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恶霸
随即，他马上盘膝抱一，闭上眼睛调息起来。
很快，就看到燕青书的那只手掌上，出现了一层冰霜。
当冰霜出现后，他才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睛后叹道：
“厉害，真是厉害……！”
说着他看向小女孩儿，一抖手腕将冰霜震落后，摇头苦笑道：
“没想到，这小女孩儿体内，居然有如此浓郁的寒气。
真不知道，她是如何活下来的。”
此刻，燕青书心头还是有点余悸。
就在刚才，他用自己的内力，输入小女孩儿体内后，竟然遭遇到一股凶猛的寒气反噬。
要不是他见机快，赶紧撒手。
如果让小女孩儿体内的寒气，顺着他手掌进入自己体内，他这会儿非冻成冰棍不可。
就算他已经及时撒手，但依然有一丝寒气进入体内。
好在燕青书内力浑厚，将寒气逼出体外。
否则，就要阴沟里翻船了。
“大叔……。”
少年一看，就知道对方失败了，脸上难免流露出失望、担心的表情。
“小子……。”
燕青书看着他。
“你妹妹的病，我也无能为力。
她体内的寒气，估计需要至阳至纯的大补之物才能医治。”
“至阳至纯的大补之物……。”
少年若有所思地念叨着。
这几个字，令他想起了每当妹妹寒气发作时，都是他拼命抱紧妹妹的身体。
甚至，有几次他割脉放血给妹妹喝下去，才缓解了浑身发冷的症状。
难道，他身上的血液，就是至纯至阳的大补之物？
少年忍不住猜测着。
“这个你拿着……。”
燕青书从怀里，拿出一枚银币，说道：
“你用这钱，去给你妹妹买些滋补壮阳的药材，或许会有些作用。”
他这么说，纯属是在安慰少年。
以他浑厚的内力，都无法驱除女孩子体内的寒气。
一般的壮阳药材，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而且，他只给了对方一枚银币。
这倒不是燕青书小气。
所谓，匹夫无罪，怀玉其罪。
这两个乞儿，如果真给了他们很多钱。
那可能不是在帮他们，而是在害他们。
一枚银币，虽然不能帮他们摆脱困境，但至少能填饱几天肚子。
燕青书也只是聊表寸心而已。
这天下，人族虽然众多，但却要与妖怪争夺生存空间。
所以，在野外、荒村，被妖怪当口粮吃掉的人族，实在是太多了。
他就算有这个心，想拯救天下苍生，只凭一己之力也是救不过来的。
“谢大叔厚赐……！”
少年一揖到底，态度相当恭敬。
“你们兄妹俩，叫什么名字？”
燕青书看着对方问道。
“大叔，我叫‘梁小凡’，我妹妹叫‘梁小莫’。”
少年回答道。
“梁小凡”、“梁小莫”。
两个既普通又平凡的名字。
但是在将来，这两个名字将响彻整个九天大陆。
等到妹妹吃完两张烙饼，几块牛肉后，少年将剩余的吃食包裹起来塞入怀里。
“大叔……。”
他看着燕青书说道：
“今日恩赐，容后再报！”
女孩子站在少年身边，脆生生地说了一句，
“谢谢大叔……。”
“去吧，去吧……！”
燕青书含笑挥了挥手。
他权当这次邂逅，是完成任务前的一个小插曲，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接着，就看到少年拉着她妹妹的小手，离开了酒肆。
梁小凡和妹妹走在路上，摸了摸怀里的吃食和银币，脸上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
他们两兄妹是一对孤儿。
父母在他十来岁的时候，双双染病身亡。
当时，妹妹还在襁褓之中，只是一个小婴儿。
母亲临终前拉着他的手，那面容枯槁的脸上，带着强烈的不舍和哀伤。
“小凡，你要答应妈妈，一定要把你妹妹养大。”
母亲看着他，晶莹的泪珠从眼角缓缓落下。
这是母亲临终前最后的嘱托，尤在梁小凡耳旁回响。
自此，还是十岁孩子的他，带着襁褓里的妹妹，开始了艰辛的生活。
按照正常的推理，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来养活自己和一个婴儿。
但是，梁小凡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确切地说，他的灵魂不是这个世界的。
幼小的身躯里，有着一颗相对成熟的灵魂。
以他前世爆炸的资讯，自然知道如何养大一个婴儿。
米汤、羊奶等等，只要能够喂养妹妹的食物。
他或乞讨、或偷，都用尽一切手段获得，只为了将妹妹养大，不负母亲的嘱托。
好不容易将妹妹养到牙牙学语时，却发现其体内有着一股寒气。
一开始，寒气还不是很厉害，只是偶尔四肢冰冷。
但随着妹妹年龄见长，寒气也越来越厉害。
