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未曾赚钱先分账
温暖的阳光若是照在人的身上，却是极为舒服的。
四月的春日，阳光和煦，春风微澜。
曲长生被暖暖的阳光照着，觉得身体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醒过来一般，在全身各处缓缓游动，连平日里消失的气力都恢复了过来。
“长生哥，狮驼岭的三个妖怪这么厉害，大圣到底怎么样才能打败他们？”胖虎也随曲长生一般靠在窗台下面，双手背在脑后当作枕头，嘴里学着曲长生叼着个树枝。
曲长生哪里记得住西游记的具体细节，他原来看书时也是走马观花，若不是被胖虎逼的没法，他也不想搜肠刮肚的给这小子讲这么长的神话故事。
“胖虎，这个下来再说，一次听完是不是不过瘾？留个念想多好。”曲长生其实将后来的故事忘了，心中叹了一声，下来还得编些才行，要不然拢不住这小子。
胖虎痴痴的点点头：“这可比我听到的所有故事都好听。原来你不是问过我将来要干啥吗，我决定了，我要当说书先生！我要将这个故事讲给大家伙听，嘿嘿，我可不白讲，每个人听故事得给我一文钱，不对，至少二文钱。”
见胖虎在傻笑，曲长生拍了他一巴掌：“嘿，醒醒，原版在这儿呢，你个盗版还想赚钱？”
“什么原版，你白日里又出不了门，等你出门时别人又都睡觉，你说给谁听？说书还得是小爷。”胖虎撇嘴。
两个人争执了一会儿，最后定下来胖虎说书挣的钱有少一半是曲长生的才作罢。
曲长生将身上的羊皮袄稍微松了几个扣，身上被阳光照的暖和多了。
“胖虎，该你讲故事了，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润色下。”
“啥是润色？”胖虎问道，自从跟曲长生接触后，他从这里学到了很多新词。
“噢，就是加工加工，让故事更加的吸引人。”曲长生极想了解这个世界的风貌，又不敢直接问老刘，加之出门也不方便，只能通过胖虎获取些许的信息。
胖虎所讲的故事大都是道听途说而来，在曲长生听来更加的离奇。
他所在的地方是大祁国北部镇北将军藩地，这里为藩地属博陵郡治下的北下关镇，出镇子向北就是镇北将军兵营所在。
大祁北面为草蛮，俗称北蛮，他们地域广阔，却食物匮乏，其民生来便蛮横暴烈，是大祁世代仇敌。
西面是羌人，所居多为丘陵山川，其人狡猾多诈，据说与大祁关系时好时坏，故大祁除了镇北将军府外，还有镇西将军府。
南面是楚越之地，水域广布，沟壑纵横，资源丰富，听说那边的人长得分外妖娆，倒是与大祁没有多大冲突。
在大祁东面便是无边的苍海，在胖虎口中，海里面便有那蛟龙出没，凤鸟腾空，鲲鹏展翅，麒麟显影，更有神仙居住之城。
听到这里，曲长生却是哂笑，这就是以讹传讹了，世上哪儿有什么神兽。
却见胖虎一脸认真的样子，他也不忍心破坏一个十一二岁孩子纯真的梦想，便是点头倾听。
“给你说过大祁状元郎的故事了吗？”胖虎问道。
“就是那个欧阳伏伽？说过了。”曲长生斜靠在墙上，翘起二郎腿轻轻的晃着。
胖虎小眼向上瞪着，使劲的翻找着脑海中的故事，忽然咧嘴一笑：“那听过仙女下凡的故事吗？”
曲长生含糊答道：“这倒没有，讲讲。”
清了清嗓子，胖虎稚嫩的嗓音故作深沉道：“此事发生在大祁建德五年-------”
“别说年号，你知道我不清楚那些的，就说离现在多少年。”曲长生打断了胖虎。
胖虎脸苦了下来，然后伸出手指头，认真的数着，一会儿才嗫嚅道：“手指头不够。”
“还缺几个？”
胖虎用下巴点了点：“三四个？”
曲长生明白了：“那就是距今十三四年前。好了，继续。”
“那就是十三四年前，在皇都，突然出现了僵尸，你知道什么是僵尸吗？”也不等曲长生点头，胖虎便兴奋的说道：“听说僵尸是死人变的，力大无穷，丑陋无比，还专门吸人血。”
说到这里，胖虎打了个冷颤：“皇都那是什么地方？皇上住的地方啊，皇上一看，吓得不轻，赶紧让皇都卫前去消灭，你猜怎么着？”
看了看曲长生没反应，胖虎只得继续说：“整个皇都卫竟然杀不死那些僵尸。那些僵尸刀枪不入，坚硬如铁，而且没有痛觉，这些皇都卫不但没有杀死那些僵尸，倒是被僵尸杀了不少人。”
“这一下子把皇上吓坏了，听说还吓尿裤子了呢。哈哈。”胖虎笑了起来，“后来皇上请人去杀僵尸，请了好几回人，都杀不死啊。”
“眼看僵尸越来越多，整个皇都都快被占满了，皇上当时都打算逃跑了，可怜天佑我大祁啊。”胖虎脸上露出艳羡表情，“这时候仙女从天而降，只是挥了挥手，大片的僵尸就灰飞烟灭了。”
曲长生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了后文，开口道：“这就没了？”
“没了啊。”胖虎想了想道。
曲长生掰着手指头道：“故事挺好，但不够吸引人。你应该这样说，一，从故事开头加入气氛，比如夜深人静或者偏僻小巷，二呢再讲僵尸的长相，如形似骷髅，青面獠牙等，三，讲他们吸血时情形，什么尖牙暴涨，一口咬断脖颈，血肉横飞之类的----------”
胖虎边听边点头，曲长生不管他记得住记不住，絮絮叨叨的给他讲了许多。
讲着讲着，胖虎就听不见曲长生的声音了，转头一看，曲长生竟是睡着了。
此时正是未时二刻，日光正暖。
胖虎蹑手蹑脚的站了起来，轻轻的从屋中拿出一个薄被，盖在了曲长生身上。
他重新躺回了原处，看着曲长生酣睡的香，便发觉自己也有些困，便拉过薄被一角搭在自己肚子上，头一歪也睡了。
待曲长生感到身子有些冷时，便睁开了眼，发觉日头已然偏西，照不到身上了。
算起来到这里已经快五个月了，直到今日才感觉身体充满了气力。
曲长生伸了个懒腰，感受一下力量回到身上的感觉。
“吱呀---”屋门打开，老刘走了出来。
他下午在屋内休息，曲长生因为上午睡过，故和胖虎在窗台下唠嗑，没想到又睡着了。
老刘瞥了眼窗台下躺着的俩人，忽然眼神一凝。
“长生啊，你进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