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杨曦
“那以后我就叫你江洋哥了？”杨曦转了个弯，大方地笑着说。
江洋有些狐疑地想，难道这姑娘真的对我有意思吗？但听她的话，似乎意思太明显，太露骨了。说像吧，我们认识还不到二十天，这种可能性太小了。也许江洋更愿意把这当作是女孩们闲来无聊的胡扯吧！
实际上，男女之间都是一样的。当男人感到孤独时，会寻找女人。而当女人感到孤独时，自然也会寻找男人。
然而，杨曦并不知道江洋内心如何想。她笑着问道：“嘿，江洋，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哦，原来商学院的毕业生也有人来当警察啊？这么有追求啊？”
“毕业找不到工作才来混日子的。你看看我，你没发现什么吗？”
“你发现了什么？”
“你看看我，至少应该能看出教育改革是失败的。我们都是教育改革失败的产物。十个老师，九个笨蛋。剩下的一个，神经错乱。老师和学校都是这样，我们还能好吗？”
江洋笑着讲起学校时代的趣事，杨曦听得哈哈大笑，仿佛从未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
“哈哈，你真逗，没想到你这么幽默。”杨曦笑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呵呵，我说的是事实，不是幽默。对了，你呢，不要光问我。”
“我，我是上海外事学院毕业的。我爸妈本来让我考公务员，进税务系统。但我从小就梦想着能穿上那身华丽的制服，那个斯威尼，那种骑士精神。他们不同意，但我坚持论据，他们最终同意了。然后你知道的，我们就成了同学。”杨曦一席话道破了一切，清晰明了地概括了她的经历。
“哦，我明白了。你是理想主义者！”江洋评价道，这句话引发了杨曦的笑意。
两人交谈着，笑着，话题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亲近。江洋隐约听出，尽管杨曦没有明说，但她越是含糊其辞，让江洋觉得她的背景肯定不简单。她不像江洋那样直率，可以说出：“我妈是老师，我爸是厨师，都是为人师表的。”尽管江洋是这样说了，但从杨曦的口气中，并没有听到一丝轻视或不屑，相反，她对江洋口中的岭南风情和有趣的乡村生活充满了兴趣。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在操场上绕了两三圈。杨曦找到一个机会，有意无意地问道：“江洋，你……你有女朋友吗？”
“有啊！”江洋顺口回答，还补充道：“是高中同学，就差领证了。”
“呵呵，你很诚实。”
“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不像有些男人，一见了女朋友之外的美女就非要声称自己是单身。”
“嘿，我可是个很正派的人，你放心吧……杨班长，你怎么突然开始关心起我女朋友了。”江洋毫不害羞地说道。
“好吧，我只是问问！真遗憾，好人总是被打得落花流水。”
杨曦揶揄地叹了口气，她的声音让江洋的心跳不安，呀呀呀呀……听起来，这姑娘好像对我有些意思啊，早知道我就说我没女朋友了，还可以再加一句，我还是个处男呢！
江洋心里充满了无限的绮丽想象，没想到杨曦突然停下脚步，带着一丝期待和羞涩的轻声说道：“江洋哥哥，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实现一下？”
他们站在黑暗中，彼此看不见表情，杨曦的温柔话语让江洋吓了一跳，他快速环顾四周，只有声音，没有人迹。就算自己在这里做些乱七八糟的事也没人看见。他压低声音，兴奋地问道：“什么事？”
不会是要进行野战吧，她敢提这样的要求，我还敢应吗？
江洋瞬间靠近杨曦，他敏锐的鼻子闻到一丝幽香，顿时热血沸腾！哦，不对，是上火了……
杨曦似乎没有察觉到江洋的变化，小声地说：“明天是我的生日，我想邀请你一起来，宿舍里的姐妹们都请了，男生我只邀请了你一个……你，你不会拒绝吧？”
江洋大失所望，心一下子凉了下来，他觉得这事有些为难：“班长，这样不太好吧，你们七个女生，见了我就像见了违法犯罪的人一样，你们自己玩吧，不要让我参与，我会感到不自在。”
