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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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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屿白从地上将白榆横抱起来,把她放在沙发上,捧着她的脸说:“阿榆,看着我。”

    白榆泪眼婆娑,脸色煞白,不敢看他温柔又怜惜的神情,内心只剩一片荒凉。

    江屿白似乎怕吓到她,声音又小又轻:“没事的,我知道了也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会陪着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相信我,好不好?”

    白榆思绪十分混乱,一会儿脑海里全是三年前的那天噩梦,一会儿又听见江屿白小心安抚的声音,她突然站起来,疯了一般朝浴室跑去。

    江屿白一时没拦住,“阿榆?你要干什么?”

    “我想洗手。”白榆喃喃道。

    “洗手干什么?”

    白榆没回答,将水龙头打开,冰冷的水冲在她的手上,洗了一遍又一遍,用尽全力搓着每一寸皮肤,手被搓红了一片。

    “好脏,好脏啊,怎么会这么脏?我为什么洗不干净?”白榆越洗越崩溃。

    江屿白眼睛又红了,他上前抱住白榆,将水龙头关掉,握住冰凉的手,说:“不脏,一点儿也不脏,很干净。”

    “不,你不要碰我。我身上也好脏,我要洗澡。”白榆惊恐地想要推开他。

    江屿白却更用力的控制住神志不太清醒的她,将白榆抱在床上,低头亲了亲她的肩膀,低声说:“现在不脏了。”

    白榆安静下来,愣愣的看着他又轻柔的吻上自己的手,说:“手也不脏了。”

    江屿白的头往下吻了吻她的腰,肚子还有小腿,一边亲一边说:“这儿,也不脏了。”

    最后眼含笑意地看着她,闭眼,吻上了白榆水汪汪的眼睛,柔声哄道:“阿榆,你很干净,一直都是。我很喜欢现在的你,准确来说,我爱你。”

    白榆听到那三个字,不知道为什么,瞬间感觉十分委屈,趴在江屿白的怀里嚎啕大哭,像是要把这六年的委屈和难受都发泄出来。

    江屿白拍着她的背,耐心哄着:“不哭了,没事了……”

    高考后的那天夜晚,月明星稀,她孤身一人,只有黑暗相伴,站在空寂的学校门口,为一人,伤心欲绝。

    六年后的今天,她再次泣不成声,但唯一不同的是,她知道,从此以后,无论是奈何桥还是黄泉路,自己不再是一人,也不会再如此伤心。

    从始至终,只为一人而已。

    江屿白……

    以我之姓,冠你之名,或许从一开始就已注定,不幸运的我却幸运的遇到了你。

    从来循规蹈矩的我,唯一一次任性就是义无反顾地和你在一起。

    从一开始,她赌上的便是自己的一生。

    ……

    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了,白榆哭到脱力才逐渐停下来,而这期间江屿白一直用轻柔的语调哄着,见她情绪平复下来,才慢慢松开她,打算坐起来。

    白榆搂着他不松手,江屿白唇角轻扬,说:“我去给你倒杯水,乖。”

    白榆这才放手,和他一起坐起来。

    江屿白倒完水回来,坐在床边准备喂她,白榆脸微红,接过水杯,低声说道:“我自己来。”

    喝完水,嗓子好一点,也恢复了些体力,她平静下来,看着江屿白说:“我想把所有事情告诉你。”

    “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不要勉强自己。”

    江屿白再次将她搂紧,从后面环抱住白榆。

    白榆自嘲一笑,摇头说:“没事,我想亲口告诉你。”

    “高考后的暑假,我突然没了生活的目标,感觉人生真是枯燥又没意义,父母突然离婚,妈妈很快再嫁,我的情绪一直不太好。直到一周都在失眠,看到阳台竟然想跳下去,我感觉到自己不太对劲,便从楼上搬了下来和奶奶一起住,后来我被确诊为轻度抑郁症。”

