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头倔驴
“你要丹方做什么？”
中年文士奇怪的看着陈贵。
“莫非你还想自己炼制不成？”
“你的情况，我多少也了解一些，你一介凡人，还是不要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既然被称之为丹，那就不是凡药。”
“炼丹要用丹火，再不济也得用天火、地火，最次也得用灵火，这些你有吗？”
一听炼丹的火还有这么多种，陈贵如被当头泼了盆冷水。
守着洞天福地，药材不缺。
他就是这打算。
原本以为用把劈柴就行……
言毕，中年文士从柜台上拿起纸笔，龙飞凤舞。
然后递给了陈贵。
玉怀地、红萸、毛桂皮、土茯、延苓、苁首参蓉，一共六味药，最后一个上还画了个圈。
“这是……”
陈贵疑惑的问道。
“你要的丹方。”
“你这老汉倔的很，省的你非得撞南墙才死心。”
“多谢掌柜成全。”
陈贵赶忙施礼。
“无妨！”中年文士摆了摆手，“这丹方不敢说修炼之人皆知，可但凡跟丹药沾了边的都知道，也不是什么隐秘。”
“前面几味药，想必你也知晓。”
“那最后一味呢？”陈贵接茬问道。
“最后一味……”中年文士微微一笑，“是灵药！”
这下，陈贵心中更是苦水泛滥。
怪不得自己连名字都没听说过，更别说见过了。
真是仙凡有别啊！
对于修仙者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东西，可到了凡人这里，犹如天堑。
“不知这药长什么样子？”
“这你可把我难住了……”中年文士顿时脸色有些尴尬，“你没有灵力，而我的修为也不足以强行把这药的形象灌进你识海。”
“这样吧……”
中年文士顿了一下，再次提笔。
“掌柜真是妙手丹青！”
看到中年文士的画作，陈贵由衷赞叹。
画的是植物，而不是动物。
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想必这就是那苁首参蓉。
但是，画的再逼真，能比得上照片？
拿着本草纲目去配药，要是能配对一副，那才是有鬼了……
连蓝星上的度娘，识万物准确率不过才97、98，就那一点点误差可能就要了命。
中年文士看着自己的画作，满意地点点头。
似是……也觉得有些不妥。
“看看而已，不要想着去找，与之相似的灵药，至少有十几种。”
果然……
接着，他话锋一转：
“不知道你手里那些药材，年份几何？”
“要是价值足够，我倒是可以为你专门去求一瓶益寿丹。”
陈贵犯难了。
年份想要多久都有，但是他也不能往出拿啊！
于是反问道：
“专门求的话，几日能到？”
“五日吧……”
“二十年份的，也是差不多的量，不知可不可以？另外，我只需一颗即可。”
“二十年份？”
中年文士疑惑的问道。
“你是说这样的？”
伸手指了一下柜台上的药材。
陈贵点了点头。
嘶~
中年文士吸了口凉气，然后惊疑地看了看陈贵。
“你这老汉，真是走狗屎运了！”
“提醒你，出了这门，千万别在提起这事！”
“为何？”
“我不与你解释，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陈贵一头雾水。
中年文士转而提起了益寿丹的事情。
“我知道你只是想要一颗。”
“但一颗和一瓶用的药量一模一样。”
“你若真只要一颗，就太难为炼丹师了，除非是找炼丹的学徒，那更是浪费药材。”
“要么不成，就是成了，一颗的几率也太低。”
“主要对不起你这药材的价值。”
“百杏林堂千年金字招牌，可不能砸在我手里！”
“所以，我准备找堂内的五品丹师，专门给你炼上一炉。”
“那就谢谢掌柜了！”陈贵咧了咧嘴，“不过多了我也没用，想必卖钱也不好卖吧？”
“不好卖？”
掌柜露出古怪的笑容。
“你要知道了五品丹的效果，你才不会卖！”
“难道……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陈贵疑惑问道。
“丹药的品级越高，抗药性越小。”
“所以，我可能不止延寿一年？”
陈贵惊喜道。
这简直超出了他心里的预期。
“不错！”
中年文士微笑着点头。
“看来，这些年，你这仙也没白求，一点就透。”
“听说过，凝气丹、聚气丹吗？”
“略有耳闻。”
“你说这些丹药，如果都有抗药性，修仙者谁还会大把大把的吃它？”
“不过你且记住了，抗药性虽然小了，不等于没有。”
“一颗延寿一年，一年只能吃一颗。”
“至于到底能延寿几年，要看你造化，运气好能延十几年，运气不好，也有三四年。”
这么一说，陈贵马上明了。
然后，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要是一品丹呢？”
“一品丹？”
中年文士嗤之以鼻。
“我活了一百八十载，听都没听过！”
“那不过是万年前的传说罢了，谁知道是不是以讹传讹，或许压根就是前人臆想出来的。”
传说？
那可未必！
陈贵是亲眼看见一群一品丹药，在自己面前晃悠来着。
“若真要有呢？”
“真要有？那你就长生不老了，还修个屁的仙！”
中年文士难得爆了句粗口。
“况且，一品丹都成了法宝，谁还舍得吃它？”
“谢掌柜解惑！那我五日后再来叨扰。”
陈贵匆匆施了一礼，就往门外走去。
两件事，让他心中刚刚被浇灭的火焰，又死灰复燃。
一是中年文士，看着像自己的儿子，结果人家是他的祖宗。
二是一品丹的效果。
返老还童，长生不老，谁人不想？
若他没见过一品丹也就罢了……
就不信福地里，百倍的灵气浓度，还有千倍的时间，他练不出一品丹来。
刚走到门口，他又突然返回。
“不知道掌柜，能不能与我说说这些炼丹之火，是怎么回事？”
掌柜愣了一下，突然失笑：
“陈老汉，原本我只是听说，没想到你是头倔驴啊！”
陈贵不说话，只是弯腰行礼。
这么多年来，求仙问道，他早被人嘲讽惯了。
现在有了系统这枚金手指，好歹让他看见点希望。
难得有修仙者，与他讲解这么多。
索性，趁着热乎劲，厚颜无耻的求教。
……
与此同时，陈贵不知道的是，有一群人早就等在百杏林堂四周，等他等的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