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美食
“不不，他表现得非常出色，我不否认这一点。不仅我这么认为，大家也都看得出来。但你们有没有发现，他的烹饪技术非常独特？无论是川菜、鲁菜、津菜、杭菜还是广东菜，他都涉猎其中，但没有形成正宗的风格。像岭南乡土菜系是最正宗的，但这样的菜系无法在正式场合展示出来。所以我想新建一个菜系，大家也要承认！另外，他年纪这么小，让他当帮厨他肯定不愿意。而他要当主厨，说话又尖酸刻薄，如何与众人相处？还有一点你有没有考虑到，像他这样从厨艺世家出来的子弟，几岁就开始学习烹饪，与厨师学校培养出来为了维持生计的人不一样，他们迟早会自立门户，我们无法留住他们。”
蒋华悦说了一大堆话，看起来经过深思熟虑。
在企业中，特别是私营企业，招聘员工与酿造酒类似，从中挖取精华，剩下的都是渣滓，只能被当作酒糟处理。文雅一点说，就是解雇；通俗一点说，就是炒鱿鱼；直接一点说，就是滚蛋！
这让与江洋相处得很好的张南和贺芳感到不安，他们脸上都露出惋惜之色。张南忍不住说道：“可惜啊，他可是个很有潜力的厨师，再经过几年的磨练，去省城当个知名厨师都没问题。”
蒋华悦摇摇头，毫无遗憾之意地笑着说道：“张南，你脑袋进了水吗？现在才拿到这个特色菜谱，你还想留下他，是想给我添麻烦还是给自己找麻烦？让他自由发展吧，离得越远越好，最好别再回宜兴。”蒋华悦坚定地表达了决心。
张南看出蒋总已做出了决定，脑海中一闪灵感，想到一个借口，神秘地劝说道：“蒋总，您考虑过江家的独特汤料配方对我们的菜品有何提升吗？尤其是炒锅菜，用江家的配方能够更加突出菜肴的精华，我们尝试过，无论是过期的冻肉还是老汤，都能炒出新鲜美味，而且不需要使用味精。这几天的体验让我明白，江家菜的精髓在于一锅汤！江洋的菜与他父亲的菜别有一番风味。”
没想到，蒋华悦突然笑了起来，赞许地看着张南，称赞道：“看来老同志们还是为公司着想。但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得到了江家汤料的配方，我会找办公室的许主任拿来。你尽快组织你手下的厨师实见，改良并开发出一些浓郁的乡土风味菜品。像炒大白菜、炖猪骨头、熬小米羹这些乡下老太太都做得很好。想到这一点，你应该明白了，我不可能每年花费十万元雇佣一个做乡下菜的人。拥有他的配方就足够了。”
“啊！？蒋总，这这个江家的败家子把汤料配方也卖给您了？”张南吃了一惊。
张南和贺芳看着蒋总满意的表情，这句话倒不像是吹牛，但好像没有听说江家把配方卖出去。
蒋华悦笑了笑，没有回答：“好了，不要问了。你们各自去忙吧。对了，贺秘书，江洋这几天在做什么？”
“噢，”贺芳轻声说道。在工作两年中，她已经学会对任何事情都保持冷静，即使说话时也没有带任何感情，只是简单地做出报告而已。
“那下午你代我去送送他们吧，张经理，你也去送送，告诉他们我有个会议，没时间。给他们准备一些礼物，表示一下心意你们可以走了，张经理，拿好这个”蒋华悦笑着说道，没有回答贺芳的问题。
张南和贺秘书感到非常惊讶和困惑。在沉默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后续之后，张南小心翼翼地问道：“蒋总，他……他的表现不好吗？”
“不不，他的表现非常出色，这一点我不否认，不仅我不否认，大家都有目共睹。但是你们有没有发现，他的技艺是独特的、与众不同的！他对川菜、鲁菜、津菜、杭菜、广菜都有所涉猎，却又都不是正统的。最正统的应该是岭南乡土菜系，但这种菜系还没有在正式场合出现过。所以我给他创建了一个新的菜系，让大家也能认可！再说了，他年纪这么小，让他做帮厨，他肯定不会干。让他做主厨，他年纪又小，说话又尖酸刻薄，怎么能服众呢？我估计酒店的四五十个厨师要集体反对。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方面，你有没有考虑过，像他这样出身于厨艺世家的子弟，几岁就开始学习厨艺，和那些为了谋生而上厨师学校的人是不一样的。他们迟早要自己经营餐馆，我们留不住他们的。”
蒋华悦口若悬河地说了一大堆，看样子这件事情他考虑得很周详。或许这只是借口罢了。
