心动：找到机会就把吉野顺平拐了吧，这也太贴心了。
先前交换名字的时候，虎杖悠仁跟宗近悟其实都为难了一瞬, 不过在被看出来之前，宗近悟就报上了“五条悟”。
毕竟吉野顺平不是咒术师，纠结这个名字也没有什么意义。
这个世界的五条悟对非咒术师的普通人来说，并没有什么知名度, 大概就是面对面站着都不知道你是哪位, 更别提名字了。
他们交换名字之后吉野顺平也没喊过几次, 只要在宗近悟的面前，行动就有些拘束。
虎杖悠仁：执手相看泪眼.jpg。
是你，我的挚友。
在熟悉之前, 他对宗近悟同样有种只可远观的距离感。
吉野顺平也就只有在定食屋难得递拿东西的时候喊了一声五条前辈。
正好在这会虎杖悠仁端着自己的丼饭路过听到，探头回来落下一句：“啊，悟跟我同年级, 今年17, 跟吉野你同龄。”
自从路上打闹后，虎杖悠仁喊宗近悟的名字就顺口多了。
他们先前聊天有聊到学校, 顺带就知晓了互相的年纪与年龄。
吉野顺平骤然僵住：……
他仰头看身边少说有一米九, 这会正拿到筷子跟他用那轻快语调道谢的宗近悟, 感觉有些痛苦。
他还以为对方至少是三年级生？
也是, 之前那么幼稚的吓人都能玩的那么开心……同龄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过既然是同年级，为什么虎杖悠仁你喊前辈喊的那么顺口啊！掀桌(╯‵□′)╯︵┻━┻！
于是他就更不知道喊什么了。
只喊姓氏不加后缀，在关系不到的情况会感觉很没礼貌，加后缀又不知道加什么，五条同学……也不是不行。
倒是宗近悟喊他的时候，是完全不在意世俗规则，笑眯眯的一口一个“顺平”。
正常来说在日本喊一个人的名字不带后缀，能算得上关系好的证明，当然也有是由于性格上比较乖张，嫌弃或者忽视这些规矩，就会随心喊名字，比如宗近悟。
挺亲昵的，吉野顺平也不反感，就是有些让脖颈耳根泛红的不好意思。
在宗近悟继续解决新的芒果大福的时候，旁边两只在饭桌上做交流，一致决定下午回学校。
好事一件。
一下解决三个逃学少年。
于是虎杖悠仁开始询问本地人最近的车站。
对于虎杖悠仁企图找到车站得到道路主导权的举动，宗近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后在他们挥手道别后，宗近悟随便寻了条小巷，抓着虎杖悠仁就瞬移回到了高专的地盘。
虎杖悠仁豆豆眼。
……还能这么操作的吗？
“喂——！！”
虎杖悠仁转头看去，发现这里正是操场的范围。
宗近悟这样带着他出现，给在场知道五条悟能力的人下意识的印象就觉得是五条悟来了。
但在看到宗近悟身上的校服，脸上的绷带，再加上身边的虎杖悠仁。
“你们两个……”禅院真希武器都掏出来了，互相之间的距离以一种极限速度缩短，手中长柄砍刀仰高。
“哐咧……”
地面被刀刃砸砍飞溅出碎石，宗近悟跃起滞空，带着力道的石块部分从他身体周边擦过，部分似砸在身上，在他落地的同时垂直掉落地面，轻轻发出碎石噼里啪啦的砸落声。
虎杖悠仁也反应极快的跳开。
“竟然逃训。”禅院真希换了个姿势握着长柄砍刀，她眼镜下的视线凌厉，缓缓呼出一口气，直直对准宗近悟攻了过去，“是想在交流会丧命吗？”
“哇哦。”宗近悟躲开第二次后，果断转头缠上了虎杖悠仁。
每次都在禅院真希攻击快到的时候，才从虎杖悠仁的身边逃开。
导致的结果是禅院真希的攻击，如果虎杖悠仁反应慢上一点，就会被那被布裹着的砍刀砍中。
这样的认知让虎杖悠仁也挂上一滴冷汗。
因为就在十米外，刚刚禅院真希敲下去的浅坑还明晃晃的待在那展现它的存在感。
总觉得挨上一下可不是开玩笑的。
“虎杖悠仁——”
