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章 真下雪了
“真是做了件感天动地的大事。”
前面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男生们都跑去篮球场，正商量着玩哪个游戏项目，女生们则是两三个人为一组扎堆在一块聊天。
这会雪还没有融化，地面上有结冰，很光滑的一大片，就像一块天然雕饰的镜子，这次的雪并没很厚，一小堆一小堆地隔开。
“顾辞，问你件事？”
“你打算以后去哪所学校？”
“没打算。”顾辞说。
隔壁来了几个人套话，说不定以后还能考上同一所大学。
陈诺听了直摇头，挽着顾辞的肩去了别处。
“你和宁苑发展到哪一步了？”陈诺有点好奇。
“还没发展。”顾辞说。
“我没听错？”陈诺一脸难以置信，合着他俩的关系没一点变化。
“那你也别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虽然说这也没影响你的学习，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哥们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陈诺苦心劝导，恨不得将自己以往经验全都告诉顾辞。
“你多虑了。”顾辞说。
“我做事比你有分寸。”他又补充了一句。
陈诺听了，心里拔凉拔凉的。
“不过，你做人很有原则。”
“不是，我怎么不明白，你最近说话怎么拐弯抹角的，多损啊，你？”
顾辞没再接话，旁边就是公告栏。
他站在一边，里面的荣誉照片，一大半都是他，不乏有一张是宁苑的照片，顾辞凑近看了一眼。
“不怎么上镜。”他小声说了一句，顺便把前面挡路的石子踢开了。
这张照片是当时宁苑领奖时拍的，顶着一张臭脸，满脸的怨气，好像跟别人有仇似的。
抛去表面的情绪，五官还是好看的。
顾辞一一看过去，都是熟悉人的照片，他唯独在宁苑的位置上多停留了几秒。
玻璃上的污渍被他用袖子擦掉，看着焕然一新。
宁苑在操场，看到了六班的学生都在这里，包里还有东西，她没跟人打招呼直接冲去了教室，在拐角处瞥见顾辞站在公告栏旁边，也不知道他在研究什么东西。
身上出了薄薄的一层汗，不是很舒服。
教室里还有一个人，是李然。
不是体育课吗？
宁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将手上的东西随手一放。
李然还在刷题，看见来人是宁苑，明显有点意外。
宁苑没有久待，看了一圈，有点闲，直接下了楼。
天气很冷，虽说没有像前几天那样寒风刺骨，但是突如其来的降温还是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宁苑站在楼梯口，这个位置不偏不倚，能够将远处的景观尽收眼底，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鹅毛小雪，在空中直打转，落到手中的那一刻就变成了雨滴。
宁苑的头发上沾着雪花，黑色夹着白色，和身上戴着的黑白格子围巾很适配，她自己都没发觉。
不远处，人们打成一片，穿着统一的校服，只是身形看着不一样，手上捧着雪，朝相反的方向互扔，欢笑声一阵一阵的。
尽管打了铃，也没人听见似的，继续把玩地上的雪堆。
这大概是独属于他们的一场雪。
楼上还站着几位老师，都朝着一个方向，似乎在怀念属于他们的高三时光。
直到正式铃声响起，陈国栋在上面大喊，底下的人才反应过来，朝一个方向四处乱蹿，终于在老班发怒的前一刻成功抵达教室。
校服上沾着的雪花变成了雨水，顺着纹路滑下来，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唯一说得过去的，就是精气神看着好了一点。
“有手有脚的，衣服湿了就用纸巾先擦着，别回头又感冒了，得不偿失。”陈国栋站在讲台上，注意到一丝不对劲。
底下的人这才有所松懈，不过也没怎么管衣服，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跟前后桌的人讲着悄悄话。
“谁在讲话？”
陈国栋气得咬牙切齿，对待这群人就不能软硬兼施。
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陈国栋这才继续讲课。
“诶，文化节是下周六吗？”
“是啊，和我们有关系吗？”
“听说我们这届高三的，运气比较好，或许有机会？”
“能不能参加还不是老班说了算，去年不就高三同学集体都没参加，楼下是热热闹闹的，真够惨的。”
“还是别想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这苦逼的高中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
也没过多久，后排又产生了杂音。
陈国栋直接从讲台上下来，手上拿着课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讲话的学生。
那人老脸一红，尴尬地低下头。
“课堂表现不好，还想过文化节？简直白日做梦。”陈国栋就差把书直接摔人桌子上了。
后排的学生不再吭声，默默低着个脑袋。
陈国栋见状，冷哼一声，他教过很多届学生，一届不如一届这种话不知道已经重复了多少遍，况且，每批学生临到高考冲刺的时候，都会比较松懈，这种模样反而成了常态。
最近这几天，很多学生的心思都不在学习上，反而在关注一些芝麻点的小事情。
陈国栋正要想个法子鞭策一下他们，打一巴掌然后给颗枣这种效果最佳，虽然表面看着不太正派，但是整体来说反馈还是不错的。
这次的文化节，关于高三参加与否全由上层领导投票决定，少数服从多数。
投票时间很短，三分钟。
也就是开完会占用的时间，中型会议室，里面密密麻麻挤了很多人。
63个位置，陈国栋，方文昌等一些有名的老教师都在，关于文化节，有的老师并不是很上心，就一个下午的时间，又能搞出什么名堂，出于也只是对学生好的目的，很多年龄大一点的老师都投了反对票，但是，另一些老师就持反对意见，这就导致了两级分化的现象。
最关键的是当票传到陈国栋的时候，出现了比率一比一的情况，能决定胜负的完全取决于后面三个人。
紧张的氛围，总是被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陈国栋同意，后面的两位老师也同意。
所以，后面才有了高三学生也能参加文化节的消息。
陈国栋在别人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个硬刺，能用“迂腐”二字来形容，却没想到在这事上显得比较“年轻化。”
投票的那一刻，很多人都看着。
投完赞同票的时候，陈国栋还有一种感觉——看我干嘛，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