在企业里，尤其是私营企业，招聘员工跟酿酒一样，榨取精华，剩下的渣滓只能被当作酒糟处理。正式一点叫做解聘，通俗一些是被炒鱿鱼，直白一点就是滚蛋！
这样一来，让与江洋相处得不错的张南和贺芳内心感到不安，他们脸上都带着留恋之情。张南似乎心有不甘地说道：“可真是可惜啊，他可是个潜力股，再培养几年，去省城当个名厨完全没问题。”
“哈哈，张南，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现在马上推广这个方案，你还想让知情人留在身边，是想给我找麻烦还是给自己找麻烦？让他自己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最好别回宜兴来。”蒋华悦摇摇头，毫不留恋的样子。
张南看出蒋总已经做出决定，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个借口，他脸上带着神秘的表情劝说道：“蒋总，您可不可以再考虑一下？如果我们掌握了江家的汤料配方，我们的汤菜品质可能会提升一个档次，特别是辣锅常用的，可以瞬间提升菜肴的味道，大家都尝过，没人说不好！那锅熬了那么久的猪骨料，我们试过了，即使是过期的冷肉都没有味道，老汤下了锅，不用味精也是鲜美可口，真的非常棒。吃了几天，我已经明白了，江家菜的真功夫都在一锅汤里！江洋的味道和他爸爸的差距不大。”
没想到，蒋华悦突然笑了起来，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张南，鼓励地说道：“看来老同志们还是为公司着想，不过这个不用担心，汤料的配方我已经拿到手了，找办公室许主任那里要来的，你们赶快组织下属的厨师们进行实践，进行改良，开发一些浓郁的乡土风味菜品。像炒大白菜、炖猪骨头、熬小米羹这些农村老太太都会做的菜，说到这个份上，你应该明白吧。难道我还要每年花小几十万块请一个做乡村菜的人？有了他的配方就够了。”
“啊！？蒋总，这这个浪费钱的家伙，他们江家把配方给您了吗？“张南吃了一惊。
张南和贺芳看着满意而得意的蒋总，这话听起来并不像是吹牛，但好像也没有听说江家把配方卖给他的。
蒋华悦笑了笑，没有回答：“好了，不要问了，你们继续忙吧。对了，贺秘书，江洋最近在忙什么？“
“哦，他妹妹从北京回来上学，昨天我给她开了个房间，他们就是逛逛、吃吃、玩玩而已。他们兄妹今天下午要回岭南县，回家过国庆节。”贺芳轻声说道，她已经工作了两年，已经学会对任何事情都保持冷静，即使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带任何感情在里面，只是在汇报而已。
“那下午你去代我送送他们吧，张经理，你比较熟悉，你也去送送，就说我有个会开不开得出来。给他们准备一些礼物，表达一下心意你们可以走了，张经理，把这个带走“
蒋华悦在办公室里布置好一切后，轻轻挥手示意张南和贺秘书离开。两人走出办公室后不约而同地互相对视，眼中都带着深深的留恋之情。这种留恋的眼神就像是对离职或被解雇同事的目送。然后，他们同时摇了摇头，向着各自的方向走去。
吃完午饭，张经理和贺秘书一路驶向车站。他们尽量保持平常心态，和江洋兄妹俩说笑着。这对兄妹非常有趣，江洋看起来娇嫩秀气，像个女孩子；而妹妹江梨则嘻嘻哈哈、皮肤黑黑的，留着短发，一看就像个爽朗的女孩子！两人正好相反。
接江梨时是由贺秘书和小雨一起去的。小雨当时就说，这对兄妹可能生错了胎，妹妹本应该长得漂亮，结果像个女汉子；哥哥本应该强悍，却看起来温文尔雅了，一个像妈妈，一个像爸爸，只是次序颠倒了！一见面果然如此，张南经理也觉得好笑，那个大大咧咧的江梨，和岭南第一锅里的那位雷人村姑梅梅很像姐妹！
车站位于建北路，十几分钟后就到了。时间接近节日了！回宜兴和从宜兴回家过年的人络绎不绝，车站里挤满了人和车辆，停着前往全省各地的长途汽车、中巴和白色依维柯。江洋和妹妹手提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一手牵着妹妹的手。江洋挥了挥手上了车，安顿好妹妹后又匆匆下车。正在准备返回的张南和贺秘书看到江洋匆忙的样子停了下来。