“别这样嘛……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主动找你说的，你为什么这样呢？这是我第一次邀请男生过生日……”杨曦说着，带着万分失落的情绪，但接着又劝道：“你其实不了解女人，女宿舍的八个姐妹都挺喜欢你的，你幽默风趣，对每个人都很热情，人缘也好……你看我们班其他男生，长相一般，总是在女生背后追求，太幼稚了！”
杨曦的赞美听得江洋如同喝了一口温暖的酒，全身舒畅。他不知羞耻地回答：“哦哟，是啊……你们真懂事啊，我只有这几个小优点，你们居然都发现了！”
杨曦听到江洋这样说，掩嘴轻笑了几声，兴奋地说：“那你答应了吧。”
“那……我……我可能请不了假，我们的教官很严格，不管你说什么好话或者借口他都不听。”江洋为难地说道。
“拜托啦，江洋，围墙有多高，我跳得出去……男生宿舍楼后面，只有一人高……而且不会耽误训练时间，只是中午12点半吃一顿饭，我派辆车在外面等着，两点上课之前一定回来，没人会知道的……嘿嘿，你答应吧，我已经和宿舍的姐妹们打包票了，一定能请到你……江洋哥哥，你答应吗！”
在杨曦的求着中，她语气中有了更多的撒娇；她毫不在意身份地拉住江洋的胳膊，摇晃着他。这下子江洋的内心开始摇摆，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他连忙点头：“好吧，舍命陪美女……但别让教官发现了！”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杨曦高兴地拍着手，差点跳起来。
在不知不觉中，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近，他们从理想聊到现实，再从现实聊到职业，最后又讨论起未来，不知道聊了多久。杨曦被江洋逗得笑了好几次，当灯灭哨声响起时，江洋把杨曦送到女生宿舍楼下。
杨曦似乎比江洋更不舍得分开，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牵起了手，杨曦回头注视着江洋，轻声说道：“江洋，我……明天中午在校门东北角等你哦……不见不散……”
“嗯，不见不散……”
“拜拜……不见不散哦……我会等你的……”
突然间，杨曦挥了挥手，走进寝室，同时向大家打了个招呼。她的话中充满无尽的不舍和依恋之情，一直忍不住地表达着她的离别之情。她一直不舍地走进寝室！
江洋听到这番话，心里痒痒的感觉更加强烈了，直直地盯着杨曦消失的背影，才忍不住压抑着声音喊了一声。然后他欣喜若狂地蹦跳起来，手舞足蹈地朝男寝室跑去……一路上他一边走一边发出奇怪的声音，还轻声哼着。江洋唱着唱着突然停下来，心里暗自想着，李萌可受不了这样的身材……对了，回头介绍一下给凌青云……哈哈哈……
想到这个让他得意的地方，江洋忍不住笑了出来……
……
……
在202女寝室里，几双眼睛隐藏在黑暗中，注视着江洋欢快地离去，只有等他走远了，一群女生才围绕杨曦聊个没完没了……
“班长，怎么样？“
“大姐，他答应了吗？“
“当然了，大姐出马，付出了这么多努力，谁受得了啊？“
“哎呀，大姐为了我们，肯定又被他调戏了一番！“
几个女生笑着问道，话中带着一丝取笑。杨曦掐了一下她们在开玩笑，然后坐下来不屑地说道：“还怀疑什么？他能不答应吗？我甚至都不用撒娇，他就会乖乖来了……告诉你们，明天照计划行动，谁露出马脚，我们就收拾谁……这次我们要好好教训一下他，自从入训练班以来，这家伙一直让我们难堪！“
“对，不能放过他，要让他记清楚教训！“一个女生气冲冲地说道。
“没错，气死我了，他竟然说他看到我就想自卫！太可恶了。“一个声音说道，一听就是李萌萌的声音。
江洋总是言辞恶劣，说些贬低别人、怪话和流氓话，几乎笑话了班上的所有女生。经过长时间的折磨，这些女生终于联合起来了。
“李云，订餐了吗？“
“订了，在溢香园，十人桌！“
“小姝，车准备好了吗？“
“好了，有两辆车，我们先走一辆，还给你们准备了一辆……“
“明天这样吧，两个人开车留着，李云、秀秀，你们开车……剩下的跟着我去看热闹！“
“好，大姐……“
女生们笑着，打闹着，似乎这个恶作剧他们早有预谋了。过了一会儿，两个寝室分别退去休息。
黑暗中，202寝舍的四个人怎么也睡不着，每个人都翻来覆去，床上的李萌萌听到杨曦翻身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问道：“姐姐，你睡了吗？“
“没有！怎么了，萌萌？“
“没什么，我们在一起真好。我以前总是一个人宅，整天上网、睡觉，连买东西都是在网店逛。要是有一个姐姐陪着就好了。“
