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少夫人喜欢直接的
土匪接二连三的惹事，先是围攻了沈家军，后又洗劫了京郊行宫。京城人心惶惶了好一阵子，就连纨绔出来的也少了。
天子震怒，大户人家都知道管束着点，别在这会惹是生非撞到枪头上。
万玉柔和秦氏、老夫人得了外面传进来的消息，也十分担心。
虽然和沈天佑写给柔儿的家书内容对不上，老夫人还是做主将军府大门紧闭，出入谨慎，毕竟将军府正是其中的焦点之一。
布庄传来信儿说不少订单都被退了，人人自危，茶会花会踏青会都不敢举办了，衣服也用不着准备了。
万玉柔一想是这个道理，她要是客人也当如此。
于是嘱咐各家店铺态度好一些，自己注意安全，平时关门闭户留个窗口，有贵客再放进去。趁这段时间赶一下前面的订单。
又给各店铺批了一批银子贴补店员，让顾好家里人。
才刚传出信儿去，葛东就火急火燎地赶来，非说嘉石坊的生意火了。
“怎么会？”万玉柔问。
同座的老夫人也觉得莫名其妙。
就听葛东说，原来京中不少富贵人家听说土匪把行宫里的好东西都给搬走了，觉得自家那些大摆件也十分招摇。万一土匪杀进了京城，闯进了府中，那些大物件他们一个也护不住，不是被人抢了也得被人砸了。
于是不少人，特别是自保能力差一些的富商就开始集中出手家中大的摆件、字画等。
按理说此举直接影响了嘉石坊的生意。葛东身为掌柜也只能仰天长叹。
没想到事情竟还有转机。
那些富商把东西当了，卖了，拿着钱竟然走进了京城中风头正盛的嘉石坊——他们想买一些又小又值钱又贴身的物件。万一遇到土匪，小点的物件好藏匿，有一盒子家底就够他们这些人东山再起的。
“如今咱们铺子里小一点的玩意儿都已经被抢没了。”
万玉柔和老夫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些震惊。
“什么时候能补上货来？”
“已经日夜不停了，再快也要三日。”
俗话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京城里这股冲动消费等太子剿匪成功后可就没了。
“他们不是卖物件嘛，玉石器咱们直接收，其他好东西也可以现场换店里的东西。价格给的比当铺高点。”
主子这是赌以后高价转手，葛东应下了。
万玉柔捏着自己的下巴颏又思考了一会，再抬头时直接叫了一声沈元良。
“你去看看府里有没有环锁铠，帮我寻一件。你要不清楚就问问侍卫们，或是去演武场找找。”万玉柔对他说道。
沈元良点点头，转身就跑了。虽然他说不上来具体在哪，但脑子里好像是有些印象的。
万玉柔又让人给她拿了纸笔。她本来开口叫杨柳的，忘了杨柳被拐去军营了。
“掌柜可见过锁铠甲？老夫人可见过？”
老夫人可是将军府的老夫人，自然是见过的。葛东掌柜远远地见过，但也点了头。
如此便好。万玉柔在纸上画了一个圆领短袖的轮廓，非说是画的是锁铠甲——毕竟她没见过，印象里是这样的。
“掌柜的，我们要连夜把锁铠甲改成锁铠金甲。这里，这里，这几个地方加强硬度，胸口可以加护心镜，其他三成至五成的铁环换成金子的，又轻又软。”
锁铠甲也叫锁子甲，是一种常见的，环环相扣形如网锁的防御铠甲。
她在肩膀，胸口，肚子处都加上了墨色晕染作为加强区，剩下胳膊，肋下则换成金环。
掌柜眨了眨眼睛，咋滴一会软一会硬的，到底要怎么弄？
正巧这时一阵哗啦哗啦声传来，沈元良抱着一件锁铠甲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身穿锁铠甲的侍卫。
因着有老夫人坐镇，沈元良也不怕带男人进来。
“老夫人，少夫人。怕您不清楚这玩意的穿法，我直接带了个侍卫穿上展示一下。”沈元良骄傲地说，他可太聪明了。
万玉柔对老夫人撇了撇嘴，老夫人点头轻笑。显然两人也不觉得他是自作聪明。
“挺好的。”万玉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侍卫憨厚地抓了抓头，然后才向她问好。
“回老夫人，少夫人，小的汪飞，他们都叫我汪狗子。”
？？？
屋里的人都傻了眼，问你叫什么，没让你那么诚实。狗子什么的是可以在主子面前说的吗？
万玉柔噗地笑出声来，老夫人也掩了掩嘴，眼睛弯了弯。
“挺好的，我就喜欢这么直接的！”万玉柔站起来拍了拍汪飞的肩膀，以示肯定。
却不想她无意的举动，让整个屋子的人都笑不起来，眼睛嘴巴都不听使唤起来。
不是，她们听错了吧，少夫人说喜欢汪飞这样的？少夫人喜欢直接的？她们少爷还不够直接吗？
众人带着满头问号继续看下去。
就见万玉柔又拍了拍汪飞另一边的肩膀，胸口，最后一巴掌打在了肚子上。
看得人倒抽口气。
汪飞则是煞白了脸色。
万玉柔啥也没意识到，拍完了对葛东说：“就是这几个地方，算是要害。如果师傅们可以做到想用甲片加强一下，胸口能用护心镜更好。如果不能咱们就是精细活儿，将这里，这里和这里的铁环拆下来，换成黄金的。”
边说她又拍了拍汪飞穿着锁铠甲的胳膊，胸下肋骨处。
所有都比划完之后，万玉柔掸了掸手问葛东：“掌柜可看明白了？”
葛东眼皮跳了跳。他确实非常认真努力地看了，也记下了。可是周围奴仆们惊恐的眼神，主子是一点都没看到吗？
沈元良拇指头掐着自己的人中，眼睛直往上翻。
他深刻地理解了什么叫自作聪明，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们少夫人的纤纤玉手都没有摸过自家少爷呢，竟然先摸了“狗子”。
狗，太狗了。
少爷，奴才对不起你啊！
“柔儿想得很好，可这金子掺进去，铠甲可就不结实了。”老夫人听完柔儿的解释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说完还故意问汪飞。“你说是吧，这位侍卫。”
老夫人的眼神充满警告地看向汪飞。她的柔儿单纯，你这侍卫可别生出不该有的侍卫。
汪飞哪敢啊，借他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啊，腿一软差点跪下。
正好万玉柔听了老夫人的问话就回头看向汪飞。
“对，你也说说吧。”
他说什么说啊，他能说少夫人您离我远一点吗？
不然下一个被赶去军营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