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章 试探
顾辞拿起毛巾擦着半湿的头发，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觉得有点扫兴。
手机连续振动了三声，陈诺发来的消息。
【陈诺：你不会偷偷谈恋爱去了？】
【陈诺：应该不会，这不像哥们你的作风。】
附上一张思考的表情包。
没过多久，又是一条消息。
【陈诺：虽然你长得是比我帅了一点，但是吧，谈恋爱这回事，怎么着也得先轮到我。】
在迅速敲下这段话时，陈诺就退出了聊天界面，想着以顾辞的性格，面对这种话题也不会感兴趣。
顾辞看到这一大段文字，都能想到陈诺那个欠揍的表情。
他勾了勾嘴角，回复了消息。
【顾辞：还在追，至于谈恋爱，那是早晚的事。】
对面，陈诺的屏幕亮了一眼。
他有点犯困，揉着眼睛，在看到最上方的消息时，眼睛不由得睁大了一倍，他将眼睛靠近了一点，解锁，进微信，直接点进聊天框。
读了一遍又一遍，在反复确定这条消息是顾辞发来的之后，在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时，他直接就是一连串的消息发过去，虽然他之前预测过这种情况，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陈诺：发展到哪一步了？】
【陈诺：现在是关键时期，你认真的？】
陈诺左想右想，终于察觉出一点蛛丝马迹。
【陈诺：是宁苑？我早就看出你对她不一样，靠，我当时指定是脑子有问题。】
三分钟过后，手机没有回复。
陈诺的手指不停地敲着桌子，没有规律，有些烦躁，更多的是震惊。
【陈诺：哥们你要再不回消息，明天班上的头号新闻就是你们两个的恋情。】
顾辞慢悠悠地拿起手机，瞥了一眼，先是退出去，点进和宁苑的聊天框，然后再继续回陈诺的消息。
【顾辞：认真的。】
陈诺看着这短短的三个字，陷入了沉思。
行，他拿这人没办法。
陈诺在通讯录里找到了刘志的号码，拨打过去，没过多久就接通了。
对面，刘志像是被吵醒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不满：“喂——”
对面陈诺听到刘志的声音，来了劲：“有件严肃的事情……”
陈诺说这番话的时候，因为太过激动，跳起来的时候膝盖磕到柜子忍不住叫了一声。
刘志：“别废话，快讲。”
刘志知道陈诺这人从不打哑迷，一听这话直接掀开被子，强迫自己清醒点，坐直了身子，头发乱糟糟的，顺便给手机开了免提。
陈诺：“啧，就顾辞啊，还能有谁，他……”
话还没说完，谈恋爱这三个字就卡在嘴边说不出口了。
手机上方弹出一条消息。
【顾辞：保密。】
消息还是热乎的，简短但是却很受用，也就是说，这件事除了两位当事人，再加上刚刚知道消息的自己，此外没有其他人知道。
“说话……学霸怎么了？”对面，刘志有点迫不及待，音量比平时高出不少。
连着喊了好几声，陈诺才反应过来。
“失眠了。”陈诺答道。
“几年前就有的事情，你有完没完，靠，你知道一分钟的睡眠时间对于高三的学生有多宝贵，没事挂了。”
嘟的一声，电话被挂断。
长夜漫漫，今天晚上失眠的注定不止顾辞一人。
陈诺辗转反侧，他的心里本来就藏不住事，偏偏这件事还不能跟别人讲。
【陈诺：条件？】
必须得从顾辞这里捞点好处，他想。
【顾辞：最新的物理竞赛资料，在你桌上。】
【陈诺：勉强接受。】
这笔买卖，折下来不亏。
陈诺习惯睡觉的时候将手机压在枕头下，刚闭眼不久，底下又传来振动声。
【顾辞：怎么讨人喜欢？】
【陈诺：你觉得我有经验？你自己自求多福。】
顾辞看到这句话，隔着屏幕都知道陈诺受刺激了。
【顾辞：真可怜。】
这无异于是在火上浇油。
【陈诺：……】
【陈诺：滚……】
【陈诺：我劝你善良，别夸下海口，万一这人要是被别人抢走了……】
陈诺连续发完这段消息就直接把手机关机扔书桌上，任凭对面发的什么样的消息，也都没回。
顾辞也不生气，打开旁边的抽屉，拿出前几天宁苑送的物理模型，揣在手里，灯依旧开着，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次日，顾辞出门的时候迎面看到陈诺低着头，推着一辆自行车，想装作没看见，从前面拐个弯绕过去，却又被顾辞叫住。
“没睡醒？”
陈诺停住了脚步。
顾辞直接走到陈诺旁边，一边整理着校服。
陈诺冷哼一声，卷起了袖子，“昨晚休息挺好，就你那点破事，谁放在心上？”
顾辞听了，若有所思，笑了笑，没接话。
他俩一块走着，顾辞时不时看看手机，但是明显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自讨苦吃。”陈诺感慨了句。
“我乐意。”顾辞回答道。
陈诺余光瞥见顾辞，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你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你俩一见钟情，然后就这样在一起了？”
昨天陈诺躺在床上，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表白过，被拒了。”顾辞淡定地回答道，脸上看不到多余的情绪。
“我没听错，你被拒绝了？”陈诺一脸诧异。
“啧，那就是你的个人魅力不够，人家看不上，再说，以你这么闷骚的性格，谁看得上？”陈诺从里到外全面分析了一遍。
“你还是老实学习，谈恋爱这回事就别想了。”陈诺拍了拍顾辞的肩，语重心长地说道。
“对了，我看你俩处境这么尴尬，要不跟人换个同桌？”
“没想过。”顾辞推开了陈诺的手，留他一人愣在原地。
“诶，听我一句劝——回头是岸。”陈诺在后面追着。
这个场景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陈诺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之后才闭上了嘴。
顾辞打心里觉得，被别人拒绝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本来就性子倔，学习上的事情很少费心，谁也没想到会在感情上翻跟头。
至于是什么时候对宁苑产生感情的，他也说不清，但是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顾辞就觉得这人挺特别，忍不住想要再靠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