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论功行赏
终于把沈天佑送走了。
万玉柔让沈元良帮自己跟秦氏告个假。
她昨天熬了一宿，早上又起了个大早，实在困得头晕目眩，只想赶紧回去睡觉。
刚才是尤嬷嬷陪她来的，回去也是尤嬷嬷搀着她回去的。
等回了院子，万玉柔让尤嬷嬷把院子关了，留两个人看门，其他人直接放假休息。
尤嬷嬷哪里肯答应，只觉得不像话。
万玉柔话也说了，不管她们怎么安排，自己钻进被窝里睡了个昏天黑地。
等她睡饱了醒来日头都偏西了。屋里的圆桌上放了碗粥，碗上还留有余温。大约中途有人进来看过她，见她没醒就又出去了。
她完全不知道，睡得醒不过来。
万玉柔又坐在椅子上缓了缓神，确定自己清醒后，才踩着凳子从书柜顶上拿下一个不起眼的木匣子。
用钥匙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张卷成纸筒的信纸。
万玉柔打开纸筒，看了一遍信纸上的内容。抬起笔，将上面其中一句话划掉。
“于春：沈婢毒害秦氏，秦氏不良于行。”
看到那句话变成一团乌黑，她的心底轻松了一些。
“母亲……”她轻唤。
没想到这张纸的下面，还有半句话。
“于冬：饥荒祸延边关，镇远亡秦氏卒。”
“母亲……”她再次唤道。
‘她们作为配角的命运，早就已经被书写好了。’
万玉柔用双手证明，配角的命运是可以被改写的。她可以改一次，就可以改第二次。
秦氏救了她一命，这个恩情她一定要还上。至于那个便宜公公——镇远将军，顺手帮一把也不是不行。
将涂黑的一半信纸撕下，放在蜡烛头上烧掉，看着它一点点烧成灰烬……
万玉柔开门吩咐下去——晚上也不去吃饭了，她要接着睡觉。
救别人之前，她得先自救，要养好自己的身体。她最近费心费力，得好好休息才行。
要不是第二天万玉柔就生龙活虎了，秦氏都要让府医去给她看看了。
万玉柔今天是有事要做的，午膳过后她询问过秦氏的意思。秦氏在府中也没旁的事，就留下来听听。
倒也不是别的事，就是之前被她找去气沈嬷嬷的几个下人，做的挺不错的。要不然沈嬷嬷不能那么快就气昏了头，露出了马脚。
所以万玉柔准备赏赐她们一下。
尤嬷嬷一会就带了五个婆子，三个丫头到了后厅。雀儿是秦氏的大丫头，站在前面没有跪下。
院子外面本来就有不少下人跟着伺候，听说有热闹又凑过来不少人。
万玉柔也没有赶人，只是往下扫了一眼，就问道：“应该是五个小丫头啊，怎么少了两个。”
三个丫头你推我，我推你，有个胆子大地回道：“回少夫人。她们两个那天没赶上，不知道算不算她们的份，没敢进来。”
还挺实诚的。
万玉柔一挥手，尤嬷嬷就让这丫头去把那两个丫头叫了进来。
等五个丫头，五个婆子都到齐了，万玉柔朝尤嬷嬷点了点头。尤嬷嬷又冲张果点了点头。
张果举着一个托盘朝几个人走了过去。掀开托盘上的红布，下面是一排银元宝。
张果一人给了一个银元宝，不分老幼。
有婆子手快颠了颠，竟有十两那么多。
“这次多亏了你们出力，才让沈嬷嬷落了网。这是给你们的赏钱。”万玉柔说道。
“听说小丫头们都挨了打，我做主再给你们一点补偿。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回头可以找我换点嫁妆。”
说着杨柳又上前，一个丫头给了一对耳坠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清澈澄黄的大珠子，很是招人喜爱。
几个婆子看着小丫头片子跟她们拿了一样的银钱，又比她们多了个耳坠子，心里有点不平衡。转念一想，谁不喜欢这些年轻的小丫头啊，长得好看，手脚麻利，还能给少夫人帮帮忙。
难不成稀罕她们这些老婆子啊。
如此一想便也释然了。毕竟有十两银子在手，才是最实在的。
万玉柔将她们的反应都看在眼里，见没有那个露出不满来，才又向尤嬷嬷点点头。
这次尤嬷嬷带着几个丫头出去，再回来一人手里抱着两匹布，沉甸甸地走了进来。
布可实惠多了，几个婆子都有些眼热。
果然，少夫人是将布匹赏赐给她们的。这样一算，她们还赚了呢！
一匹红色的锦缎，最适合嫁娶。一匹纯色的棉布，老少皆宜。婆子们都爱不释手，接过来恨不得举在头顶，生怕沾到地上的土。
万玉柔瞅着都累，就让她们赶紧起了身。
“还有，我瞅着你们也是机灵的，就想给你们调调地方。”
这些丫头婆子原先都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做活，又累拿钱又少。当初也没想到她们做事机灵不露怯，把沈嬷嬷气得一愣一愣的。
正好万玉柔和秦氏手边都没什么人，就想着把这几人用一用
“母亲为人和善，院里也没什么累人的工作，年中年底的赏钱是全府最高的。我那院子就不同了，规矩多，得学习，没有白来的赏钱，得给我好好办事。好处是赏罚分明，各凭本事挣。”
万玉柔说了两个内院的情况，让她们考虑。
有人赶紧就想表态，被万玉柔一手给摁了下去。
“这会儿不必说。好好回去想想，也跟院子里的老人都打听打听，三日之后想调动的，直接去跟尤嬷嬷说一声就成。”
好事一个接一个地砸下来，几个下人确实有点慌。特别是那几个婆子，刚才还觉得少夫人不喜欢自己，现在抱着手里的布又有点怀疑了。
将人都遣下去之后，雀儿还站在旁边。
万玉柔就问她：“你已经是母亲身边的大丫头了，升无可升，就多给你些银钱吧。以后你想出府或是成亲，我再给你追加点嫁妆。”
说完，她就让杨柳从后面把准备好的五十两银子和一套金银的头面给雀儿送来。
五十两银子可真不少了，努努力可以买个偏点的宅子了。
谁知道雀儿一咬牙跪了下来：“大夫人，少夫人，奴婢不出府也不嫁人，奴婢想给大夫人当嬷嬷。”
嬷嬷都是妇人做的，就算不成婚也得自梳。
万玉柔自是不懂这些，倒是尤嬷嬷极快地跟着说了一句胡闹。
秦氏和沈管家也没有答应。雀儿还是个十几岁的丫头，这早早就说了不嫁人要留在府中当嬷嬷，他们心善也不会同意。
万玉柔看着大伙的表情，多少也明白了一些。
想到雀儿当时跟她说的话，估计是沈嬷嬷和她丧尽天良的外甥，给这小丫头带来了不小的伤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