“贺姐，张哥！我忘了告诉你们一件事情。”江洋跑过来，脸上带着喜悦的表情。
“什么事？“贺秘书问道，旁边站着张南，两人特地来送江洋。
“我发现了你们俩隐藏的秘密！“江洋卖着关子，神秘地说道。
“啊！？“两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互相看了看，心跳瞬间加快了很多。
“哈哈我就知道你们心里有事。特别是张经理你。”江洋突然笑了起来。
这下张南尴尬了，还以为江洋已经知道了那件事，他讪讪地笑着说：“我我有什么事呢？”
“你“江洋指着张南，突然爆了一句：“张哥，你腰部肌肉受伤了吧？贺姐，你有心悸的毛病对吧？还经常没有食欲，那是脾虚引起的！”
“啊！？“张南和贺秘书都感到非常惊讶，不知道江洋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些。
“我确实有点，不过这两天吃了你做的饭菜，好多了。”贺秘书尴尬地笑笑，想安慰江洋却没想到被江洋提到了这些。
“那你呢，张哥！？“
“我快要四十岁了，肯定多多少少有点小毛病，唉，你怎么知道的呢？“
“肾虚。”江洋嬉笑着说道。 “你这家伙，是不是在嘲笑我？幸亏我对你好。”张南笑骂了一句。
“我给你们俩煮了些养身的菜，当然有点效果啦。我熬了两瓶酒来调理你的脾胃问题；还有一瓶养血益气的，对肝肾机能不足也很有效。”
说笑之间，他们拥抱了一下，贺芳的脸骤然红透，刚要反应过来时，江洋突然放开她，调皮地挥了挥手，像一阵烟一样跑上了车……
张南并没有察觉到江洋借机占便宜的想法，只是有些遗憾地感叹：“唉，真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体贴！”
贺芳突然又想起蒋总的面孔，不置可否地说：“咱们也对他挺好的，一开始就不怀好意……嗯，张经理，你没听说江洋把汤料的配方卖给咱们了吗？”
“这个嘛？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就告诉你吧，事情是这样的……”张南憋闷着秘密，凑过去在贺秘书耳边咬了几句话。
两人看着江洋兄妹上车离去，挥着手，走出了车站，心境有些平凡，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江洋已经离家十几天了，而江梨则离家已经一个多月了。江梨留着娃娃头，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她看着哥哥闭目养神，不耐烦地推了推他：“哥哥，你发财了吗？怎么还住得起这么贵的休闲酒店？一晚上几百块呢？”
“嘿，是他们请我去的。我在那里打了几天工，算不上发财，但挣了点钱！”江洋笑着说道。这次旅行的收获还不错，他带回来一箱厨师刀，价值几千块钱，如果买下来的话，无论如何都舍不得花这笔钱。最重要的是，他还存了五万块钱，这是他一生中存的第一笔也是最大的一笔存款。他已经把这笔钱全部转到了自己的银行卡上，此刻心怀着这么多钱，他在思考是否应该告诉父母。但一旦告诉了父母，又担心这些钱会被没收，那就麻烦了。
“哥哥，我有个事情想商量一下，可以吗？”江梨眼中闪烁着阴谋的光芒，她捉弄般地笑着，看着哥哥这么有气魄，他八成是有钱了。
“说吧，你有男朋友了吗？”
江梨眨着眼睛，希望哥哥这个不怎么聪明的人上钩：“没有呀……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我想买一个新的笔记本电脑，要四千八百块，联想的。我已经攒了一些了，就差那一点了，你能帮我凑一下吗？就当是借给我！”
“差一点是多少？八百块？”
“八百块我有了，还差的你能凑吗？”
“啊！？让我凑四千块？”江洋吃了一惊，瞪大眼睛看着妹妹，他的头像拨浪鼓一样摇得不停：“不行，你去问妈要吧！”
“哎呀呀，我不敢问妈要，她要是同意了，又会让我用你那旧的电脑，你的机器还能用吗？跑得比凌哥的还慢！哥哥……能借给我吗？我知道你有钱。”江梨苦着脸求道，这是她的第一招。
江洋摇摇头：“你的信用有问题，借过钱从来没还过！不借！”
“到底要不要借？”
“不借！”