“呵呵……那现在你已经有个姐姐了呀？好吧，我就收下你这个妹妹吧。“
杨曦在女生中性格较强，虽然不是最年长的，但无形中成了这群女生的领袖。特别是像李萌萌这样没主见的宅女，更把杨姐姐当作知心姐姐看待。当天江洋嘲笑了特招班上的女生一番后，这群女生为了给江洋设下圈套，集体行动起来，而杨曦自然是先上前线的人选。
经过短暂的沉默，李萌萌似乎有些难以开口地轻声问道：“姐姐，你有恋爱过吗？“
“你问这个干嘛？“ 杨曦回答道。
“我就是想问问，和男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呢？“ 李萌萌继续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杨曦突然出口说了一句。
在宿舍里学计算机的李云是最放肆的一个人，她的电脑里藏着数十部成人影片，经常关上门给其他女生展示，让其他人脸红耳赤，而她却掩嘴哈哈大笑。
听到这话，叫淑云的女孩表示疑惑：“你可别高兴得太早，他行吗？这个小白脸连上床都不行，梁姐，要不要去警队里找个猛男给你！“
“当然可以，来者不拒！“ 李云咯咯笑着说道。
两个人在被窝里笑得滚来滚去，床咯吱咯吱地发出响声。
“你们两个色女闭嘴，别把萌萌坏了……萌萌，别听她们乱说。“ 杨曦斥责道。上面那两个女孩停止了笑声，但还是偷笑。
“没关系……我很喜欢听你们胡扯，其实……我觉得江洋和你挺配的！“ 李萌萌认真地说道。
这话引来了大家的笑声！
“好了，不说了，去睡觉吧……“ 杨曦仿佛有些心事，没有像往常一样胡闹，寝室里很快恢复了安静。在这安静的夜晚，杨曦却感觉不怎么困，闲来无聊才发生了这件事。不过，这种戏弄那位帅哥的行为让她看出他是一个真实而风趣的人。他毫不掩饰地展示自己的真实情感，既风趣又自然！虽然是假戏，但表演得像真的，两人在不知不觉中牵手逛了几圈！
和这样一个男朋友交往也挺不错的！……杨曦这样想着，但又转念一想，她已经有了竞争对手，而且集训也即将结束，让她有一种失望的感觉……
次日上午，江洋接受了杨曦的邀约，他不经意间发现，无数秋水之波向他涌来，就像是射击场上的子弹一样再不停地射向他！其中包括有气质的杨曦、甜美如桃的李云、笑容中有两个酒窝的秦小姝，甚至胖乎乎的李萌萌也时不时对他微笑，完全不像之前冷眼相对的样子。这种笑容让江洋心不在焉，无法专心训练，队列队形总是踩错步或甩错胳膊，被教官抓到现行，示范时也走错步，引来队友的一阵哄笑！不过江洋心里只想着那个秘密，这个秘密是只属于他和所有女生之间的，这样一来，他并不在乎其他人的嘲笑！
有句话说得好，再高的围墙也关不住躁动的心。在训练场结束后，当大家匆忙赶去食堂时，江洋迫不及待地躲到男生宿舍楼后，一跃而过墙外！
刚站起身，他听到一声尖锐的口哨声，抬头一看，愣住了！远处的路边，杨曦已经不知何时换下了制服，她穿着白色的奥迪汽车、白色运动衫、黑色短靴、军绿马裤，如同一团火，嘬着嘴吹着口哨，用力挥手，看起来像一团摇曳的火焰。
开门、上车、点火、起步，两人像偷情的一对，飞快地离开了！
“这是你的车吗？“ 江洋忍不住羡慕地问道。
“借来的，是我朋友的！“ 开车的杨曦兴致勃勃地回答道。
“太漂亮了！”江洋赞叹道。这番话引起杨曦的回眸，她随意地说：“当然啦，女士车都很漂亮！”
“我是在称赞你的气质，而不是车子！”江洋坏笑着说道。
“没想到你也会夸美女！”杨曦笑着回答。
“这不是夸奖，而是讲事实。”
“比你女朋友还漂亮？”
“当然漂亮！”江洋真心赞扬道，小雨是个文静的女孩，有些家庭气息；而曾经令他心动的蒋青青则属于大众喜爱的类型，谁看了都觉得漂亮。而与杨曦同坐一辆车的她不同，杨曦是那种越看越有味道的美女，虽然穿着冲锋衣时并没有特别引人注目，但一换上女装就让人感到惊艳。
江洋言辞诚挚地赞美，杨曦听了有点嘲讽地说：“男人都是这样吗？”
“哈哈，这是一种优秀的品质，许多美丽的女性都吸引了观赏者的目光。”江洋说道。
杨曦侧目看了一眼，发现江洋的表情很认真，不像在开玩笑，更像是在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她微微一笑：“你说这么多，是不是在证明男人应该花心？”
杨曦踩下油门，加速驶向市区！
不一会儿，他们便到达了,天气有些阴沉，江洋正说着担心下雪，门厅里又突然走出一位让他差点鼻血直流的美女。这位女士上身穿着短款蓝色皮衣，下身穿着直筒牛仔裤，突出了胸部的高挺和修长的双腿，性感得令人心动，而她就是换下警服的李云。