最近这一年，甚至出现了身上结霜的症状。
每当妹妹寒气发作时，梁小凡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抱紧妹妹的身体，用自己的体温来为她驱寒。
有几次，妹妹寒气发作得实在太厉害。
他在情急之下，割脉放血给妹妹喝下去。
在第一次尝试有效之后，梁小凡隔三差五就会这么做。
所以，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双手手腕上，一直缠着一层布。
如果在揭开那层布，就会看到脉门处都是一道道伤痕。
有些甚至是还没有愈合。
而每次割脉放血时，梁小凡脑海里总是会出现幻觉。
在一片无垠的虚空之中，有一条巨龙被九根巨大无比的锁链锁着。
巨龙挣扎着朝虚空深处不断咆哮，似乎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一旦放血结束，幻觉就消失了。
梁小凡一直想不明白，自己所见到的幻觉是怎么回事儿。
他带着妹妹，转进一条小巷子，来到一处荒园里。
这里有几间破旧的房屋，是他们兄妹临时的家。
正当两人准备在破屋里休息一下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
“小兔崽子，这一次看你们兄妹往哪里逃！”
话音刚落，就看到荒园外面，走进来四个大汉。
几个人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
为首的那个，更是满脸横肉，目露凶光。
梁小凡一见这四人，立刻脸色大变。
他不由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妹妹。
眼前的四人，是古镇上的恶霸，盯着他们兄妹很久了，一直想打他妹妹的主意。
前几次，都被梁小凡机智地逃脱了。
但是这一次，却被四人来了个“瓮中捉鳖”。
“钱老大……。”
梁小凡看着为首的恶霸，说道：
“有什么事情就冲着我来，只要你们能放过我妹妹。
我给你们当小弟，为你们端茶送饭，干什么都行。”
“你这个小乞丐，想得倒是挺美的。”
那个钱老大还没说话，身后的一个恶霸说道：
“就你这小胳膊、小腿，还想做我们的小弟，是还没睡醒吧？”
“哈……！”
几个恶霸猖狂、放肆地大笑起来。
梁小凡看着四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身后的梁小莫，则双手紧紧抓住他哥哥的衣角，露出了惊恐的眼神。
“小子……。”
笑完之后，钱老大用阴沉的目光看着他，说道：
“把银币交出来吧！”
原来，这四个恶霸先前在酒肆外，就看到了两兄妹。
自然将燕青书给梁小凡银币的一幕，看在眼里。
他们远远跟在两人身后，一路来到了这荒园，堵了个正着。
形势比人强。
梁小凡只能缓缓从怀里拿出那枚，还没捂热的银币。
还没等他递上去，就被钱老大一把抢过。
“哈……！”
对方再次发出得意的笑声。
正当钱老大得意忘形的时候，梁小凡猛地狠狠推了对方一把，并朝着另外三个恶霸冲了上去。
“妹妹快跑……！”
一边冲上去，一边还急声叫道。
他这是准备，独自拖住四个恶霸，给妹妹创造逃跑的机会。
“哥哥……！”
但是，梁小莫却站在原地没动。
在她幼小的心灵中，哥哥就是她的天。
哥哥不走，她哪儿也不去。
钱老大冷不防被梁小凡一把推倒在地后，高声叫道：
“给我抓住他们！”
两兄妹本身就年纪小，再加上身体虚弱。
哪里是另外三个恶霸的对手。
不一会儿，就被对方制服。
“tmd……！”
钱老大起身之后，走到梁小凡面前，狠狠就是一巴掌。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不但将梁小凡的脸狠狠甩到一边，嘴角还流出了鲜血。
马上，他的脸便红肿隆起。
但是，梁小凡用倔强、狠厉的眼神瞪着钱老大。
令对方看到后，不由退缩了一步。
“小兔崽子……！”
感觉失了面子的钱老大，再次上前一步又甩出一巴掌。
“啪……！”
这一下比前一记耳光打得更狠。
梁小凡的整张脸，都是红肿一片，鼻间、嘴边更是鲜血直流。
“不要打我哥哥！”
梁小莫在一个恶霸手里拼命挣扎，并大声喊叫着。
只是，她那瘦小的身躯，哪里能挣脱恶霸如同钳子一般的大手。
情急之下，梁小莫猛地一低头，一口咬上恶霸的手腕。
“小杂种，你找死……！”
这个恶霸，因为手腕的疼痛加愤怒，举起另一只手准备打向梁小莫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