抽空虎杖悠仁将视线投过去，看到熊猫在向他招手，手上拿着同样被布裹着的短棍，眼见他看过来，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将那大概胁差那么长的短棍丢向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
等下，他不会用啊！
他刚稳稳的接住，额前感受到一阵劲风，下意识用这截短棍挡住了禅院真希的武器。
“哦？”眼见到虎杖悠仁挡住，禅院真希露出饶有趣味的表情，嘴角露出看到猎物似的笑。
她下手的攻击不再微微缩着，而是像试验对面上限放开了些许。
“等……”虎杖悠仁完全是靠自己超高的反应速度的挡下的进攻，由于避战的意识过强，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的。
就算逃训要被锤，也不要只打我啊前辈QAQ！
他正打算先好好认个错：“等等，禅院学……呃！”
“锵——”
相碰的武器发出了钻耳的声音。
忽然感受到针对自己的杀气，再加上手中拦下的那振得虎口发麻的力道，虎杖悠仁不由自主的止住了话头，瞳孔微缩，跟眼前的禅院真希对上视线。
思维在这种瞬间竟然无比清晰，同时也让他感到诧异。
……生气了？
为什么？
但现在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如果再不好好应对，他可能真的会被揍得很惨。
这样的意识让虎杖悠仁瞬间沉下心，握紧了短棍，从被动的防守逐渐转换为进攻，跟禅院真希互相见招拆招，频率让人眼花缭乱，极快的攻防起来。
他们一时打得难解难分。
站在远处乖乖学生1号钉崎野蔷薇凑近了乖乖学生2号伏黑惠，用着默哀的语气。
“……虎杖好像是无辜的。”
总感觉那个呆鹅并不像是会逃课的。
就算没有人说出来，基本都默认了肯定是宗近悟把虎杖悠仁拐走，而不是虎杖悠仁自主逃学。
伏黑惠：……
你是对的。
“是的哦，好惨啊。”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
钉崎野蔷薇回话一半顿住了话头，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伏黑惠才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以及这也根本不是伏黑惠的声音！！
她几乎是同时跟伏黑惠一起回头，看到站在他们后面中间的宗近悟。
这位蒙着绷带，穿着的校服的“五条悟”唇边挂着若有若无的笑，语气轻快的跟他们打招呼，“呀~两位，下午好。”
就在这时，远处维持这高强度对战的禅院真希变动了攻击频率。
“嗷——！”
实战还没几次的虎杖悠仁运动神经再好，面对突然的变幻一时疏忽，被刀背砍到，他即时躲开，不由自主的发出声嚎叫，更认真地应对。
虽然与其说是痛的，还不如说是意外的，但他这声叫得，格外应景。
伏黑惠：……
钉崎野蔷薇：……
他们的想法同步了。
很想问宗近悟一句，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木鱼花。”狗卷棘走过来，难得明显的流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就算被遮着下半张脸，也能从双眼中的情绪看懂。
“小的悟，这么做不太好哦。”熊猫跟着走过来。
宗近悟看过去，对走进的熊猫明显兴趣很大，他伸手比划了下，发现熊猫比他还要高上一点。
在他印象里，熊猫还是小小一个。
他有些旁若无人的低喃：“十年就能长这么大了吗？”看起来可以早做打算，熊猫可是很受欢迎的。
宗近悟上手摸了摸那手感极佳的绒毛。
又摸了摸，然后一脸幸福的把自己整个人靠了上去，脸颊陷在毛毛里，头顶仿佛飘出舒服的小花。
