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分班进行时（2）
两人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里面热烈的讨论声，走进去的时候众人的讨论声更是显得嘈杂。
李俊军很喜欢这样的氛围，对他来说这简直是如鱼得水。他飞快地跑到座位上放下书包就立刻加入聊天队伍当中。
清都不急不慢的坐到位子上，虽然没有太多的讨论，但是两个耳朵竖起来仔细的听着大家的话题。
“哎，一班的李天一检测出来有法系天赋。这家伙成绩又好长得又帅，家里又有钱真是人生赢家。”
“别说这个了，他本来就优秀，倒是二班的一个女生，柔柔弱弱的，没想到竟然有武学天赋，天赋这东西真是看不出来猜不准。”
“你看今天还有警察来巡逻，排场可真大。”
“对对对，有个警察好帅。”
“听说武学天赋需要抽血化验，而法学天赋可以现场检测出来。”
“天啦，这么快吗？法学不是应该更加繁琐吗？”
“这玩意就是纯靠天赋，武学需要用机器专门的检查，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
“是呀，听说武法这玩意前期弱的不像话，但是上限很高，就是入门和前期太难了。”
……
同学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聊得热火朝天，夏天的天气很热，室内的空调打在最低档，但室内的温度在众人的讨论和紧张的情绪下没有一丝下降。
清都听完同桌和其他同学的讨论后，若有所思，不由地点点头。
现代科技的进步确实让超凡者的数量大大上升，在古代生产力低下的时候，人们大都没有文化知识。
武体选拔的机制在那时也很简单，他们会用普通人的各项运动指标作为标准，如速度，力量，反应快慢等一系列的项目。只要人们的各项指标中，有三分之二的能够到达正常人的一点五倍就算是合格，可以进入超凡学院进行学习。
武法天赋就比较玄学，一块特殊的石头，放在你的额头上，如果石头有反应就代表你有资质，没有的话就是凡人。
这些落后的检测方法肯定会埋没掉许多本有资质的孩子，在如今的社会这种情况就大大改善。
武体的检测方式已经十分的精细，机器的检测达到了精确度百分之九十。
武法系虽然没有那么的精准，但是基础的武法入门心法是开放的，就算你检测没有通过，只要你想，愿意去做，你就可以追逐超凡梦。
只要在三十岁入门了，你就可以去专门的机构办理超凡证明。这样的结果是，确实有不少的人达到了入门的标准，但大多终生都在入门阶段徘徊。
想到这里，上课的时间也到了，班主任刚一进门大家就“哇”的一声。
平时朴素的班主任，今天破天荒地穿上了旗袍。她微笑着说道：“今天就不多说啥了，大家旗开得胜啊！
等会到我们四班的时候班长组织一下队伍，武体检测需要抽血检测，武法检测需要机器。在医务室那块，等会收到通知大家动作不要太大，中途不要大声说话。大家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行，你们现在在这里看会书吧，毕竟文化课不要落下了。”
“哦，好。”众人轻轻的应了一声，显然没有太大的心情看书。
班主任见状也没说些什么，毕竟这个日子可比高考还要紧张，谁还不是从孩子过来的。
底下的讨论声因为班主任的来到小了不少，但还是在小声地讨论着。
随着隔壁班的一阵骚动，大家都知道，检测开始了。
有的人拿起手机与隔壁班认识的人紧密联系着，确定第一手的消息，班主任也在工作群里时刻关注着消息。
没过多久，一个消息在人群中传来：三班血抽完了，准备开始武法检测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虽然不是他们自己检测，但是依旧感觉度日如年。突然有个学生一阵惊呼道。
“出来了！三班的武法检测出来了，一个都没有！没有一个有武法天赋！”
“什么！”众人惊呼，这个消息远比前天的一二班的检测消息给众人的压力大，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班主任倒是有些理所当然道：“本来武法天赋就不多，你们以为是大白菜呢！所有人，去楼下集合，从左边的楼梯下楼，不要大吵大闹。”
命令发出，众人纷纷起身走出了教室，到楼下集合，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显然都有点紧张。
去往医务室的路早早的就设好了专门的通道，两边还有警察和保安巡逻。
众人一阵加速，没一会就赶到了医务室，在门口整理好了队伍，等待通知。
抽血的过程很简单，就和普通的医院抽血一样，他会和你的身份绑定在一起。
抽完血后，有些急性子的同学就匆匆的往另一个房间跑去，那是检测武法天赋的房间。
李俊军就是那些人当中的一个，清都抽完血后跟着大部队一起到达了另一个房间。
