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玉镯
“!!”龚炜恒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被闪瞎了。
三本带着金边的证书,虽然只是缩略图,看不清楚里面的文字,但殷时青是当着他的面登录的平台,个人信息里的照片姓名都是殷时青本人。
再说了,谁会拿这种事作假啊!这不是闲的蛋疼吗。
足足三本证啊,这可不是某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学校自己整出来的证,全国人民都知道这可是有方士协会认证的,甭管是几级证书吧,起码证明人家是专业的,还是全能型的。
刚才那点小小的震惊已经不算什么了,现在龚炜恒才是真的惊了,直到殷时青走了有十分钟,他才想起要赶紧把这件事告诉曹鑫。
曹鑫那边的反应不比他好到哪去,连发了三个“卧槽”,感慨自己果然没找错人,自家表哥就是牛,居然认识这么厉害的大师。
龚炜恒被他夸得差点飘飘然了。
现在他十分理解上午那位说自己二舅的老丈人的堂弟是大师的同学的心情。
就在几小时之前他还在嘲讽周均易,说什么不是自己的证书拿出去炫耀也没人羡慕,可现在他只觉得脸被打的啪啪作响。
打脸怕什么,爽就完事了。
嗯……这个朋友圈该怎么发呢?对了,截图得p一下,关键信息要马赛克……
……
回到宿舍楼,龚炜恒还没走进宿舍,就听见隔壁传来一阵惨叫。
“疼疼疼——啊!”
龚炜恒探头一看,果然是王晟。
半天的功夫,王晟嘴角的疮居然已经有指甲盖大小了。
周均易左手一根管药膏,无语地看着王晟,见龚炜恒来了,急忙解释道:“我可没帮他抹药膏,是他自己在给自己上药。”
龚炜恒:……我也没问你!
周均易不解释还好,这么一解释,龚炜恒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周均易捏着棉签往王晟脸上涂抹药膏场景……
靠!
光是用想象的,龚炜恒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随口问道:“你这抹的什么药啊?”
周均易没好气地说道:“红霉素眼膏,跑遍了整层楼,也只借到这个。”
周均易这人虽然长得彪悍了点,人却不错。
宿舍里另外两个人见情形不对早就脚底抹药了,只有他跑遍了这层楼所有的宿舍帮王晟借药膏。
“这对不对症啊……”龚炜恒也无语了,“实在不行去医院看看吧!”
“我不去!”王晟的嘴不能张得太大,说起话来含含糊糊的,“我要是去了,不就……中明赢丝竟素对的……嘶……”
虽说他口齿不清,龚炜恒和周均易却都听懂了。
不就是去了医院就证明殷时青说的是对的,他面子上过不去嘛。
可人家殷时青连你会长疮的事儿都说中了,你哪还有什么面子在??
算了,你开心就好。
周均易脾气再好耐心也告罄了,随便找了个大号的借口和龚炜恒一起溜了。
……
(礼拜天步行街逛吃逛吃,约不约?)
离开食堂,殷时青就收到这么一条消息。
消息是殷时青的好朋友金莹莹发的,他们俩一个是一班的一个是二班的,平常就只有下课后才能碰面。
前阵子因为考试两人好几天没见了,现在既然都考完了,当然要约出去嗨皮一下。
(“约!”)
殷时青特意加了个感叹号,表示自己期待的心情。
金莹莹立刻回复一个“ok”的表情。
殷时青心里美滋滋的,谁说平台上线了她就接不到活了。
她正准备发消息向李灯显摆一下,就被宿舍管理员齐阿姨叫住了。
“殷时青,你一个人住了半个学期了吧?一直这样也不是个事,要不我给你换个宿舍吧?”
寅诚大学的宿舍有四人间和二人间两种,殷时青图清净住的是二人间。
她的室友李苑这个学期只上了三天学就请长假回家了,导致她独自一个人住了半个学期。
殷时青笑道:“阿姨,我室友只是请假了不是不来了,回头等她回来,我又走了,那她不也是一个人住嘛,而且我现在一个人住也习惯了,不用麻烦了。”
齐阿姨皱着眉头说道:“哎……你一个人万一有点什么事连个求助的人都没有……算了算了,你先住着吧,给你的手机设一个紧急求助电话,万一有什么事别犹豫赶紧打电话。”
“知道了阿姨。”殷时青笑眯眯地答道。
齐阿姨是个好人,当初她一个人搬着两箱行李来学校报到的时候,齐阿姨还想帮她搬上去来着。
再加上开学放假从来没见过殷时青的家人来接送,日常生活中对她总是会多关注一点。
殷时青对此一直心怀感激,但同时也很惊讶,齐阿姨的记性未免太好了点,宿舍里住着这么多学生,每天人来人往的她居然知道自己从来没人接送。
回到宿舍,她立刻给李灯发信息显摆自己的新工作了。
可惜得意没几分钟,李灯就迅速回复了她:你师傅教你的东西多久没练了。
殷时青噎了一下,很没底气地回复:我练了啊。
李灯:上次练习是多少天之前?
殷时青:……
李灯:呵……
手机差点都摔出去了。
……
晚上殷时青坐在灯下托着腮帮子出神,脑子里持续不断地蹦出两句话——
“还是练得少了!”
“还是书读得少了!”
殷时青的师傅秦守拙,绰号……禽兽不如?
当然这里的禽兽不如也不完全是贬义的,主要是形容秦大师的行事风格,对待邪祟和奸佞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凶悍、残暴、毫不留情!
总而言之砍就完事了。
虽说他老人家也算是学贯古今吧……但真的是不会骂人。
他最常用的骂人句式就是:
劳资禽兽不如也比你这个禽兽强!
听听,纯纯前后矛盾,就离谱。
最喜欢骂学生的句式就是:
还是练得少了!
还是书读得少了!
当年培训班所有的老师都是老师,唯独秦守拙她是叫师傅的,秦守拙的这么多学生中,她是唯一一个磕过头敬过茶,正儿八经行了拜师礼的徒弟。
所以被这两句骂的最多的就是她。
当年师傅离开之前把宗门的部分财物典籍丢给她,说是让她先照看两天,等他回来再还给他。
谁也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一去不回了……
想到师傅当年总是用手指戳着她的脑门,一边恨铁不成钢地说那两句话,殷时青就觉得脑门一阵生疼。
“我练,我练还不行嘛……最近不是忙着考试嘛!”她摸着脑门暗自嘀咕了两声,然后从衣柜里翻出一个小号手提箱,打开之后从里面又取出一只巴掌大的木匣子。
打开木匣的盖子,里面是一层细密柔软的绒垫,垫子上静静摆着一只白玉镯子。
古人崇尚白玉,认为好的白玉应当细腻温润色泽淡雅,犹如割脂,玉字边的字大多都是寓意美好的字眼。
但木匣中的这一只,色泽淡雅不错,但质地远达不到羊脂的水准,尤其令人遗憾的是,这镯子还有一处明显的缺损。
不过缺损的部位光滑圆润,呈一个完整的椭圆形,与其说是损坏的,倒不如说此处或许原本镶嵌了个什么,只不过现在掉了……
这镯子也是师傅留给她的那一大堆物件之一,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古物。
三年前的某一天,她无意中带着镯子睡着了,这才发现这只玉镯中竟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殷时青洗漱完毕,直接把镯子戴在左腕,然后平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胸前,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