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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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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吸入的清气聚在这里,气贯全身,先走膻中。”

    掌心换为指尖,向上轻游走到白芷胸口处。白芷呼吸渐热,心火丝丝烧起。

    “再走印堂。”

    指尖向上划过脖颈,不轻不重的力道把白芷的下巴挑高,再重重擦过嘴唇,沿着鼻梁点在眉心。所到之处痒得白芷颤缩了一下。

    “再走手少阳。”

    指尖骤离,复又落在白芷肩头,沿着手臂向下,行到手腕处时白芷实在痒得受不住,捏住了这根四处纵火的手指:“到头了,没有地方可走了。”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楚云川在白芷看不清的黑暗中低笑一声:“是吗?”

    尾音故意拉长了,就像山里的妖精诱引迷途的行人,白芷无意识间勾紧楚云川的手指:“不然你还想往哪走?”

    手指游蛇般脱出掌握,攀附回白芷肩头处。

    白芷听到他说:“你猜。”

    下一刻天旋地转,白芷被仰面推倒在床榻上,楚云川覆上来,温热的呼吸紧跟着袭上嘴唇。

    目不能视,肌肤相亲的潮热便遽然清晰起来。

    唇齿间的游蛇四处钻动,白芷有些耳鸣,蒙蒙中听见自己心口咚咚地重跳。她想薅住身前的罪魁祸首,却发现双手早已被楚云川的掌心捆在头顶。

    那没办法,只能在主战场反抗了。白芷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楚云川的嘴角,如愿地听到了转瞬即逝的吸气声。

    楚云川埋头在白芷耳边问:“喘不上气了?”

    “那倒还没有。”白芷动动手腕,揶揄道,“我是想问这个,白天也是,现在也是,你这是什么毛病?抓犯人呢?”

    其实白芷倒是不抗拒他这个毛病,只是觉得有趣。

    楚云川答非所问道:“我送你的那盆茉莉呢?”

    白芷:“……”

    那么娇贵的玩意儿当然是被她养死了。

    老天有眼,她可不是故意的。

    “明天我去花市买十盆摆家里,行不行?”

    楚云川被“家里”二字取悦了,心情大好,没再追问之前那盆跑哪去了,低低笑着:“十盆,东家好大的手笔。”

    “那你说多少盆?”

    “一盆足够了,就摆在床头,让它长叶开花、一室生香。”

    一室生香?白芷道:“那不得呛死人了,要不换个没什么味儿的吧。”

    楚云川:“……实在呛的话,摆在窗边也行。”

    “摆在窗边不是更呛吗?”白芷有些困惑,“你这么喜欢茉莉吗?在侯府的时候没见你泡过茉莉花啊。”

    手腕上的禁锢骤然收紧,楚云川叹道:“白芷,你真是不解风情。”

    风情?天地良心,茉莉有什么风情?

    还没等白芷为自己辩解几句,楚云川就再度压上来,一口叼住了白芷的脖颈,在那能要人命的地方磨牙,另一只手绕在白芷身下,向上稳稳地把她的腰身托起来。

    手摁着,脖子咬着,腰在空中飘着,这个姿势白芷根本就着不上力,别扭极了,她蹬着腿想翻个身,却被楚云川越搂越紧。

    始作俑者趴在白芷耳边叫她的名字,声音有些焦灼。

    贴得太近了,热气扫得半边脸发麻,白芷收紧手指,问道:“干嘛?”

    “我可以吗?”

    尖利的犬齿咬上耳骨,瞬间的刺激太过强烈,白芷突然喘着粗气笑了一声:“你话可真多啊,我跟你说,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啊。”

    楚云川道:“那我一定好好把握。”

    下一刻,心火爆燃,天翻地覆。

    第二天一早,白芷是被缚在她身上的手臂勒醒的。

    实在是太勒了,胳膊麻得针扎一样,她试着动了两下,某位仁兄却跟八爪鱼似的越抱越紧。

    再勒下去就要喘不上气了,白芷想往身后踹两脚,腿却酸得使不上力气。

    不止是腿,全身都酸。

    “……”白芷老脸微红地放开声音叫道,“楚云川,楚云川,你醒没醒。”

    楚云川睁开眼睛,黏黏糊糊地把头凑过来:“怎么醒这么早?”

    白芷:“……你要把我勒死了。”

    楚云川松开手,把白芷整个搂过来和她面对面,桃花眼尾上挑:“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听不听?”

    一整个晚上屋子里都是漆黑一片,现在乍一看到楚云川这张惊天动地的脸,白芷一时气儿都忘了喘,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

    楚云川与白芷额头相贴,明知故问道:“看什么呢?”

    “我昨晚上竟然把景王殿下给睡了。”白芷捏上楚云川柔玉般的脸颊,感叹道,“美郎君景王殿下,十三州多少姑娘做梦都想跟你春风一度,你说,要是她们知道是我先得了手,还不得捶胸顿足啊?”

    楚云川按住她作乱的手,挑起眉毛:“如果是那位杨公子知道了,说不定也会捶胸顿足。”

    “你说杨锦郎啊?”

    “原来他就是杨锦郎。”楚云川了然地点点头,“他爹在十三州动乱中被蛮子掳走做了通译,后九死一生才逃出来,因为通蛮语,现常在边境来回做些绸缎生意,对蛮女勾三搭四惹出不少事端,叫知恒好不头疼。”

    这种旖旎的时刻实在不适合谈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白芷左耳听右耳冒,复又问他:“你说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我,什么好消息?”

    楚云川轻点了一下白芷的鼻尖:“你猜。”

    白芷闭上眼睛,竟真的猜起来:“你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怎么总想着吃。”楚云川手掌向下,捂在白芷小肚子上,“你往这想。”

    白芷:“……”

    她不是很想往这想。

    昨晚上她烧昏了头,把这码子事直接烧尽了,但当它到了该死灰复燃的时候,它直接长成了横亘面前的一座大山。现在,这山得爬。

    白芷破罐破摔道:“你直接说吧。”

    “我来之前,让知恒给我下了一道奇药。”楚云川道,“此药名为璧迦,是从蛮族传进来的,换做中原的语言,意即停子。”

    “亭子?什么亭子?”

    楚云川字正腔圆道:“停,子。”

    白芷眨眨眼睛,猛地撑床半支起身子,难以置信道:“还有这种药?不是……你提前……你早有打算……”

    “以免万一。”楚云川仰头在白芷唇角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解药在我房中,什么时候让我服下,由你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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