“你等着，我回家告诉妈妈说你在外面和小雨姐同居，看看妈妈怎么收拾你！……还有，脚踩两只船，刚才你还搂住那个姑娘。叫什么来着，何琳琳。”
妹妹伸出手指，指着那姑娘，轻声威胁道。
江洋听了，却得意地靠在一旁不予理睬：“拜托，找个新的好不好？以前在上学时我怕这种威胁，现在我都已经工作了，还怕什么呀？妈妈都希望我能找到一个媳妇带回家。你如果不告诉她，我还准备亲自告诉她呢！”
江梨一听，着急了，她开始撒娇，这是她的最后一招，她使劲地拉着哥哥的胳膊，一边摇一边请求：“哥哥嘛……我回家帮你洗衣服好不好？你看我对你多好，还给你买了一件秋装……哥哥……借给我吧，我又不是不还！哥哥……你对我最好了……”
江洋被妹妹摇得晕头转向，看着车上的其他人都笑眯眯地看着这对兄妹，他也招惹不起妹妹，于是无奈地说道：“好吧，别再摇了，我怕你了……我们来个交易吧，我可以给你钱，但是放假回家的时候，你要帮我和爸爸在店里干活，洗碗、扫地、擦桌子，表现好了，可以考虑！”
“成交！……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眉飞色舞的妹妹搂着哥哥的胳膊，撒娇着！
他们一路上欢声笑语，兄妹俩聊着各自的见闻，离家越来越近。
华悦综合部、企划部、公关部围绕着“罗家酱坊“这个卖点和吸引人的亮点，积极行动起来。广播电台、电视台、报纸等主要媒体纷纷进行专访。专访报道显示，我市华悦实业一直以来以关注民生、关心公益而著称。终于使这道传统美食在宜兴重新亮相，并将在国庆期间全面推向市场。
拥有吸引人的亮点可以吸引眼球。许多年长的人都知道罗家酱坊的名字和味道，他们反复谈论着这个话题，成功地引起了那些年轻人没有尝过罗家酱坊味道的好奇心。
每位顾客都能免费品尝传说中的罗家酱肉！虽然只是一道肉拼，但口味不错，受到了广泛好评。根据服务员收集的信息统计，几乎每个品尝的人都称赞它的美味。
这次，让蒋华悦感到非常惊讶的是，本来是想制造一些吸引眼球的噱头，为下一步推广铺垫。却没有料到会引起如此大的轰动效应。但想想也是理所当然的，这个城市里的男人们聚在一起喝酒，几乎没有人能够抵挡住一盘熟肉的诱惑。那些让一些上层人士感到恶心的大油大肉、猪肠猪肚和猪头肉，对普通人来说却是美食。仅仅在宜兴市推出一辆小卖车销售熟肉的个体户就有上千家。而这个庞大的消费群体几乎是无法估量的。再加上之前的广告宣传到位，作为市场推广实验的华悦生产设点每天供应700斤的酱肉和卤肉，根本无法满足需求。
为了满足需求，我们不得不增加设点、加班加点！于是增建了一个卤坊！越是买不到，就越有人去购买。更让人惊讶的是，但当他们真正尝到华悦推出的卤酱肉制品，亲眼看到临时设点的火爆场面后，完全慌了神。他们每天三次上门找我们，要求独家代理罗家酱肉在宜兴的销售！他们想知道哪里能够批发到酱肉？
正因为这件事，我们增加了两部电话和四名招待客服的人手！
有句话说得好，群众的力量是不可忽视的，这股力量中包括了购买力！蒋华悦看到这一切，心里充满了喜悦。他暗自庆幸，走平民路线也许能够挽救海鲜楼的危机！
一直到长假最后一天，蒋总和他的团队兴高采烈地专程去观察海鲜楼的火爆场面。有张南和兴奋的张南，以及对此不太感兴趣的贺芳，还有对此并不完全了解但却想过来凑热闹的蒋青青。当一行人在晚饭时间抵达柳巷尾头的华悦海鲜酒楼时，他们内心都非常兴奋。
尽管还没到用餐时间，但与一年来冷冷清清的景象完全不同。饭店里外都是熙熙攘攘的，临时开设的窗口前排着一二十人的队伍。两名服务员正忙着称量熟肉制品。海鲜楼外悬挂着“48元每位，吃一百返五十“的大广告牌。临时装修的大厅内摆放着四五十张餐桌，盘盘碟碟随着服务员来回穿梭在客人和餐桌之间。在这个炎热的夏天，从穿裙子的美女到光着半个膀子的大叔，都挤满了大厅。
人气就是这样被人工制造出来的。
不过，蒋青青身穿一身白裙子，看着这一切却有些犯愁。她刚下车就转身询问道：“哥，我们回去吧，这里的人太多了吧！？“
“呵呵我们进去看看吧！“蒋华悦说着，搂着妹妹的肩膀，张南带路，贺秘书紧随其后，一行人步入了大厅。华悦海鲜楼的经理在门口恭候，并向他倾诉了苦衷：“蒋总，再给我们派几个服务员过来吧，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根本忙不过来。“