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当众打脸
“这个糟老头子，怎么进去这么久？”
门外，终于有人按捺不住。
“这你就不懂了吧？”
“怎么？进去久了，难道还是好事？”
“当然是好事！”
边上一人插言道。
众人识趣的都闭上嘴。
这人正是钱二。
露脸的事，当然得交给领导。
不知道从哪儿，找了把椅子。
钱二老神在在地坐在中央，闭着眼睛给一众手下解释。
“时间久，说明他卖的药多！药多就钱多！”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你还怕他躲在百杏林堂里不出来？”
“还是二爷有先见之明！”
“要不是二爷之前设套，卖给陈老头那半颗灵石，咱也掏不空他的口袋。”
“二爷真是深谋远虑啊！”
“真像您说的，这老汉就是咱们的财神爷！”
“什么财神爷？送财童子罢了！”
“财神爷在这儿坐着呢！”
“对！咱二爷才是正儿八经的财神爷。不过略施小计，就有人给咱送钱来了！”
一群手下，不停地恭维着钱二。
钱二虽然脸上看着平静，其实心里早就飘飘欲仙。
好话，谁都爱听。
再说，他对自己这招偷梁换柱的本事，也是得意的不行。
“万一，他要真掏出320两怎么办？”
有人提出了顾虑。
“你是不是傻？掏出来不好吗？那是咱的钱！”
“再说，二爷肯定有后手。是吧，二爷？”
“嘿嘿～”
钱二奸笑一声，
“放心吧，陈老头还不清！”
“老子就不信了，他还能有那么好的运气，再挖一根百年老山参？”
“看看，我怎么说的？二爷肯定有办法！”
“老山参那么好挖，老子明天就改行！”
手下们的马屁再次如潮水般涌来。
让钱二得意非常。
这种把别人命运掌握在手心里的快感，一般人体会不到。
……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陈贵终于搞明白了，炼丹用的各种火。
丹火、天火、地火，他是真没有。
但……灵火……
哈哈哈~
陈贵真想仰天狂笑！
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他兴冲冲的与掌柜道别，迫不及待地想回到福地试验一番。
待陈贵出门，中年文士收敛笑容，淡淡地说道：
“此间事，不可外传！”
须发皆白的王药师赶忙长揖一礼：
“小人明白。”
……
“呦~陈老头，这么高兴？看来，是发财了啊！”
一只油腻大手，伸到陈贵眼前。
刚出门，就看到了一张贱笑的脸，陈贵顿觉扫兴。
钱二这帮人，就像狗一样，早就闻着了味道。
陈贵默不作声的放下背上的药篓，从里面拿出两锭银子，正好二十两。
钱二一把抄过银子，扭头冲一帮手下，掂着银锭，得意地扬了扬眉。
意思不要太明显：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
时间久，钱就多。
这可比几个铜子多多了……
“走，醉仙楼，不醉不归！”
钱二豪气地大手一挥。
“二爷，高明！”
“谢谢二爷！”
“二爷，大气！”
“有钱不忘众兄弟，二爷真是义薄云天！”
“一会儿，咱们一定要好好敬二爷一杯！”
一群地痞流氓，争先恐后地向钱二丢着马屁。
只怕少说了一句。
“钱爷，我好像是欠了320两银子，不是20两。”
陈贵悠悠说道。
钱二哈哈一笑，转身拍了一下陈贵：
“陈老头，看来你还没老糊涂！”
“我这人很通情达理，知道你还不起！”
“没关系，慢慢还，每天还点，总有还完的一天。”
说罢，又哈哈大笑起来。
“就是，我们二爷是什么人？”
“县里面，有口皆碑的大善人！”
“向来童叟无欺，按规矩办事！”
“看你年老体衰，二爷这次可是破例了，你得承二爷的情！”
“你……”
“我……”
“哈……”
一群人，不管是钱二还是他的狗腿子，突然……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一个个目瞪口呆！
只见，陈贵从怀中抽出三张金灿灿的纸，塞到了钱二手中。
傻子都知道这是什么。
大乾王朝通行的银票，金色是百两面值，三张就是三百两。
陈老头……把钱还清了？
“拿来！”
陈贵也伸出了手。
“什么？”
钱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借据！钱爷向来童叟无欺！”
这是赤裸裸的打脸。
刚才笑得有多欢，现在就有多难受。
钱二的一张脸，顿时扭曲变形。
“呵呵呵~”
钱二狞笑着，从怀中掏出白纸黑字的借据。
恶狠狠的说道：
“对！陈老头，你说的没错，我钱二向来都是童叟无欺，按规矩办事的！”
“你看好了！”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日二倍！”
“今天是第几日了？”
“前几天是320两！等你这三天难道不算了？”
“你以为320两银子，就能还清你的债？”
“门都没有！”
“那要多少银子，我才能拿回借据？”
陈贵平静的问道。
刚刚得了一万多两银子，他底气十足。
“多少钱，你自己不会算吗？”
钱二吼道。
“320两，隔一天就是640两，两天是1280两，三天就是2560两，刨去刚才那320两，我再给钱爷2240两，是不是就能拿回借据了？”
陈贵必须得确定一下，省的一会儿钱二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这帮恶霸，花样实在太多了……
“对！”
钱二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吼道：
“2240两，咱们这事就一笔购销。”
“你拿得出来吗？”
确定就好！
陈贵沉默不语，再次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银票。
数了23张，塞到钱二手中。
“这是2300两，钱爷数一下，多出来的60两也不用找了，算是你们的辛苦费，正好去醉仙楼喝一杯。”
说完，陈贵从钱二手中，抽出借据，当面撕的粉碎。
一部分随手撒在地上，迎风而去。
一部分，陈贵咽到了肚子里。
这下，就算是粘，也粘不到一起……
陈贵走了，他也不怕钱二当众报复。
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百杏林堂门口，钱二怎么也得顾忌县令的脸面。
谁让他是县令家的狗。
场面再次静止，只剩下围观人群的指指点点。
这一回，不光是钱二，连他手下的狗腿子，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如此被打脸，他们还是头一遭。
钱二恶狠狠的向四周瞪去，人群如鸟兽散。
估计是太尴尬了，有人出声问道：
“二爷，醉仙楼还去吗？”
啪~
一声脆响。
“去你妈！”
钱二怒骂道。
其他狗腿子，一脸‘你活该’的表情。
也不看看，现在是啥情况？
“把钱分了！”
钱二随手把银票丢给手下。
然后，又说道：
“找两个人，给我跟上去！”
“二爷，要不要……”
手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犯不着！”
钱二摇了摇头。
一个棺材板子，杀他很容易，关键是陈老头，脱离了他的掌控，这才是让钱二难受的地方。
“给我打听清楚了，他这次又得了多少钱？”
“老子能搞他一次，就能搞他第二次！”
钱二眼神阴鸷地看着陈贵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