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拜托了
陆烬坐着的水管旁边就是一道门,此时敞开着。
宴准正满脸不可思议的站在那。
刚才陆烬说要独自去抽烟,他当时答应了,可后来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就跟了过来。
结果一推开门!
陆烬在干什么啊!
冲上前去,一把拽过他的手,摊开掌心。
烟头接触的伤口此时焦黑卷边,皮已经被烫掉了。
因为刚才陆烬攥手用力的动作,伤口淡红色的血肉变得更加艳红。
“阿烬,你到底想干嘛!”
宴准平时都是嘻嘻哈哈的,脾气很好,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但是看见男人此时的状态,心里真是又气又急。
他脑子转得很快,结合了从今早开始,陆烬就有些不太正常的反应。
“你和软软怎么了?”
当时叶璟来找过陆烬一趟,宴准正好从外面回来,没听见他们具体说了什么。
只是从叶璟离开以后,他便从陆烬身上感受到一种苍凉的气息。
就像一只悲伤的孤鹰。
陆烬将手从宴准手里抽回来,也不回答,默默继续点上一支烟。
就这么沉默的抽完,他站起来,往外走。
“没什么事,我去陪软软了。”
宴准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平时堆满不羁笑容的脸此时严肃无比。
“阿烬,你不能把软软失踪和受伤全部怪到自己身上,要怪也该怪那个神经……”
“软软受伤本来就该怪我。”
陆烬开口打断宴准的话。
抬头,露出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菲薄的唇动了动,嘴角勾起一个自嘲而苦涩的笑。
“昨天晚上,我其实已经过来了,当时我看见……看见软软和叶璟在一起。”
陆烬也是此时此刻才明白,哪怕自己已经和桑软结婚,已经每天抱着她入睡。
哪怕自己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叶璟……
他的底层情绪依然充满了不安。
当初同意叶璟做《暗恋》的男二,有很多人是不理解的。
不理解他的“大度”。
怎么能容忍一个自己老婆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在一个剧组同待那么久。
其实哪里是什么大度,不过是不想让叶璟在桑软心里留下痕迹。
如果叶璟就此销声匿迹,巨星陨落,恐怕会彻底成为桑软心里的朱砂痣。
真正的放下,就该是两个人就像普通人一样相处,却心过无痕。
如今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高估了自己。
从《暗恋》开拍,陆烬心里的恐慌从来都没有减少过。
所以,他让人每天两顿送饭过来。
所以,他提出每天过来陪她。
……
现在,陆烬后悔了。
如果那天他没有一走了之,而是直接上去拉开两个人,问清楚。
结果就会完全不一样。
归根到底,桑软被绑架,又怎么可能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阿准,你知道的,软软是我的命。”
陆烬低头看了一眼掌心露出的血肉,面上毫无表情,眼神冷漠,好像受伤的人不是他。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宴准眉心皱得死死的。
他的心不断不断往下坠,往下坠。
一种很不安的感觉席卷全身。
这下完了。
他想。
……
幽暗窒息的空间,四面都是石墙。
地面上流满了粘稠的液体,染脏了陆烬昂贵的手工皮鞋。
他却无知无觉一般,伸出修长的手指捏起一张脸。
天花板吊着只钨丝灯泡,昏暗的光洒下来,落在那人肿胀不堪,几乎分辨不出五官的脸上。
仔细看,才发现这人是福贵。
福贵现在已经连掀开眼皮都没有力气了。
他喉咙里渗出微弱的哀嚎声,想求饶,但满嘴的牙齿都被拔掉,疼得根本说不出话。
“还活着?”
松开福贵的脸,他便失去了支撑,头颅重重垂到胸前。
陆烬接过一旁递来的毛巾,擦擦被血迹污染的手指。
“家主放心,留着一口气呢。”一旁穿黑西装戴墨镜的男人说道。
“其他人呢?”
昏暗光影,陆烬半边脸隐在暗处,如午夜锁魂的使者。
“天一亮,就会有被压迫的村民把村长这些年干的勾当全部公布。”
“届时,他会失去村长的职位,失去他的所有私产和信誉。”
“另外,他昨天出来找儿子福贵的时候,骑摩托车摔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这辈子都会在床上度过了。”
“其他亲属对于两父子的行为好像都不知情,所以……”
黑西装顿了顿,打量了一眼陆烬的脸色,没接着说下去。
“好像?”
陆烬眼锋一扫,黑西装羞愧的低下头,对于这种不确定的回答感到羞愧。
“家主,我们会继续核实,所有知情者,都不放过。”
陆烬听罢,没再多说什么,挥手让人将软成一滩泥一样的福贵带走。
紧接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到衬衫扣子上,一颗一颗,将扣子解开。
衬衫脱下,男人手臂线条流畅肌肉结实,胸肌饱满,腹肌沟壑分明。
陆烬将衬衫随意搭到一边后,取过一旁桌上一把干净的鞭子,递给一直恭敬站在那的黑西装。
黑西装不明所以,直到看见陆烬走上刑架,将自己的手束了上去。
男人就那么站在那,赤裸着上身,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的本事,能让人不伤表皮不留疤痕,却让人疼得生不如死。”
“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