“……”
站在他周围的四个人互相无奈的对视了眼。
有种无力涌上心头。
伏黑惠双眼平静的望着宗近悟，抬手遮住自己下半张脸。他对宗近悟的操作竟然没什么意外。
就算成长经历不同，环境不同，五条悟果然还是五条悟啊。
等他放下手的时候，还是冷着脸的池面。
他跟五条悟相遇的时候，正好是男人最自我最任性，却又对改变咒术界有所想法，于是不得章法的企图实现自己的目标。
就算往后，在五条悟身上也很难卸下那看不见又确实存在的压力。
更别提还有夏油杰的事情了。
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宗近悟，无忧无虑的，单就伏黑惠见到的就是耍帅，逃学，自我，竟然也可以说上一句单纯。
这会贴贴熊猫就更明显了。
也不止是伏黑惠。
包括站在他周边的其他三个，在无力那股劲过去后，也不得不承认，他们觉得这样一脸幸福脸颊还带点粉贴着熊猫的宗近悟……有些可爱。
就算这位简直是个小恶魔。
……
等虎杖悠仁虚脱的往这边走，发现导致他那么狼狈的罪魁祸首，正在那边若无其事的训练。
好像早上逃学了的只有他虎杖悠仁似的。
禅院真希喘着气刚夸完虎杖悠仁的体能反应跟学习能力，往这头一看，要不是她已经用掉了大多体力，绝对要冲过来再跟宗近悟打一架。
尤其是她回忆起她跟虎杖悠仁打起来的外因。
但这家伙别想跑，明天绝对要他好看。
禅院真希露出个让身边虎杖悠仁背后发凉，下意识离远了一些的笑来。
然而。
第二天。
站在操场上清点完人数，站在场地中的五个人都安安静静，一时只有呼吸声。
“……”
禅院真希看着缺了伏黑惠跟宗近悟的一年级生，磨牙，从嗓子里挤出宗近悟的名字：“五条悟！！”
熊猫站在一旁挠挠脸。
虽然知道真希是在喊谁，但总有种在喊五条悟的错觉。
虎杖悠仁也挠挠脸，声音超轻的发出几下干笑：“哈……哈哈……”
伏黑，走好！
钉崎野蔷薇环抱着手臂，左右看看，敏锐的发觉，按照这个顺序，下一个不会就是自己了吧？？
她背后一凉。
-
跟他们所想的不同，伏黑惠倒并不是被宗近悟强行拐走的。
当然，诱导肯定是有的。
……与虎杖悠仁的待遇差不多。
也是同昨日差不多的清晨，同一条走廊，只是今天起早的人变成了伏黑惠。
又碰巧伏黑惠正站在走廊里想要不要等虎杖悠仁一起晨跑。
“哟，惠。”
宗近悟推开房门，动作一顿，停下打招呼。
梅开二度。
被他的声音和称呼喊得有些恍惚，伏黑惠区分出两个五条悟的差别之后才端着一张平静脸回应道：“早上好。”
“早啊~惠，要不要一起去晨跑？”
宗近悟动手把门关上。
如果此时虎杖悠仁在这里，怕是怎么都要拦住无辜同学伏黑惠。
然而他并不在，伏黑惠也并不知道昨天虎杖悠仁究竟是怎么跟宗近悟一块翘训逃学的，所以他只是做了一个很普通的被同学邀请一起晨跑后的反应。
——没思考多久便点头了。
像是中途被宗近悟自然没有明显诱拐语气的离开学校去外面吃早餐，随后两人走在幽静的小道准备回学校，听到微弱的猫叫声，被吸引的停下步伐，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了。
两人隔着宗近悟今天戴着的眼罩“对视”一眼，都看向灌木丛里发出声音的地方。
这里不得不提一句题外话，五条悟给的那有弹性的眼罩，是真的很好用。
比起绷带和墨镜，真是好用太多了。
就是戴上之后头发会跟稻草一样的竖起来。
他们轻声接近，发现发出叫声的对象们并不会逃跑，不如说，没法逃跑。
在粘成一束一束的毛发间，秃秃的初生猫崽紧闭着双眼，张着嘴发出一声又一声的细叫，头部努力的拱着，但将它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伟大母亲已经没法回应它，也没有办法为它提供生存下去的营养了。