    江屿白内心惊讶,高考后的暑假,竟然这么早就生病了,他将白榆抱的更紧。

    “到大学之后,我越来越不喜欢和人交流,也没去医院治疗,渐渐病情加重,到大二就已经是重度抑郁,我就搬去了校外。”白榆省去了她自杀的经历,以及那些年内心的挣扎与无助。

    “也是因为抑郁症,我思维变得迟缓,反应也很迟钝,学业也一落千丈,所以我就更加焦虑。大三刚开学的一天,我上完晚自习……”

    那天白榆原本打算回去将课程再研究一下,回到公寓打开门,反应异常迟钝的她也就没注意到家里的锁被人动过,刚打开灯,就被一个中年男人抱住,拉进客厅,书掉了一地。

    她被锁喉,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喊出声,眼睁睁地看着门被关上,内心的绝望和惊恐让白榆身体不停的颤抖,她急中生智,摸向自己的口袋,找到手机,按了五下关机键,手机自动拨打110。

    “钱在哪里?把你的钱都交出来?”男人恐怖的声音传来。

    白榆心中松一口气,庆幸地想,原来是求财。

    “在卧室的第二个抽屉里。”白榆说。

    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刀,似乎怕她报警,威胁着白榆,和他一起去拿。

    白榆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同他一起。

    男人拿到钱财,白榆以为这样就可以放过自己了,说:“这是我所有钱了,拿到之后可以放开我了吧。”

    谁知道,男人不但不就此罢休,反而看向她的眼神,越来越猥琐,越来越淫荡,白榆瞬间更慌了,甚至哀求一个歹徒:“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已经将钱给你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生的像你这样好看的人。”男人淫笑。

    白榆身子不由的往后退,惊恐道:“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

    白榆用尽全力推开他,拼了命想要往外跑,大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让她无助的是,没有一个人来帮她,或许其他人没有听见,或许只是不想惹麻烦,白榆还未步入社会,就已经历这个社会极致的恶。

    男人愤怒的把她拉回来,扯着白榆的头发,嘴里骂骂咧咧,用任何不堪的词来侮辱她。

    白榆瞪大双眼,心如死灰,心想,再坚持一下,很快,很快警察就来了。

    男人撕扯着她的衣服,暴力疯狂,衣服差一点就被撕成了碎片,不论白榆怎么挣扎,男人用蛮力将她桎梏住,一双咸猪手游离在她身上,眼看男人就要不管不顾的亲上来。

    白榆奋力抵抗,猛地扇了男人一巴掌,那歹徒突然暴走,神经病似的用刀划在她身上,一共四刀,疼的她想死。

    要不是她用手接着,可能早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男人伤了她之后,却还想再次亲上来,白榆已经没有了丝毫力气,大脑一片空白,觉得自己可能就这样了,她突然笑出声,心想,死了也好,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白榆感觉到男人粗暴的碰触,心底一片恶心,身旁的手突然摸到一个东西,她拿起来就朝男人的头砸去,一个不够就两个,三个,直到他昏迷不醒。

    歹徒的头上流了好多血,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拿的原来是上周沈如妍留下的酒瓶。

    白榆怔怔的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就连警察冲进来也没有反应,眼前全是红的刺眼的血。

    “之后经过警方调查,我才知道那个男人神经有问题,的确是个神经病,那天正好犯病。本来被判了十年,但是那个人的母亲,已经八十岁了,痛哭流涕,跪下求我,还拉着他还在上初中的孩子一起对我下跪,”白榆神情痛苦,“我没有办法坐视不理,所以最后只判了八年。”

    江屿白将她抱在自己腿上,不知道应该怎么弥补白榆当时的痛苦,这一刻他甚至恨整个世界。

    “没事了,以后有我,不会再让你那么无助,忘掉过去。”

    他吻上白榆的嘴边,眼尾泛红,眸中的疼惜像是要溢出来。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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