映入眼的是好几个充满科技感的机器，它像是一个太空飞行舱。整体是一个鹅蛋状，外表是透明的，内部安置了类似于椅式的机器，人可以半躺在上面，头顶也是有一个特殊的仪器，应该是主要检测装置。除了正面可以看清楚外，背面，侧面，头顶部和脚下都是被机器包裹着。
里面有一个同班同学正在检测，他双目闭上，表情平静。
没一会机器的指示灯亮起，机器舱门打开，人工语音响起：“很遗憾，检测未通过。”
听到声音后，那位同学表情有些失落，默不吭声地走出来。
工作人员的声音响起：“还有哪位同学想优先尝试？”
众人一时间一声不发。
见状，他又说道：“没人的话那我就按照学号来叫人了。”
清都看了看眼前的机器，深吸了一口气，不知有什么力量推动了他，向前走了一步。
“您好，我想提前检测。”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他的身上。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示意他到自己面前登记信息，核实并且拍照。
一切准备工作核实完毕后，工作人员从背后的小金属箱内拿出一小瓶药剂递给了清都。
“这是检测前需要服用的药剂，你提前喝下，五分钟过后进机器。”
看了看手中蓝色的药剂，大概是在冷藏的缘故，试剂捏在手里有点凉。
他仔细看了看试剂。
嗯，啥也看不出来。
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将试剂一饮而尽。
冰冷的试剂顺着口腔流入肠道，从刚开始的冰冷感到后来感觉身子微微有些热，但是大脑一片清凉，意识很清醒。
工作人员见所有人都来了便开口解释道：“这个试剂有刺激人体精神的作用，为了消除人体状态不好的情况，但是都可以多喝，刺激性的药物喝多了对人有负面影响。”
五分钟到了，清都感觉一切正常，没有任何的不良反应，只有大脑特别的清晰。
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清都佩戴好了各种检测道具，工作人员提示道：“这个检测大概有十分钟左右，期间你可能会有一层深度的睡眠，都没事，属于正常现象。”
在确定一切都准备就绪，工作人员让大家不要发出声音，随后按下启动按钮。
清都此时只觉得有点麻麻的电流从头上划过，他睁大眼睛，看着众人。
大家大多窃窃私语，李俊军朝他做了个加油的动作，清都想回应个笑容，但只觉得眼皮开始打架，眼前的视线在不断的退弱，就完全陷入黑暗。
……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
大概是想象中太空漂浮的样子吧，他觉得自己的身子骨很轻，像羽毛一样。一阵风吹来，便轻飘飘的走远了。
似乎是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清都微微睁开了眼睛，随后瞳孔便是紧缩。
“你没死？”眼前的人让他不禁惊呼。
是那个神！是上辈子让他早早离世的神！他还活着！
神明不再是面色冷淡，此时的他像是卸下了一切包袱，表情温润，面带微笑也有些复杂和惊讶。
“没想到你还活过来了！”他明显对清都活过来的情况感到吃惊。
“怎么，没死成你很难过？”清都有些冷淡，他可对这位提不起什么好感。
“没有呀，只是有些惊讶。”神明对于清都的冷嘲视若不见，他仔细的打量着清都。
清都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警惕道：“干嘛，还想说什么鬼话。”
看他一脸防备的样子神明哑然失笑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该做的我都做了，我也已经在九天神雷下灰飞烟灭了。”
“灰飞烟灭跟我在这里聊天，以为这是阴曹地府呀，糊弄鬼呢。”清都明显不信他的鬼话。
“我是死了，但我是你呀，你也就是我啊，理论上来说你不死我就不会死的。忘记了吗，你是我的转世呢。”神明打趣道。
清都听后神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他可不想和这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呆在一块，一刻都不想！
看见清都一副郁闷的样子，神明感到有点好笑。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逗小孩真是有意思。算了算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这个惹人厌的老家伙，自然是不会打扰你的新生活的。”
还没等清都发问，神明就看着他自言自语道。
“你知道吗，你是为数不多在那时跟我接触，愿意帮助我的人。很多世的转世都特别害怕看见我，把我当作鬼怪，请所谓的神婆来镇压我。
当然我对这些东西都无所谓，我的目的就一个——治水！
这一世不愿意我就等下一世，不行就在下一世，我生生世世的夙愿就是这个。”