这么粗略的看，除了这只比较壮的猫崽，还有一只瘦弱有着微弱气息，时不时才低叫一声的猫崽外。
它们的其他兄弟，都已经冷硬。
伏黑惠瞳孔微缩。
大概是幼年的时候，在人身上得到的温暖不够多，量少又足够珍贵。他同时见过更多的冷漠与恶意，于是他的在意只分给自己认同的人。
他剩下的同理心，给了一直陪伴在身边的式神。
玉犬，鵺，大蛇……
对他来说，动物的离去，反倒比看到陌生人的死，更容易让他动容低落。
更别提，还是眼前这种场面。
宗近悟蹲下身子，不嫌脏的将指尖落在大猫的身上，感受到对方瘦骨嶙峋的骨骼与还带着余温的躯体。
这可真是……
宗近悟取下了眼罩，将两只眼睛都还没睁开的幼崽轻柔的放到其中，用手掌挡住风。
白色的长睫在无尽的苍空上打下浅浅一层阴影，他侧目望向伏黑惠。
“最近的宠物医院在哪，你知道吗？惠。”
“……”
只从伏黑惠的表情上来分辨，难以轻易获得他的想法，但这会伏黑惠转身转得格外果断：“跟我来。”
宠物医院不算远，伏黑惠确实选的是最近的一家。
毕竟再远一些，这本来就脆弱的幼崽有直接夭折的风险。
“这可有些不太好办……”值班的医生只扫了一眼，就发出这样的感叹。
在被少年凉飕飕的眼神看之前，他利落的翻出木盒，取出干净的毛巾与加热片，非常专业的布置好之后，唤来一名护士照顾两只小猫，就开始让两位客人填资料。
“这是自己家里产的崽吗，你们是兄弟？看起来不像啊。”医生像是闲聊一样，拿出纸跟笔坐回自己的位置，说到这下意识的想印证自己的看法，抬眼又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两人。
“不是。”伏黑惠平静。
医生这会才跟宗近悟对视上，不如说他这下刚完全看清宗近悟的容貌跟双眼，顿时思维都顿了半拍，看着人发呆。
宗近悟垂眸，唇角挂着他习惯的笑，语气轻佻：“是捡来的啦。医生，医院里有没有寄养服务？”
医生回神红了脸，干咳两声努力正经起来，问：“怎么说？”
“嗯，它们从现在长到三个月的费用我们可以承担，但并不会养它们……”宗近悟说道这里，偏头稍稍扫了伏黑惠一眼，话语忽然转了目标。
“还是说你想养？”
照顾两只小猫的护士距离他们并不远，就他们站着的地方，以他们的身高跟视力，很轻易的就能看到旁边玻璃后正在被护士喂应急先冲出来的少许羊奶。
嘴巴开开合合喝得很急。
而伏黑惠的视线一直落在那个方向。
被这么问话，伏黑惠也没收回视线，只是回道：“不养。”
“就是这样，所以希望到时候你们能够找到合适他们的主人领养。”宗近悟也不觉得意外，回过头跟医生继续说，“他们的妈妈很好看，估计也长得不错。”
医生考虑了一段时间，又看了看眼前的两个少年。
确实看着也不像是会养猫的样子，虽然里面有一只未来估计是纯白的猫与眼前这位还挺相称。
他同意了，换了个表格出来让宗近悟填。
“这里填一下名字跟电话，缴费的话，是我们用了再找你，还是预先付，或者说在店里存款？”
这就不用怎么犹豫了。
“预先付吧，麻烦换算一下养它们三个月的费用，可以多一些，但我要求一次付清。”宗近悟掏出了万能的五条悟银行卡副卡。
哪里的宠物医院都一样，缴费贵得吓人。
宗近悟付完钱，觉得自己大概路过那些有補助监督看着的咒灵时，一定要顺手多清几个。
他昨天还说自己打下的报酬，够他用到从这个世界离开了来着。
谁知打脸来得这么快。
那边的小猫被喂完，身上的秽物被轻柔的擦净，此时在温暖干净的毛巾上，两只交叠在一起睡觉，能看到连绵的起伏。
不用宗近悟出声喊他，伏黑惠就收回早已柔和下的视线。
宗近悟意外的感觉到他的心情似乎……微妙的很好？
“回学校吧。”
长睫朦胧也挡不住他这会的眼神，伏黑惠率先朝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