下车后，杨曦和李云似乎商量好了一样，一个前一个后，一个挽着江洋的胳膊，一同引领他上了二楼的开放式大厅。
左边是激情似火的红色，右边是柔情似水的蓝色，队里最漂亮的两位美女挽着江洋的胳膊，一路上引起了大厅里的几桌客人的注意。江洋感到有些自得意满，以前从未有过如此张扬的经历，仿佛只有传说中的恶少、二世祖才能拥有如此艳遇！
一大桌热闹非凡，人未到，声先至，热情也随之而来，八个人已经到齐了六个。盛装打扮的女孩们引人注目，帮忙移椅子、斟茶、倒水、分发餐巾纸、分发筷子，不停地互相问候江洋。他们嘁嘁喳喳，不停地交谈，一时间让江洋应接不暇。看着这些热情洋溢的姑娘们，以前那些冷嘲热讽似乎有些过分了。
酒菜上桌，琳琅满目。然而江洋这个小厨师现在已经无暇评判菜品的好坏，穿着卡通服装的李萌萌笑着叫服务员上水，而剩下的两位，悄悄地瞥着江洋偷笑，那笑容让江洋怎么看都是在暗送秋波！从小就习惯了扮演伺候人的角色，如今享受这种依偎娇柔之乡的感觉，虽然尚未喝酒，但他已经有几分醉意了！
众人笑着，江洋偷偷观察着，心中感到惊讶。这群队友竟然叫了53度的高度汾酒，而且一下子叫了三瓶，使用的酒杯是大的一两容量的，他们斟酒的动作也相当熟练。平时看到笨拙的李萌萌，这次居然像扔手榴弹一样迅速地排了三瓶酒，开了两瓶，咕嘟咕嘟地倒满了七个大杯子！
我靠！难道她们都是女酒鬼吗？如果是的话，那我真的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了！江洋暗自想道。
众女看到江洋欣然答应，脸上并没有出现难色，都松了口气。看来第一步成功了！不过她们心里多少有些担心，江洋可能已经被身边两位美女捧得有些失去理智了。
事实上，江洋确实有些迷失了，他高兴地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也许他在想，如果每天都能过这种美好的日子，警察算什么呢？干脆不做警察好了！他的心灵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酒满了，首先是李云站了起来，豪爽地说道：“来，举杯，我先祝老大心想事成、步步高升啊！“
“别闹了，轮到我了！我祝姐姐的钱包永远花不完！……哈哈……“
一群女生开心地祝福着，江洋喉咙里有些发闷，看来女生群体和男生寝室里一样，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但话里透露出的亲切感让他听得出，杨曦在女生中的威望很高。
江洋举起酒杯，有些发愣，没想到杨曦突然回头，双眼如杏子一样眨巴着问道：“江洋，你祝福我什么？“
这句话暧昧至极，温柔的语气，让江洋的热血沸腾！
是啊，江洋，你怎么不说话呢？……众女一边揶揄地问道，李云还推着他的胳膊催促，差点把他推倒在杨曦怀里，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江洋冷静了一下，微笑着说道：“我的祝福是：希望大家刚才的祝福都能实现在你身上！好吗？“
他的话说得非常真诚，让杨曦内心感动不已！气氛变得热烈起来，一片好好好，干干干……每个人都举起一两大杯子，一饮而尽。江洋吃惊地看着大家喝酒的姿势，这种高度汾酒虽然辣味十足，入口辛辣，但后劲十足。而这群女生却毫不担心地喝下去，有些人甚至还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这让江洋有些担心……难道今天是要轮流大战，直到把我打倒？
这群女人真是有眼光啊！她们找了我唯一擅长的事情，江洋暗自嘲笑，如果是那样的话，丢脸的可能不一定是我。
人多了就会乱，乱了就很难品出菜的味道和酒的香气。大家喧哗着向江洋敬了一杯酒，差不多喝掉了一半，然后大家又吵闹着，要江洋敬杨曦。此时江洋终于意识到旁边的主角是谁，当他回头看时，心情不由得一颤。今天的主角杨曦，已经醉意浓厚，她的脸已经红扑扑的，迷离的眼神，就像一朵害羞的玫瑰花，平时那种傲慢的气势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娇羞。特别是她举杯敬酒的姿势，就像给心上人送礼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