神明自言自语道，清都在一旁沉默的听着，他能感觉到其中的苦楚，毕竟他也是体验过那无尽的疼痛。老实说他很佩服这个老东西的，这么强的毅力，几千年坚持不懈，直到遇见了他——这个愣头青。
“遇见你之后我欣喜若狂，你是我眼中完美的，你的灵魂强大是我平生所见，你的意志坚定更是超乎我的想象。我开始憧憬完成治水的伟业，然后看着金色的麦浪欣慰地死去。
我自认为我对任何人都问心无愧，除了我自己。准确的说，除了你。”
说完这句话，神明望着清都，满眼都是复杂和愧疚。
“就算你灵魂强大，但面对千百年来的记忆，依旧让你痛不欲生。你无法入睡，你只能无助的哭泣，不断的求助父母。你们看过了各种名医，试过了各种偏方，仍然一点用没有。
你有的时候痛苦的撕扯着自己的皮肤，面对他们的时候，却还强撑着说自己好多了。
我默默的看着你所经历的一切，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你虽然是我的转世，但你就是你，我无法决定你的命运。
可是我没办法！你可能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我只有狠下心来，为了这片土地上所有的生灵。”
他的语气顿了顿，随后很坦然地说。
“你很恨我对吧？”
还没等清都回答，他就自己接这话说道。
“没关系，我这就补偿给你。”
还没等清都反应过来，在他的眼中，只见那神明伸开双臂，原本凝实光芒万丈，威严无比的躯体开始慢慢的散开，化作一只只蝴蝶样的生物，它们扇动着翅膀，似乎有一种特别的旋律，仿佛在吟唱着圣歌。
那些生物像是有目标一样，纷纷落在清都的身上，有的停在肩膀上，有的在鼻翼上，有的在头顶上，随后融入进去。
清都感觉此时有些舒服，像是在泡温泉一般，这感觉让他扫除了浑身的疲惫。
“这……这是什么？”
虽然有些害怕，但他此时确实有些口嫌体直。
“功德啊。”神明微笑着回答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是既然你活下来了，这些功德就送给你吧，我留着也没啥用。
虽然这些功德用处不大，也就可以稳定你的灵魂，保持你灵魂的纯净，据说还有些幸运的作用。
我现在除了这些也就一无所有了，你也不要嫌弃哈。”
听了这些话，清都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猛然问道：“你是不是离开这些就要死了？”
神明一听，先是一愣然后就轻松的笑道：“我本就该在几千年前死去的，就是因为心中的不甘和人民的期盼才可以重新活过来。
我更希望自己早些的死去，不需要数千年的努力。这些对我来说这些太过沉重，现在我终于完成了人民所希望的，那土地上的苦难终于结束了。
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离去，你不也不想和我这个老怪物呆在一块吗。“
清都听完他的话后，心里一时不是滋味。
“我……其实你……”
他刚要开口神明便微笑着摇头制止他，让他不要再说下去。
双方就一直这么沉默着，伴随着蝴蝶不断涌入清都的身体，光芒万丈的神明躯体在不断的崩溃，他依然保持着微笑，直到最后，嘴角都化作了蝴蝶。
“前程如愿，小家伙。”他轻轻地道了句别。
神走了，正如他说的那样，什么也没有留下。
清都看着这一块孤零零的只有他一人，心里总有些莫名的难受。
“说不恨你是假的，但这终归是我自己答应的，错不全在你。我就是你呀，我怎么不会感觉不到你的心情呢。只是我原来的父母……”
说到这里，他停住了。过了许久，他抬起头将眼中的泪水擦干，苦涩又释然地笑道：“算了，不怨你了，可能这就是命吧！”
他突然看见了前面的光，本能驱使着他向光芒走去。
一路上，他还喃喃自语道：“从现在起，我就是这个世界的清都。我的母亲叫徐翠芬，我的父亲早年牺牲。无论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平凡，我就平凡的度过一生；超凡，我就精彩的度过一生。
不要那么累！不要背负那么多！做一个自私的人！”
看着越来越近的光点，他张开双臂，和那位神明一样，从容淡定，不悲不亢。
不过那位神明是勇敢的拥抱死亡，而他是从容的拥抱着新生。
只听见耳边只听见耳边一阵轰动，随后人工智能声响起。
“亲爱的同学，恭喜您！您通过了武法的测试，向祖国未来的战士致敬！向未来的您致敬！”
他睁开眼睛，迎接他的是一片惊呼。
“天呐，清都竟然有武法的天赋！”
“老天爷，真的出现了！咱们班第一位超凡者！”
“牛呀！牛呀！”
工作人员微笑的为他解除装置，十分恭敬的让他离开了机器。
李俊军上前一把抱住了他，十分激动的替他高兴道：“都子，厉害啊！你竟然检测成功了！快说说你的十分钟都经历了什么啊？快跟我说一说！”
看着大家好奇的眼光，清都平静的微笑着，缓缓道来：“大概是一个好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